六十三、

      更令这些人惊讶的是，这列家里扔炸弹什么之类的。可是作者相信社会是和谐的。在和谐的社会里有果能有这么入戏的读者，那我也认了。不过，我决定还是活下去，活到，哦，不写到有这样的读者出现为止。谁知道呢，兴许这样的读者早点出现或许作者还会活得更久。不过，在这之前，如果不入戏太深的话，那么我是安全的。因为在时空感上，我可能让读者们已经捉不着头脑了。

      断了片的读者，不管是看断了片的，还是喝断了片的，我这里再重申一次，以避免悲剧的发生：现在地球是存在另一个维界的，而且地球已经被血色的洪水淹没，这一群被化学异化的生物包括人类正在逃离地球。在时空的理论上来说，时空是像蓄洪的大坝一样有一个总流的，至于分流，它有多种渠道：有可能是直的维界，也就是说我们有过去、现在和未来那么清晰。但也有肯能不是直的，所有很难定义过去、现在和未来。而且这样的维界很有可能已经影响了直线的维界，所有地球上经常会有失踪世界。比如百慕大山角。同样的，也会有重生世界。比如一个人消失了数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但在某一天他会重新回到原来出现的哪个地方，或者在其它地方出现。问题是这个人虽然重现，但也很有可能不是原来那个人了，或者换句话来说他（她、它）的大脑已经被删除了相当的记忆。因为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大脑的记忆大多是记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事情；那么他们到了时空总流或者这样的概念已经被冲刷掉了，或者说是更加混沌更加丰富了，根本没有意识到什么是过去、现在和未来。这就好比我们知道方向，从不在意脚下的泥土这么自然。车驶到山崖的时候，已经无路无桥；却是整个的悬空浮了起来。在上面的这些乘客们明显感觉到这和在海洋上的行船有些类似，只是没有了波浪而已。接着竟然像坐飞机一样，看见云朵一片又一片地从窗前经过，再接着是阳光如水一般泄在云海之上了。

      再过一会儿，却又已经行在陆地之上，着实地感到和陆地碰撞的声音。列车重新又发出了欢快的轰鸣。还在刚才，列车却像是屏住了呼吸似的向空中攀升呢。这就如一个攀爬峭壁的人一样地那么小心翼翼。

      不过他们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小镇。他们有一种难以置信的狂欢，于是一个个从火车下来，就像他们原来的家奔去。同样的，这个小镇上有一条江流过，江的两岸同样是新旧交错的房子。不过这毕竟是他们失而复得的家，所以发出了一阵欢啸声。这就仿佛他们刚才只是做了一个噩梦，也宁愿这样相信。人有时是这么的不理智，这样的理智是这样的情有可原。

      可是他们一个个跑到家之后，却发现只是影子。小李也回到了自己的家。他看见妈妈，一边看电视，一边在择菜；他高兴地向她打了声招呼，妈妈也回应似地点了点头，满脸的慈祥。可是等他过去想坐着靠近她的时候，却发现是空的，一屁股摔在了地上，接着什么也没有了。有的回到家，看见自家飘着袅袅的炊烟，于是狂了似地走过去拍门，却发现拍了个空，不用拍门，自己却穿了过去，想打开冰箱喝饮料，却发现什么都拿不到。还有的，看见自家的院落里，不断涌出自来水，觉得很是可惜，于是凑过去想先洗把手，然后才打电话过来维修；却没曾想，去洗了手之后，却一点湿润的感觉也没有，于是在原地迷茫怅惘……

      而老者在蝙蝠的托浮下，用金属似的声音笑的空气直发颤。原来在他的眼里，他们做的是多么傻的举动。

      其实这一切在老者的眼里看得真真切切，原来这一切都是一种幻境罢了。不过一阵风吹来，不远处响起了婴儿般嘻嘻呵呵的笑声，让人心里爱怜得差点要死。这个时候，这就是婴儿般的花海了。只见一个矮个子的小妇女牵着一个比她高两个头的小女生，满脸慈祥地向老者走来。远远地那个小女孩的声音就传过了甜甜的声音来：“老爷爷，你还要捉弄他们都什么时候呢？”

      “哈哈，我哪里有捉弄，是他们一厢情愿地钻入我们这的幻境罢了。也难怪，刚从那个世界来的人无可避免地带着那个世界的意识和记忆，难以一下子改变。”老者一脸不屑而又鄙夷地说道。

      “哦，我懂了，那是不是想让他们的心里好受一些。以免来到这样的世界突然无法适应。”那小个子女人说道。

      老者默然地点了点头。

      其实，像在这样的世界，他们真实的处境是在一个山谷里。这样的世界，人是最脆弱最弱小的。现在他们暂时还没有力量走出这个山谷。山谷外到处是野兽横行，而且你还不能伤害野兽，甚至是连动植物中的小草也不能伤害。

      在山谷之外，有些能看到得见这些人的野兽早就虎视眈眈了。有些野兽虽然看不见，但是却闻到了人的气味也大为疯狂，忍不住地张牙舞爪。

      老者的任务就是带着他们去一个更安全的地带。再由安全的地带转到一个另有的高度文明的世界。在由不怎么文明的世界过度到一个更文明的世界中间肯定是要经过一些野蛮世界的干扰的。而这野蛮的世界产生不由别的，也是由不怎么文明的世界中的惯性使然产生的干扰力。这就如一辆车在行驶的过程中想要突然刹车同时转弯是很难做到的。这是由于这辆车本身的运动惯性造成，肯定要向前冲多几米，然后才能顺利地拐弯。这样的前提是，历史的轨道或者是时空的轨道上没有一个轻车熟路的司机能够掌握方向。

      一些想要侵入这个保护地的野兽，竟然在外面被突然产生的雷电击死。但他们像中邪似的，见越多尸体却越想上来。大概物以稀为贵，能亲自尝尝这些人的味道倒是不错的。忽然一个像大象似的犀牛钻了进来，这里的人醒悟过来后一阵恐慌，只有老者淡淡的一笑，叫大家都不要动。果然这只大犀牛只是穿过这一块空地，然后慢慢踱到另一边山坡去了。外面的那些野兽们极羡慕这大犀牛的特权，也极恨这大犀牛竟然不会利用它的特权来进行美食一顿。

      可是它们只管有这样的幻想，就算真的实现也无济于事了。只见一片花海从远处渐渐靠近这帮人群。老者早就站在了这花海之上，那些蝙蝠早就飞下一个个衔着那些人站在花海之上跟着老者一直走。那些因为害怕掉下去的，早就掉下去。而跟着老者一直往前走的也有相当一部分。当老者和身后的人走远了之后，身后留下的花和人不断发出了惨叫。原来那帮野兽看见这个保护圈变弱了之后马上冲了进来，大将啃噬。所以不断地发出了婴儿的惨叫和男人的嚎叫以及女人的尖叫。

      直到这些野兽们心满意足地舔着舌头，发出一阵又一阵满意的欢啸。惟有那头犀牛越走越远，是永远也不懂得回头似的。它也似乎听见了什么，侧耳倾听，但终究是不以回头，坚持走着它的路。

                          六十四、

      他们渐渐地走到这个峡谷的尽头时，每个人都似乎感到了一阵又一阵冰冷的气息席卷了全身。已经到尽头了，却又是悬崖，每个人都开始惊叹了起来。因为一望无际的是冰的世界。有些地方已经裂开，露出深蓝的海面。不过更令人惊奇的是，在这冰的世界上面竟然有一座冰桥。这冰桥彻体通透，和阳光一同熠熠生辉，甚至有时候会折射出五彩，让人眼睛亮瞎了。这座冰桥的前面就是依稀可见的城市了，这城市宛若海市蜃楼一般搭建，在空间上显得非常凌乱错落，和过去的人类世界的楼宇的纵直方向取向不同。

      “还等什么，不快点走！”老者呵斥道。大家不知所措，只能揣摩老者面部表情上的方向而走了。

      老者二话不说，是先快速地爬上冰桥，然后是溜得飞快。不过刚上去，有些人没上得桥面就已经滑到了下来。只有那些坚信自己能爬得上溜得过去的人顺利地通了过去。这样子又刷下了不少人。通过桥面往下阶梯的时候，有些人也控制不住，要么控制不住速度直接摔了，要么在下阶梯的时候摔了。这样再刷掉了一批人。

      看着好像接近那座城市，可是到得下了长长的冰桥之后到达的是另一个小岛上的悬崖边上；再回过头来一看，也还是和那座城市保持同样的距离。

      于是有些人就开始嘀咕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光这桥已经走了三天三夜都不止了。”

      老者的脸沉了下来，接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笑从脸上露了出来：“直到你走到死都要相信能走到这座城市为止。”

      很多人听到了之后，马上怂了下来。老者又呵斥了一声：“走也是死，不走也是死，走还是不走！”

      有些人听到，干脆在路上坐着等死了。有些人则选择继续走下去。不过也还有些人，边走边考虑，于是渐渐地掉队了。

      终于走到了另一个岛上了，这个岛上又是一个别开天地的世界。到处是浓郁的森林。森林间还有不知名的花草铺缀的小路。这些花草把这小路点缀得像一条条五彩缤纷的彩虹似的。

      他们就在这样的林间行走着。不过时不时会有飞鸟掠过，把在队伍中的人群给衔走。

      “集中精神，那鸟可是吃人眼珠子都不转一下的！”

      有几个年轻气盛的不相信，在路上竟然偷偷地小打小闹了起来。可是眨眼间他们只能在空中打闹了，然后消失在天际中。

      走着走着，刚开始，这树林还是绿的，可是由于振动频率太高或者声音太大的原因，这树林开始像火一般燃烧起来了。队伍中还有几个低声交谈的，早就被火烧掉。奇怪的是，这些树木把人烧掉了之后竟然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老者用一副鄙夷的眼神看着那两个人消失的方向：“哼，不识抬举的家伙！不安静的人就是这种下场。”

      之后所有的人都肃然，默默地跟在老者的身后。那些白色的蝙蝠后面被召唤了来，每过之处这种森林的火就会熄灭。

      紧接着他们就要穿行过一片竹林了，这些竹子每根都要比大腿还大，高可参天，阳光在竹林间的空隙里投下斑驳的光影，一大片的地方宛若密集的带着光芒的细细的游鱼似的不断在林间穿梭着。

      忽然听到了一阵大象的嚎叫，这种嚎叫让人们恐惧而又抑郁的心情顿时欢跃了起来。不过令人奇怪的是，已经接近了声源处，却发现不了大象巨大的身躯。反倒是一个长得身广体胖的人在路上笑容可掬地等待着，和老者一脸的峻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仔细一看，他手上还不断抚摸着一个像小猫一样的东西，只是这个小猫的鼻子却长得极像大象的。看来，这里并没有什么大象，只有这种长着长鼻子的小猫了。

      可是这种长鼻子的小猫怎么走路呢。刹那间，只见它从它主人手上跳了下来，前腿短，后腿长，鼻子长长地拖到地上，必须得把它盘绕起来甩到身后。这群行人只晓得它将鼻子甩到身后，只看见它一蹦一跳的，不知道要干嘛。突然间，只见一道光似闪电一般轻巧地向竹林勾去。这竹林在鼻子一勾下，早就将猫身送不知道了哪里，依稀间，只见得它的背影，如猴儿一般在林间穿梭跳跃着，不断留下了大象欢快的鸣叫声。

      这个时候，老者见到那个笑容可掬的人却也改了一脸的峻厉，充满着感动欢快的向那人奔去，也并不是拥抱，而是屈身深深地弯下腰去亲吻他赤着的脚尖。

                          六十五、

      那个人弯腰，轻轻地扶起了老者：“一路辛苦了！前面还有睡魔，请小心注意了。”

      老者点了点头，脸上突然显得沉重了起来。

      小女孩儿突然挺起了胸膛，拍了拍道：“别怕，一路上还有我在唱着歌呢。我在唱歌，然后大家都不会睡的了。”

        她母亲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是啊，这帮刚来到新世界的人类，一下子真的很难适应没有睡眠的状态呢。最算他们一直在听，能够保持很长的时间，到最后难免会沦陷啊，因为人的动物本能就已经决定了他们必定会睡的。

      老者眼睛里忽然闪现出了一道星星般的光芒：“来吧，我们几个人开个小会。”

      小姑娘想要说到：“咦，那个摸小象的爷爷呢？”

      话刚一出口，人已经不见了。

      “傻孩子，那个人就是我们的信念所变出来的呀。因为我们现在遇到了疑惑，所以他就远走了。如果我们的信念坚定，那么待会儿他还会回来，给我们做安详的指引和幸福的前路。”

      他们都点了点头。

      “好吧，如今我们怎么办？一定要想出办法来，否则这一次又功亏一篑了。”

      母女俩也一起用力地点了点头，她们明白，她们从下面的世界到这里来一点儿也不容易，要不是要这位老者，恐怕……

      “睡魔无非要的是人们的魂魄，我们把魂魄搞乱，他就分辨不出谁是谁的了。”

      “这个办法好，可是也只能得一段时间，最后他还是能分辨出来的呀。”

      “我女孩唱歌，我就一直带着他们舞蹈。舞蹈可以让人精神振奋。”

      老者欣慰地点了点头，突然间又像阴云一般沉默不语了。

      终于有一个人冒出来了：“唱歌跳舞最后人们也是非常沉醉的，沉醉的状态下难免不会入睡。”

      “那怎么办？”母女俩一口同声道。

      老者阴沉的脸也微微一动，闪电般露出恳求的目光，最后却又收了回去。

      “如今，经过前面的冰桥和火焰墙，我们的人去了十之六七。”

      “我补充一下， 那些去了的人会成为睡魔的帮凶，只要稍微打个盹儿，他们就会像蚊子般趁虚而入，进入梦境后，会扮作大家的亲人，只要稍微地应一声，这人就报废了。”

      “所以，我们可以让灵像帮驱赶这些人。只要谁准备一打盹，就挨象鼻一抽，再吹一些灵气给他，相信可以渡过这个难关。”

      “好，让我们开始召唤吧！”

      老者强调只能喊“哦哦”的声音，不能太大，也不能太下，不能太急，也不能太缓。老者带头，让大家同时喊“哦哦”的声音，渐渐地竹林开始唰唰地响动起来。大象此起彼伏的声音响动了起来。奔过来的一个个却是与刚才的没什么差别。它们都兴匆匆地走到了人群中来。

      随着老者的一声令下，这拨人又开跋了。

      不过多久，似乎传来了烤肉的香味……老者的脸更显得沉重了。

      有几个人控制不住，尽管这些灵象怎么地抽打，还是奔出了队伍，朝着烤肉的味奔去。没有奔出几步，就已经魂飞魄散了。

      队伍中李吾端突然挨了重重一鞭，顿时又清醒了许多。不过在走一下，似乎又犯困了。

      只见在迷糊中，他妈妈走过来对他说：“我的孩子啊，你受苦了，妈妈前面烤了肉，你带你女朋友过去吃吧。”

      小李点了点头，因为他手牵着的那个女人似乎肚子也很饿，发出的是饥饿而乞求的目光。小李正要奋不顾身地带着她虫出去，可是胸口挨了重重一击，差点没吐血。顿时清醒了，牵着的哪是女朋友，而是一只蚊子吸血吸得饱饱的。于是他狠狠地一巴掌下去，血汁四溅。而他的女朋友也正在被象鼻子抽打着背脊不断地行走呢。

      走着，走着，一声怪叫却有不懂是从哪里传来。接着是一阵浓雾缓缓地吹了过来。更让人惊奇的是，这一阵浓雾里似乎还带着紫罗兰的香味。

      过不了一会儿，那些行进的雄雌猪人们纷纷躺下，女的摸着男的乳房似的喉结，男的摸着女的屁股似的肩膀，纷纷陷入了发情阶段。无论男女，他们的呼吸渐渐变得缓慢而沉重了起来。

      可是在他们大脑里，却是已经渐渐地走进了梦境里。他们的脑海里，是旁边有很多很多的小旅馆。这样的小旅馆也势必许多的人出来招徕生意，于是他们忍不住进去了。

      在这样的梦境里，他们做得到他们平常不敢做的事，极尽人伦之乐。

      不过还好，一个小女孩的歌声打破了这样的氛围，那天真无邪的天籁之音一个个将他们催醒。醒来一看，自己的老公搭上了别人的老婆，而自己的却躺在一个陌生男人怀里；或有的看见自家男人的内裤挂在另一个女人的肩膀上，而自身的乳罩却盖住了另一个陌生男人的脑袋；有的男人看见自家女人的鞋子被陌生的男人狠狠地撕咬着，而自己的衣服却被另一些女人穿再身上……

      老者于是发了怒：“你们这帮禽兽般的本性的东西……”

      大地这时却摇晃了起来，竹林的竹子像筷子从桌子掉下一样粉粉落地。

      大家还来不及面面相觑又开始手足无措了。他们跌的跌，爬的爬，滚的滚，攀的攀，扶的扶，乱成了一团。

                            六十六、

      这个时候又是一阵狂笑，似乎在笑着这帮猪人的愚蠢而又无助的样子。

      两个身材高大的巨人踩着这些竹子，一男一女，就好像踩着草一样相拥而来。这还不算，两个人在众猪人面前在尽情地舌吻，宛若两条狂蛇在空中交缠。

      母女俩不靠还好，一看气不打一处来。那做母亲的，两眼气得翻白，差点气噎填胸。而那个女孩子，不懂何时挣脱了人群，手上那着一根竹签，说是要和这两个巨大的奸夫淫妇拼命。

      不过被老者呵斥住了：“赶紧回来，干什么，去找死啊？”

      女孩被众人揪住了：“就算死我也要跟他们拼了！”

      “注意了，这是嗔魔，是和睡魔一起要阻止你们去未来世界的。”

      紧接着，老者在她耳中轻轻传话，女孩又轻轻地向她母亲传话。

      不一会儿，这嗔魔真是变小了。可是由于没有来得及时传话，剩下的人看见他们当然也是如此般巨大，如此般无礼。有的是看见往日的仇人，他们正气焰嚣张地向着自己拉尿，那尿又骚又臭，却又像是瀑布一样从空中奔泻而下。有的是看见曾经负了自己的情人，看见他们在奸夫的身下不断地做着龌龊的动作。还有的是看见自己的亲人，看见他们做着自己平时非常反感的事情。

      话没传遍，有几个早就青筋暴怒，到怒不可遏的时候就已经灰飞烟灭了。

      话刚好传到小李和她女朋友以及小李的时候，还有他身边的几个人能活。其它的都被嗔魔弄得魂飞魄散了。

      老者长叹了一声：“哎，看来又要难以向主神交差了。”

      又是一阵狂笑，老者显得很无可奈何，脸色始终是沉着的。懂事的小姑娘马上上去安慰道：“老爷爷，至少你救了我们啊！否则我们都要葬身在这可恶的嗔魔手里了。”

      老者这才不置可否地点了一下点，他那阴沉的脸上这才有了一丝血色。

      “听着，以后真的都要听我命令行事，千万不要千万让自己的情绪激动起来。否则很难带你们到达未来之城了。”

        这个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望着未来之城。只见城上空不仅挂着一处彩虹，而且在日光的照耀下云朵都似生了金边一样。这错未来之城，就似乎在高耸的山巅之上。但即使在山巅之上，这座城似乎看去像一座温暖之城，不时地闪耀出不同的光芒出来。大家都想道，那肯定没有洪水的了，也不会遭受到什么战乱，只是什么时候才能达到那个地方呢。

      “孩子，你唱歌吧！”结果小女孩唱起了欢快的歌谣来，她的妈妈则是随着歌声跳起了欢快的舞蹈。女孩的歌声像飞向天边的云雀，像在山间流淌的溪水，也是在幽谷中盛开的鲜花；而女孩母亲的舞蹈则像秋天里一片片打着旋儿的枫叶飘落，像大海的浪尖在阳光下起舞，像云朵在森林和山峦间缓缓飘过……

      这个时候大家都很有精神和信心。整点了一下人数，只有母女俩，老者，小李和他女朋友，常叶尘，还有一对男女猪人，一对男女猪人孩童。

      老者用满怀深意的眼光再看了看他们，然后果断坚决地挥手：“走吧，否则又不知道遇到什么了呢！”

      这个时候，天空又不断传来了尖锐而悦耳的海豚音。众人暗想道：“天啊，难道我们是在海底吗？”再抬头一看，原来是一只又一只海豚插着天使般的翅膀不停地穿梭着。它们是如此的可爱，只是不是像燕子一般抓虫子的，而是去吞噬乌云。天上飘的一朵朵乌云就是它们的美味佳肴了。

      “嗯！”老者干咳了一声，“这些乌云是从人间飘上来的。这人间愚蠢的行为留下的废气，虽然被洪水淹没了，但是那些废气是久久凝聚不散的。久而久之，这些废气穿过我们的空间，透到了我们的天空上面。”

        老者在看看了这群人匪夷所思的表情,又叹了一口气：“哎，你这帮人，不，你们这帮猪人！也真是够可怜的了！”

        突然天空一道又一道闪电，将这些乌云四分五裂地劈开，可是却让这乌云更见凝固了。接着咸涩的狂风不断吹过来，整个天空顿时黑了起来，这天上的海豚趁着剩余的光芒赶紧逃散。在天空下不时留下它们天籁般的逃生的惊恐尖叫。

      “可恶！怎么能让这么可爱的海豚受到惊吓呢？是谁这么可怕和残忍？！”小女孩的皱着眉，嘴巴嘟了起来。

        正说话间，一个又一个火球向这一群人扑来。

        “散开！”老者赶紧叫开。

        但有是来不及了，一个猪人被火球擦过，顿时烧成了骨头，然而奇怪的是一衣服还是好好的。

        他的爱人和两个小孩嚎啕大哭了起来，头发这时竟然也冒出了火。这个时候那些火球到不敢向他们奔去了。向着周围的竹林绕去，最后像夹着尾巴逃窜的蝌蚪。

        这个时候，竹林似乎沉陷了下去，那些象也发出了凄厉的哀号。奇怪的是这些火球又回来了。他们在的一片空地上也正准备下沉呢。

      老者坚毅地道：“赶紧踏上这些火球，否则我们一个人也休想离开这里。”

      老者首先踏上了，奇怪的是这些火球竟然伤不了他分毫。接着，他吩咐一个人拉着一个人手，迈过一个又一个火球。这火球在众人的踩踏下竟然忽明忽灭，远看他们好像就在巨大的萤火虫的背上行走似的。

      令他们欣慰的是，那座未来之城的光不断地放射出光芒，吸引着他们不断向前。

        “啊！”小李身边的女朋友竟然不敢迈过去。

        “我是不是要死这里？不，不，即使是死在这里，我也不要迈过去了。”

        “亲爱的，不要往下看，紧紧抱住我，我们会安全过去的，一定会安全过去。”

        常叶尘胆子大一些，他往下一看，原来是在萤火虫似的火球下是一个巨大的深渊，深渊里的冷风不断向上吹拂，吹得人脊背上发凉，让人禁不住颤颤发抖。

                          六十七、

      这个时候他们的脚下的下飘浮不定的，还好这些所谓的萤火虫没有甩开他们的意思。否则，应该没有下文了。

        但是故事如果这样发展，作者肯定会挨揍的，说不好，会有人往家里扔炸弹什么之类的。可是作者相信社会是和谐的。在和谐的社会里有果能有这么入戏的读者，那我也认了。不过，我决定还是活下去，活到，哦，不写到有这样的读者出现为止。谁知道呢，兴许这样的读者早点出现或许作者还会活得更久。不过，在这之前，如果不入戏太深的话，那么我是安全的。因为在时空感上，我可能让读者们已经捉不着头脑了。

      断了片的读者，不管是看断了片的，还是喝断了片的，我这里再重申一次，以避免悲剧的发生：现在地球是存在另一个维界的，而且地球已经被血色的洪水淹没，这一群被化学异化的生物包括人类正在逃离地球。在时空的理论上来说，时空是像蓄洪的大坝一样有一个总流的，至于分流，它有多种渠道：有可能是直的维界，也就是说我们有过去、现在和未来那么清晰。但也有肯能不是直的，所有很难定义过去、现在和未来。而且这样的维界很有可能已经影响了直线的维界，所有地球上经常会有失踪世界。比如百慕大山角。同样的，也会有重生世界。比如一个人消失了数年，甚至更长的时间，但在某一天他会重新回到原来出现的哪个地方，或者在其它地方出现。问题是这个人虽然重现，但也很有可能不是原来那个人了，或者换句话来说他（她、它）的大脑已经被删除了相当的记忆。因为这也是很有可能的，大脑的记忆大多是记忆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事情；那么他们到了时空总流或者这样的概念已经被冲刷掉了，或者说是更加混沌更加丰富了，根本没有意识到什么是过去、现在和未来。这就好比我们知道方向，从不在意脚下的泥土这么自然。

      好了，终于又可以回来继续开讲了，掌声在哪里，哦，不，石头在哪里；这样也许我会忍痛写得更快和更卖力一些。虽然现在仍旧没有人说要给我一分钱，但是先写着吧，谁知道呢，也许感动了天地，会掉下那么些金钱雨的。如果有这样的金钱雨，我希望它把我砸个鼻青脸肿，如果我有命去捡，有时间去花的话。

      “啪”的一声巨响，并不是我在拍蚊子，而是火球开始一个一个逐渐破裂了。用游戏术语来讲，如果不能通过这火球关，大家就准备要Game Over了。

        这个时候老者一声令下：“跳！”

      结果他真还跳下去了，其它人还在傻愣愣地犹豫到底要不要跳的时候，老者被另一种东西驮着继续向未来之城飞去。

      熟悉的婴儿的尖叫声又再一次响起，这下再胆小的人也知道老人骑着的是什么，所以也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那种感觉就是刺激和酸爽了。瞬间，在蹦极和冲浪两种运动似的交替和转换，肯定能换来男生的一种狼嚎和女生的尖叫。不过，请不要在大晚上的这样，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的。

        这个时候当然是没有浪的，但黑色的时空就仿佛巨大的夜幕，飞翔的海豚载着人们从一幕又一幕穿梭过去。已经差不多要到未来之城，已经看到雪白的山峦和耀眼的光芒了，不过这个时候海豚纷纷一个又一个沉了下去。这个时候失去了重心，带着极大的恐惧向未知的深渊坠落下去。

      他们个个被吓得脸色紫青，认为已经没有生还的可能了。

      从俯视的角度看，老者都已经不由自主地坠落下去，丝毫挽救的余地都没有，那么其余的当然也极有可能像落叶一样跟着他飘落在死亡之地了。

                            六十八

      这飞翔的海豚在空中发出惨厉的尖叫，飞溅的血在空中如一朵朵飘零的鲜花。

      再往下一看，下面是一处戈壁，连一块草地也没有，是必死无疑的了。

      这个时候，突然有一双翅膀极飞快地穿梭着，还没等人们反映过来，就已经安然无恙地戈壁上了。

      没想到突然长出翅膀的是常叶尘。这样的一个常叶尘为什么会突然长出翅膀也不得而知。

      不过他告诉大家，他从出生以来一直做着飞翔的梦，也就是自己感觉自己会飞。只是在现实中，屡屡不得实现，就自然把这念头放下了。但放下归放下，梦里还是依旧不断地飞翔：被别人追着飞，追别人的时候也飞，战争时飞，梦见捉僵尸的时候也飞……

        今天他情急之下突然背后一阵剧痛，忽地就长出了翅膀也难怪。他之所以飞得那么快，是因为自己天生的禀赋，也是因为戈壁上有人不断地放出冷箭。这冷箭不是别的，正是这戈壁上尖利的石块。这些石块来无影去无踪，让人防不胜防。

        再看这戈壁，粗看好像没什么形状，但细看，到处都有风化岩。

“不得了，那排岩石看上去好像是古时候的城墙和烽火台呢！”

      众人看果然是，只见耸立的“城垛”和起伏不平的“雉堞”虽已风化得不成了形状，但依稀犹可辨认。

      “哇，这些好像士兵啊！”

      仔细再观摩，果然岩石上面小，下面宽。隐隐有人的轮廓，盔甲似乎也看见了雏形。

        再看岩壁中间有蜿蜒盘绕，坎坷不平的通道，，迂回曲折的程度不亚于现代的马路。此外，亭台楼榭，错落的街巷，民宅似乎一一整然铺排开来。

        突然间在像士兵的一个风化岩旁边有一块突然脱落，露出了人形出来。

        “来者何人？来这有何企图？”

        这一声呵斥把人们吓了一跳。再看老者，脸上虽然不现惶恐，但是肌肉也不自觉地抽搐着。

        这一声不要紧，要紧的是突然，风化岩都一齐剥落，马的踢踏声、军人的口号声，市井的喧哗声，一齐大作起来。

        还没等他们反映过来，他们早已被扑奔过来的士兵用网罩住，很快便成五花大绑的螃蟹了。

        “推上来！”一个大汉喝道。

        这个大汉身高八尺，头圆额宽，更添脸颊浑是虎须，自然生出了一股遒劲和苍雄的气魄，让人莫名地生出几分惊骇。一刹那间不敢直视的，还有他宽若明镜的广额，光芒熠熠，很是逼人。

        “你们身穿奇装异服，是来这里装神弄鬼，欺负蛊惑我们大汉百姓的是吗？”

        “什么？大汉？”他们一下在愣住了。

        常叶尘暗道：这真是迸出的石人！一下子把我给搞乱了。哪天我也玩玩。

        “啪”的一个响亮的耳光，不是别处，正是常叶尘的身上。

        一嘴咸腥的味道顿时充斥了嘴角，常叶尘从来没有藏过这种味道。身旁的人都看着他心疼。

      接着又被踹了一脚：“干嘛呢，你！一脸的不屑，敢情是想死得快些。说!来这干嘛的！”

        常叶尘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开小差招罪他们了。浑身筋骨散了架，嘴角咸腥的味道还不断涌出来，时不时会像汽水什么似的想要冒泡，让整个嘴角又像被蛇咬了一样的生疼。

        这个时候，他只能哭着嗓子哑然笑道：“干什么？我从天上刚掉下来的，由得我么？”

        “还嘴硬！”又是几个耳光，再加上噼里啪啦的几脚。

        常叶尘更感觉自己像个面团，好似被揉出了味道来。

        “开小差是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这是多么痛的领悟啊！”

      “哦，开小差，开什么小差？准备偷袭哪里？早点说出来，免受皮肉之苦。”

        常叶尘欲哭无泪：“偷袭什么，我们刚从天上掉下来，还想问是谁偷袭我们的呢。”

        又是电闪雷鸣的耳光，和疾风暴雨似的拳脚，他的整个身心已经陷入在了台风海啸中了。

        老者表情依旧很冷，他淡淡的看着这一切，好像是在说，这帮家伙真是入戏太深了。

        也就是在这一刹那，他们看出了他的想法，像拎小鸡一样把他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也是有那么一刹那间动弹不得……

                            六十九、

      老者虽然已经被揍得遍体鳞伤，但依然不求饶，也只是淡淡地说：“终归大家都是要化为尘土的，又何必相煎呢？”

        那个大汉听了，不自禁地点了点头：“有道理，停，不要打了。”

      老者咬着牙，一点儿也没有呻吟，缓缓地站了起来，挺胸傲然而立。

      大汉似乎对他更加敬佩了，微笑颔首点了点头，用欣许的目光上下打量，接着手一挥：“松绑！”

        “这位老伯，是否能告诉我你们为何而来？为何你没有半点惧意。”大汉语气温和了许多。

        “哼，对于不明就理，随便将人五花大绑的愚蠢行为我向来不想解释”，只见他再次冷笑一声，如一根钉子似的落地“都已经是尘土的人了，还转回来作威作福，真是可笑。”

      大汉身旁的士兵早就怒不可遏，恨不得上来把他千刀万剐。只见他的手挥起一个停止的动作，将士们也只能有咬牙切齿的份儿了。

      “说的很怪，都似乎很有道理。来人啊，给这位老伯上酒压惊。”

      “诺”地一声，士兵早已将一大海碗的酒端至老者之前。

      小李暗自惊叹：“虽然在公安局里酒精沙场，但是这样一大海碗的米酒还真是第一次见。无论谁喝了多半是受不住了。”

        再一看，常叶尘和猪人以及母女俩都暗自捏了一把汗，那眼神好像生怕那只海碗要把老者吞掉了似的。

        “哐啷！”海碗摔在地上碎了。

      接着是一个沉重的倒地的声音。

      “哈哈哈……欺负我们大汉是吧！我们可尽了待客之道了。来啊，一个一个地赏酒给他们！”

      将士们顿时眉开眼笑，纷纷对他们的头竖起大拇指：“将军英明神武啊！竟然能想出这么妙的招数。“

      “哈哈，反正肉在砧板上，樊哙将军的话反过来怎么说来着，对是‘人为鱼肉，我为刀俎。’”

      又是上下一气地发出由衷的赞：“将军真是文韬武略！”

      这下，他们被灭掉的士气似乎要像火窜一样高涨起来了。

      小李比较勇敢，毕竟是酒精沙场的人。随着一声“好”，便一声不吭地应声倒地了。接着对常叶尘，常叶尘似乎很久没喝过酒了的样子，咕咚咕咚地喝玩，自己喊一声“爽!”,还是没有倒下。这些将士们有点吃惊，但更多的是失望，不过，只见常叶尘摸了摸肚皮，也渐渐地东倒西歪，接着是直接像蛇一样瘫软在地了。

      小李的女朋友喊着“不要，不要“但是，越喊那个灌酒的士兵却越灌得猛，最后一声嘤咛倒地，香魂飘飘了。猪人倒是无所谓，不管大人小孩，通通照例喝完，倒躺得顺畅。

        最难缠的要数母女俩。士兵要灌小女孩，母亲走过去挡着；要灌做娘的，小女孩也过去死活不让。最后硬生生的让人把她俩拉开还没有了事。要灌的时候，小女孩眼泪汪汪直流，东躲西藏，甚至嘴唇咬出了血，最后是士兵们分别按住手脚和脖子，一个人专门捏嘴巴，也是硬生生地将她灌了。

        做母亲的嚎啕大哭：“你们这是造什么孽啊！这么小的孩子，你让她喝那么多，还想让她活么？！我跟你们拼了！”

      士兵们的戈矛马上伸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一阵呵斥让他们马上住手。

        “不就是寻乐子吗？也不见得这么胡来的。”于是他走过去好好地安抚了一下这位当娘的。

      只见他哀求道：“你女儿我保证没人敢碰她，也不会死；否则，我这项上人头归你。可是刚才你也看到了，我们受侮辱了，不把你么灌醉，我没法向我那帮将士交待。说吧，你是自己喝，还是让我灌你喝。”

        当娘的很无奈，默默地端起碗来自个咕咚咕咚地缓缓将碗里的酒喝尽，一个倒栽葱便扑在了地上，再也不知人事……

      这群士兵，顿时也爽快了起来，大家一起吆喝者点起篝火，一边跳舞，一边唱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夜幕渐渐变得深沉，将士们都已经兴尽人乏了，也纷纷回自己的营帐而睡。

      不过夜半，突然一阵怪风刮了起来，守更放哨的人马上敲钹，将士们这才又紧张起来。

      但似乎已经太迟，他们已经惊呆了，在他们的营帐上空，到处都是白色的蝙蝠，而且长着丑陋的人脸。胆小一些的，立刻被吓晕了过去，胆子大一些的，立马放箭。

        这个小城内一切都变得波诡云谲了起来……

                            七 十

      首先是一批又一批白色蝙蝠的尸体。他们每次入侵，都是同一个方向，而且来势相当凶猛。不过，它们的尸体就在广场上堆着。可怪的是，竟然也没有伤着这里的士兵半分半毫。

      可是如果在这里的上空有人再次飞过，往下看到的也不过是戈壁以及风化岩堆成奇形怪状的图案罢了。它的周围竟然是冰川，而且在它的圈的外沿上，全部都是堆满了各种各样飞禽走兽的骸骨。

      不过，更令人称奇的是，冰川上有好几处这样的点，好像是互相呼应似的。这样的形状分布起来倒像一个七字。

      其次是到醉酒的人们了，只见他们一个个忽然醒来，醒来竟然是倒立行走的。各自摇摇晃晃，显然都还不知道自己的一种形状。

      他们忽而在练着一种体操，忽而在共同舞者一种舞蹈，或是莫名其妙摇来摇去根本没个形。

        常叶尘看到的是，这里的每一处都像火车厢，仿佛又回到了春运的时候在头手脚分不清谁是谁的情况下艰难地带着货前行叫卖。小李和他女朋友看到的是，这里的每一处都像宾馆的电梯，上完一辆，又转乘一辆，好像永远也到达不了他们想要的房间。母女俩看到的是，他们永远在进火车站，每次似乎都要安检，这安检每次都要举着双手，而且安检还没玩没了，似乎没有停的意思；列车却一列又一列地开走了。猪人看到的是，他们在一块又一块稻田上收割，好像永远也收割不完，最后人猪不断地排着屎尿出来，让他们没完没了地在恶劣的环境下重复做着艰辛的的体力活……

        他们互相有交集，但是却又是并行不悖；看似互相交往，但是却又完全不知道对方在干什么。

      突然轰隆的一声电闪雷鸣，似乎一个爪子把这里的土地抓得皲裂之后连根拔起。最后一切又恢复平静了……

        他们终于在大雨滂沱中醒来，醒来之后浑身上下都被淋得不像了样。

        这时，将士们却都已化为风化岩，一切的喧闹又归于沉寂。突然见到一偌大的碑文上写着：

        旺公，字遂鼎，号粹庵，生于西汉末年，山东青州府益都县人，勤奋好学，少小怀志，智武学文，无不孜孜以求，及至长成。其实内乱外患，烽火叠起，哀鸿处处。公赋性倜傥，正义刚直，有志安民报国，遂毅然舍家从戎，投马援军下，因英勇善战，升为裨将。东汉建武十七年，交趾征侧、征贰谋反作乱，使国之不宁，民遭荼毒。光武乃拜马援为伏波将军督师南征……

        常叶尘自称有文化，向大家解释翻译道：“有这么个人，山东青州的，从小就很牛，长大后很拽，拽得不行，然后投到了伏波将军做手下，给他擦鞋和牵马呀什么的。最后呢，还是因为很拽的原因，把俩女人给征了，大概就这么回事。”

        这是就有人瞪他，让他一下子似乎难堪了起来。

        老者哼地一声，向大家使了一个眼神，于是大家揶揄了起来：“哦，叶教授，叶教授，卖货郎儿叶教授，卖货郎儿叶教授！”

      还是小李似乎比较照顾他哥们儿，到底是不是跟们儿不知道，反正是出来说了几句：“大伙儿就停歇一下，他也无非是想和大家开开玩笑。现在雨像油浇，外面又是冰川，我们得想个办法才行啊；否则我们不是冻死就是淋死在这儿呀。”

        “瞧啊，就是有女人的比较成熟，想得比较周到。”

      老者虽然眼睛还是那么犀利，但脸色却也愁得有些发惨。为什么，因为他的蝙蝠的尸骨已经皑皑地堆在了边缘，硬是一点儿办法也没有。如果蝙蝠能进得来，那么他们要飞出去是简单得多的事情。

      其它人更不得了，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男的像要马上气绝身亡的鲫鱼，女的眼泪汪汪如晃一晃就要落水的芭蕉树一般。

        “嗯，天生我材必有用，看，说什么来着。让我将大家驮出去。”常叶尘拍了拍胸脯。

        老者用质疑的眼睛挑了挑：“是吗？也好，总好于没有办法。”

        常叶尘信心满满：“有哪个愿意上来。之前要不是我。大家都葬身在这戈壁上了。”

        女孩子默默地走到了他的身边，他弓着身，只等她一上去就要飞起。果然飞起了，众人黯然的目光顿时发亮了起来，眼看就要废除这个戈壁圈，但是突然坠了下来。

        众人一片惊惶，忙奔拥过去……

                        七十一

      还没拥到，这时候一头很像大象的犀牛慢悠悠地踱在了众人面前，不懂哪儿冒出来的，吓得人又退缩了回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俩掉下了。好似真的掉下来，不过确是出现了在这犀牛象的背面，竟好像没有什么事似的安安静静地坐着。

        对，这里便是异度时空了，看到正常的往往是不正常的，说明是从以前的世界带过来的时空惯流。犀牛其实虽然出现在他们前面，其实是在后面的，而他们的人却也似地掉在人群后面，只是他们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了。

        “哎呀，快闪！”这犀牛象真冲了过来了。

        他们分分躲闪，还是躲闪不及，原来不是从后面，而是从左边冲过来的。

        有好几个人被撞倒了，直接喊哎呀呀的。

        他们不禁叫苦道：“这个世界真么那么奇怪呢，明明受苦的，转而变福乐了。而关心人的呢，却又偏偏受着莫大的苦楚。”

        不过让他们立即停止叫苦的是，那犀牛象竟然驮着他俩出了这个差点就成了巨大骨塚的戈壁空地。他们欣喜地看着这大象般的犀牛驮着他俩出了这个要命的鬼地方，看着渐行渐远，又渐渐落寞和担心了起来。

        这头犀牛到底驮着他俩去哪里？多久才能回来？这一切在人们心中都没有定数。

        “哎呀，真是天交的好运气，怎么就轮得到他们了呢？”

        “是啊，真是造化弄人，该谁的就是谁的，逃也逃不掉，看就算是马上死了，还是他们的。这个运气哦，真是很奇妙的事情！”

        这时，他们中间起了一阵小喧哗：“不行啦，不行啦，他们走了留下我们怎么办？”

      这个时候，小李却是露出了欣慰的微笑，他的女朋友倒是不解。

      还有女孩的母亲，似乎也很是宽慰，也没有跟着他们起哄。

      老者呢，还是一脸冷峻，不过眉头上的皱纹已经舒展了很多，眼睛也已经开始有光了。

        吵的不就是那一家长四口猪人咯。他们察觉到一些微妙后，虽然心里有些不甘，但是又只能不好意思地静了下来。

      不过随着外面的一声狼嚎，让人又开始紧张了起来。这冰天雪地的外面竟然能引得狼来，而且是不只一声，接连的几声都是。不但如此，还有各种各样的野兽的脚步声也逼近了。

      老者的眉头稍微地挑了一挑，其他人其实也是非常吃惊的。这冰天雪地里，也真是苦了这帮野兽了。不过，它们都是些很老的野兽，甚至看过去，眼神也已经没有多少活力了。

      首先是狼群，领头的老狼带头要冲进这个戈壁空地，那些老狼一个接一个接踵而至，却都是在外面遭突然的闪电激成了一副副白骨。不过由于有人在里面的原因，它们最后冲刺的时候是很亢奋的，那些眼睛虽然睁着，但是都带着无憾的神情，仍旧翘挺挺地望着苍穹。不过这只是在他们倒下之际，最后却是变成白骨模样了，一副副的的白骨。

      其它的野兽也来了，有独眼的，有舌剑的，有心中长刺直接穿到胸膛外的，还有嘴长得像喇叭的……不一而足，都跑到这块似乎是独有的戈壁滩外围来送死，死的时候眼神也是向天，出奇的满足，最后也剩下了一副副可怜的白骨。

        猪人出其本性的去嗅了嗅，最后是男人摸着女人胸似的肩膀，女人捏着男人乳房似的喉结，暗自庆幸幸好不像外面那些野兽似的那么贪婪。

      小李女朋友见到这种可怕的骇人的现象紧紧地抱着小李的腰，女孩的母亲躲到老者后面，猪人们屁颠屁颠地往回跑，生怕被这莫名的雷鸣闪电吞得也只剩下一堆白骨。

      老者似乎并不感到一点儿害怕，还是淡淡的冷冷的面对这一切，脸上这时出现了一种莫测的神色。

      突然，地上轰隆隆的声响，原来是数十头大象般的犀牛向这里奔来了。其中有一头坐着的两个小黑点隐隐约约间给人看到了希望，在戈壁滩圈里的人差点要欢呼了起来；又怕会希望所以硬生生地忍住了，直到看到了他们两个依稀的模样，他们这才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欢呼跳跃起来。

        这一个时候，他们在原地不懂盼了多少个日月……

                          七十二

      猪人的头上已经长出了虱子，耳朵爬进爬出的都是虫子。李吾端一脸发臭的胡子，他女朋友则是满脸都是黑色的。女孩子的母亲衣衫垂了开来，两只眼睛布满了厚厚的尘垢。老者的皱纹里都是黑丝的粗线条，好像一垄又一垄施过肥的土地……

      不过在他们欢呼跳跃的时候，发现这些庞然大物走着走着，却不见了，陷入了冰窟，最后能走到他们附近的也只有几头。刚好合适，否则他们没得救了。

        他们已经没有了力气在爬上去，机会都是如此，明明在你面前，但却已经没有了力气，这是怎样的一种悲哀。

      不过男的还是搭了人梯，最底层由常叶尘做底基，接着是小李，再接着是老者，男猪人也搭了上去，算是为了彰显男人的尊严。小孩上去了，女性上去了，最后男猪人上去了，接着是老者，小李，常叶尘。

      他们骑着这几头巨大的犀牛顺利地穿过了这个戈壁圈。每每走到它们同伴陷落的地方，他们都会驻足并长鸣……

        这样的一个动作是无法阻止的，可是确实又引来了一大群饥饿的野兽，各个都露出了贪婪的目光。长鸣声和轰隆声不断交替者。长鸣声是犀牛的声音，轰隆声是其它野兽的声音。要在平时，其它野兽也不敢对犀牛怎么样，可是如今犀牛上是活生生的人啊。

      “君子无罪，怀璧其罪。”野兽们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冒着极大的危险靠近这些犀牛。

        老者忽然一声呼啸，蝙蝠又排山到海地涌来，这些野兽又变成了一具有一具白骨，绵延至方圆数里，真是壮观至极。这一群人早立在蝙蝠之上了。

        在刚才的排山倒海中，竟然连这样的犀牛也不放过。常叶尘和女孩心中黯然神伤，用幽怨的眼神看着老者。老者回应的依旧是冷冷的目光，如刀子一般冰冷无情的目光。

        女孩子终于忍不住了，一股抑制不住的撕心裂肺：“为什么？救我们的是它们，它们的同族牺牲了，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说完，女孩子禁不住擦了擦汩汩流下的泪滴。

      老者冷冷道：“这蝙蝠虽归我召唤，但也不是我完全控制得了的。没有把你变成白骨，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那你让它们把我们变成白骨啊，变啊！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常叶尘吼道。

        小李一对和猪人也都用不满的目光投向老者。

        “你们这帮蠢货，难道你们不是正在活着吗？难道你们以为死是一种恶吗？”

        “可是，你们也没有权利去剥夺这善良犀牛的命啊！”

        “你们可知道我是谁？为什么能带你们来到这里么？”

        众人一时沉默，看着这古怪的老人如何作下一步的解释。他们倒是愿意他有一个满意的解释，否则他们也不会放过他们自己。

        “我带你们离开你们现实的世界，逃离洪流的灾难，穿越过死亡来到这里。为什么我会有这么大的能量，你们自己想吧。我不想告诉你们那么早。”

        不过奇怪的是，这些白骨过一段时间后突然变成黑色。接着变成漂浮起来的陆地。不过，他们在蝙蝠群上，以为这用不着了，深深地叹息。

      “呵呵，世界都是这样，生物之间是令一种生物牺牲，然后其它的生物才可以得以继续生存发展。别以为自己都高尚，想想人类吃掉了多少动物和植物吧，它们难道是生来就该吃的么？难道它们就是因为弱小，对人类没有什么帮助，所以就该吃吗？这样看来，人类是多么的势利，对于能帮助自己的不吃，不能帮助自己的就不在乎。更甚至，对于帮助过自己的也照吃不误。”

        众人又陷入再一次的沉默，个个一言都不能发。

      舒舒服服地站在蝙蝠之上，可是不懂飞去哪里。除了老者是明智的糊涂外，其他的人则是完完全全地糊涂了。

      不过正在他们糊糊涂涂地舒服时，或者说舒服得糊糊涂涂时有一阵地上的冰面突然反射处极强的光芒，以致这些蝙蝠们纷纷飘零四散，溃不成军。

      最后他们又得从地上开始了逃生之路。而那些死了的犀牛正好浮起在冰面上形成了天然的陆地。他们在这些犀牛的身上小心翼翼地爬着，慎之又慎地跨着，也不知道何时也才是个尽头。但他们现在已经开始厌倦在这些犀牛的尸体上爬了，他们不知道如果没有这些犀牛的死，他们也早就成了浮尸。

                            七十三

      有好几次，他们当中的一些人差点就掉到了冰面，好在大家都能团结一致，互相照应，就算人准备掉进冰洋里也能眼疾手快地将其救起。

      他们就这样行进着，其实不懂得他们将要去哪里，突然大家都停了下来，眼睛齐刷刷地看着常叶尘和那个女孩子。

        猪人首先就忍不住道：“你确定你带我们去的那个地方可以让我们存活吗？”

        “不但如此，而且，我们要去的未来之城不是在山峰上的吗？为什么我们要舍此而去。”

        只有老者还是那么的冷，用眼睛扫了一下大家，然后很难得地用宽慰的眼神投向了常叶尘和女孩子。

        大家顿时又安静了起来，本来常叶尘和女孩子也是手足无措，一头雾水，真的不懂是否带路带错对方了。不过事实摆在眼前，如果按照这样走法，未来之城是越来越远的了。

        老者用他干瘪而有韧性的嘴唇发了话：“你们这帮人，真是蠢到不行，我真是懒得骂你们了！你们知道，这里已经不是以前的世界，是在另外一种时空的么？刚好相反，离你越近的东西，你如果朝着它的近处走去，那么将会越来越远。反而，离它远去，才会找到与物体越来越近的一个点。在你们那个时空的世界里，同性相斥，异性相吸。但在我们这里不同，我们这里的是近者相斥，远着相吸。这种情况下，就要听他们的。你们还是静下心来听听他们在前面发现了什么吧！”

        大家的眼神里终于没有带着怨恨，而是期待地看着常叶尘和女孩子能否给他们带来较好的消息。因为在不久前，为了逃出那个要命的戈壁圈，大家都顾不得问了。这就如一个饥饿的人，突然有一个馒头或包子出现在他面前，也是不管从哪里来，到底做得好不好吃，甚至有没有毒也不知道的。

      这个小女孩这才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抢先说道：“那个地方是个好地方。那里绿草如茵，有清清的弯弯的小河，到处都长满了苔藓呢，还有野果。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在那里呆上一会儿，以找到我们下一个要找到的地方为止。”

        “是的，那里的动物主要是这种和大象这般大的犀牛，它们其实很温和的。不过，我有点担心，他们很团结，万一发现它们的同伴没有跟我们一起回来，那么就危险了……”常叶尘补充道。

        众人犹豫不决，异口同声道：“那我们到底还要不要去？”

      “哼，就你们这些个胆量，去不去反正都得死。你们看着办。”老者冷冷地道。

      “去吧，去了还有一些希望，况且那些犀牛是见过常叶尘和这个女娃娃的。”女孩子母亲终于有点开窍。

      于是大家尽管想插上翅膀向前去，无奈蝙蝠被这里冰面的光反射不敢再回来，只好慢慢地向前爬着。

“噗咚！”一声巨响。

        “赶紧救人！”

        正在紧张地救人，但是看一看所有的人还在上面。

      大家都暗忖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忽然一道白色的影子从空中一闪而过，还来不及看清是什么，就有人发出了一声惨叫。

      原来是猪人小孩的屁股上挨了一记，流了好些毛细血管的血。

      他正要哇哇地乱哭着，把大家的心神都扰得七上八下的。再看冰面下已经慢慢融化成水了，水里有不明的生物在胶东着，不时地在上面发出水晕和波纹。

      可是又不见有什么，只是水晕和波纹的搅动而已。终于过了一段时间，他们认为安全无事了，就都歇了下来，因为爬了那么久，趟了那么久，也筋疲力尽了。

      这个时候可不得了，水里同时窜处了许多道白色的光影。

        “趴下！”大家幸好是坐着很快的速度趴着。但是还是有些人被蹭破了头皮。

        大家的心又开始紧绷了起来了，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只好又都齐刷刷地看着老者。

                        七十四

      老者并没有要说一句话的意思，只是“哼”的一声冷冷地笑了起来。

        其实这些飞鱼本无意招惹他们，只是他们躲闪得太急，而且心中有了许多的怨念，让这些飞鱼感受到了，把它们惹狂了这才纷涌而出。

      “行了，你们这帮榆木疙瘩脑袋！”老者一阵揶揄和嘲弄。

      大家是敢怒不敢言，面面相觑；不过却见老者干脆就躺在了犀牛的浮尸背上，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似的。

        这个时候，又是铺天盖地的飞鱼涌来，当中又少不得人受伤，所以大家这才乖乖地学着老者的样子躺着。

        时间过得很是漫长，他们向前的路丝毫也进展不了什么，只能躺在这犀牛的尸体上。这个时候，太阳热辣辣地晒在在这犀牛的尸体上，发出一阵又一阵的恶臭。

        有人受不住干呕了起来，有人干脆吐了起来，却吐不出什么，只是一阵酸水而已——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东西了。

        正好有些飞鱼撞到犀牛身上已经跳不出去。这些飞鱼之所以能够飞大概是以极快的速度然后接着水的浮力才能如此。可是犀牛的皮那么厚，哪有什么浮力哟！

      所以有些人实在是饥饿得不行，干脆吃了进去，味道虽然有些腥，但却是很鲜美呢。说来也奇怪，尽管飞鱼来势那么凶猛，他们所受的也只是皮外伤而已。不过，因为有人已经尝到了飞鱼的味道，所以其他人干脆就不怕冒险了，干脆站了起来。

      飞鱼又是铺天盖地越过，有相当不少数的飞鱼落在了犀牛背上呢。这下他们应该可以饱餐一顿了。

      “哈哈，你们这帮蠢人！哈哈哈……”老者干脆大笑了起来，不过好像笑得很得意。

      他们实在是很恼火，为什么这老者即使和自己在同一条犀牛尸的“船”上，还如此不团结，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于是有年轻气盛的小李，差卫出身的嘛，所以干脆向他扑过去，准备暴揍他一顿，让他和谐和谐一下。可是，没等他扑过去，却从犀牛的尸体上滑下了水里。

      大家定睛一看，都惊讶得呆住了：这常叶尘的双脚变成了鱼尾巴，双手变成了鱼鳍，早就不由自主地向前游去。不过等他们回看自身时，都像鱼的眼睛一样白了……

      “好了，说你们是蠢驴就是蠢驴，难道你们不懂这是未来世界么？这样的世界你碰坏什么动植物就会变成什么动植物。”

        大家多少有点不情愿，似乎老者是最可恶的始作俑者，要不是他把他们带来这样诡异的时空，也不会这样。于是大家干脆都向他扑去，无奈却又都纷纷滑落至水中，如小李一样不由自主地向前飞去……

        只听见老者在后面不断地放声笑话：“哈哈哈，哈哈哈……早该这样，早该这样了！”

        他们不由自主地向前游的过程中，大浪不断地涌来，他们想躲都躲避不及，以为要沉到海底去了，没想到却仍能继续向前游，最后来到了一个小岛。

        很快他们都在小岛的沙滩上了，只是怎么上也上不去。

        这个时候，老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岸上，手上拿着一大捧的藤叶，像他们抛去。

        “吃，吃，吃！你们这帮猪人，愚蠢的猪人！哦，不，是人鱼啦，哈哈，美人鱼，猪人鱼！哈哈哈……”

        他们感觉受尽了侮辱，很想上去又群殴他一下，可是没有办法。好了，他不是说吃啥变啥吗？变成藤也不怕了，只要上去能揍他，不，即使不能揍他也要缠死他！

        于是他们便乖乖地吃起了这些树藤来。

        果然，没一会儿变成了树藤，已经能向海滩上爬了，但是爬得好慢，想要揍一揍这老者的想法“何年何月何日才能得偿所忘”啊！

        老者就在岸边优哉游哉地等着，最后似乎变成了一座雕塑，浑身黑漆漆的。他真的不慌他们上不了岸。时间过了许久，这座小岛的岸上长满了葱葱绿藤。那些犀牛有时候似乎把岛上的草吃了精光，于是看到这块地方垂涎欲滴，纷纷跑过来拖的拖拽的拽，都拉上了岸去，大相咀嚼。

      他们想叫出非常痛苦的声音，但是丝毫叫不出来，全部都吃进这犀牛的肚中去了。

      “哈哈哈，哈哈哈，活该！活该啊！”这雕塑似的老者终于又破天荒地笑了起来，把这些个犀牛都吓得纷纷逃窜。

                              七十五

      他们感觉到了四分五裂般的痛，翻江倒海般的苦，但是就是说不出来。好就好在没有人说他们是猪人了，世上所有的一切似乎都与他们无关了。

      最后他们变成了一堆堆的牛粪，但这样的牛粪已经分不清彼此。这真是个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不过即使是牛粪也还有点灵魂，这些灵魂夜晚就在这小岛游荡着。老者也仍如雕塑一般守护着这座小岛，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每到夜圆之夜，这里也会吓起红雨，红雨过后，白色的蝙蝠就呼啦啦地飞来，在岛上掠来掠去。这是因为他们的魂魄既不完整，又非常孤苦，无所附着，所以只能靠着这些飞来飞去的白色蝙蝠帮载动去寻自己的其它散落的灵魂了。

      不过这岛上的犀牛遍地，牛粪也遍地，哪里能找得到。所以只能是借着这些蝙蝠聊以寄慰罢了。有所转机的是，有牛粪的地方就有屎壳郎，这些屎壳郎可帮了大忙了。它们重新有把这些家伙变成了草地和树木的养料。草地枯萎了，树上的叶子掉落了便也成就了他们，让他们变成了嫩绿的小草或者是郁葱的树叶。

      尽管这样，他们依旧憧憬着他们的未来之城，他们没怎么地，只是换另一种形式在世上活着罢了。

        不过终于有那么一天，老者不见了，或者说是守护在这岛上的雕塑不见了。这帮家伙都慌了神，草地变得暗黄，树叶片片掉落，春去秋来，周而复始。

        也终于有那么一天，老者终于要出现 。他还是向以前那样谩骂着。只不过，这次登岸的有些强悍，是一堆又一堆的螃蟹。看来只能是劳烦老者动手了。

        只见他用一张网把他们网起来，当然这网眼肯定要很小，所以才能罩得住这帮家伙，否则他们早在这小岛上横行霸道了。

        只见老者在岛上挖出了一个大坑，用网一起把他们都抛了下去。老者每天的任务就是在这岛上煮着螃蟹吃，吃完后便在这岛上到处蹓哒。高兴了就那石子打打鸟，累了就躺在草地上看看白云。他打鸟也不是真打，赶它们从这树到那树罢了。他看云也不是真的看，而是看着白云发呆，一边发呆，怎么要这帮蠢驴醒过来，一起奔向未来之城、

        他似乎有着肩负这把他们带到未来之城的任务，可是却看不见他脸上的一丝愁苦。

        可是话又说回来，老者不会无缘无故地去网那么多螃蟹，而且螃蟹也不会无缘无故地凑近这个小岛。估计也应该是从现在世救到未来世的那些人。他们同样在那个强大的戈壁滩的上空坠落了下来。对于那个熠熠生辉的未来之城，真是可望而不可即了。或许人生下来是很难一下就达到目的的，否则人生下来也就毫无意义了。

        无论是过去世，还是现在世，或是未来世都是如此。

        之后这些螃蟹壳被草地上涌出的大量蚂蚁作为丰盛的食物和建筑，那螃蟹肉呢便化为老者的粪便，或者是其它食肉动物的粪便。

        不用细说，之后很多各形各状的物种上了这座小岛，然后分化成了蚂蚁的食物，野花野草的养料，阳光下的细菌。

      这座小岛在旁人看来，确实是一座绿色的伊甸园了。不过，既然有美好的东西，那么同样也是有着破坏美好的东西存在了。这里有一种蛇，浑身的皮长得像多彩的玻璃，头长得像金元宝的侧面，每到一处便会唤起让周围的草木凝固，进而便得枯萎。此外它还有一种功能，能够唤醒散落在各处的魂灵，借着这些草木还原成为人或动物本来的躯体，为自己搬取这些树木。

        没过多久，半个小岛的树木都已经被它搜罗殆尽。

        不知道它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不过我们看见只要小岛的树木让它满足了之后，它就欣欣然朝着海上的一处游去了，它所游之处，很快就变得干旱的陆地，半滴海水也渗不进来。

        如今或许我们已经明白，那些现在世的血红色的洪水或许是一件好事。有水的地方至少还存在有生命的希望，而干旱的地方存在生命的希望是渺茫的。

        这样一来，也许我们会对老者的冷酷以及种种的怪行为会有一些比较亲近的感觉。那些古怪的蝙蝠的行径也的确是能够让人理解的了。不过老者的冷酷以及怪诞确实是太过分了些，那些蝙蝠也很让人扑朔迷离，真的吗，他们真的能让人如此亲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