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卢卢
第六十六章
景生沉在幸福中,这种感觉他从未有过。是畅聊难忘经历的那种幸福,是交谈给人的一种快乐无比的心的放飞的一种感觉。没有人喜欢孤独,也没有人喜欢什么多不准说,或没有人听自己诉说自己的关心。此时,他,好象是忙了一天的事,一辈子缩到一天似的,吃过饭,洗过澡,与知己,很美的女,泡上两杯上好的茶,天南地北地聊开了;又仿佛《一千零一夜》,那位妃子给国王讲着《一千零一夜》故事获得了国王的喜欢。这本是那位妃子用来打动国王使自己不象以往的妃子与国王作伴一夜便拉出去砍头。国王有条件一夜换一个,这妃子也有能力一夜说一个故事,后来一连说了一千零一夜,国玉便习惯地喜欢上这位妃子而舍不得拉出去砍头了。用故事救自己命,也救以后与国王睡一夜便遭杀的女子的命,这便是一千零一夜的由来。妃子的成功胜利喜悦可想而知。有时欢愉的获得就象从火中取的栗子,以景生自己知道的身份地位,有几个人会尊重他?人微言说获的认可,自然对景生说,太象从火中取得栗子了。
他的无以言喻的开心,来源简单极,只娟娟常常脸上带笑地听他聊,同时又会棋逢对手似地,千杯少似地对起话,并不计较景生话风的幽默带些不正经的小放纵。还有,这样的山清水秀的地方,这样天空如洗,雪还未全融化偶会转来树上雪落地声的风光独好,景生己经美醉在自己的异遇经历中了。这是异性相吸,是回忆或说将起来最易亢奋的经历。那么多的想不到,自行地,天安排似地环环相扣起来。而景生的那张嘴也真有点象传销王满地跑火车的本领。
“鲁迅说,中国人的想象力是特别丰富的……那班女同志,自然也有鲁迅说的那种特别丰富。鲁迅说的中国人特别丰富的想象力是由白臂膀引发的,然而那班女,端的是看到我的什么便想到鲁班发明锯呢?也不知是那位女脑洞大开,真是防不胜防啊。”景生的声音高亢到了尖“按照鲁迅的说法,我今天的谈,是也有主义的,你猜猜是什么主义。有主义便可升上研究研究的地位。”
娟娟笑说:“浪费研究经费主义。”
“不对,按鲁迅的说法,是现实主义,又象是浪漫主义,最好是能够达到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相结合地结合出典型来。就象宝元丶一新说的万斤窑,会使你去扭秧歌。敲锣打鼓是不想。胸佩大红花……”
娟娟笑出声来。
景生依然亢奋:“鲁迅说,见作品上多说自己,便称之为现实主义,多讲别人,是写实主义;见女郎小腿肚作诗,是浪漫主义;见女郎小腿肚不准作诗,是古典主义;天上掉下一颗头,头上站着一头牛,爱呀,海中央的青霹雳呀……是未来主义。你说我是什么主义?我要考考姐姐的眼力。”
娟娟笑得按起肚肚,说:“鲁,鲁,鲁迅说:‘乡间一向有个笑谈:两位近视眼要比眼力,无可质证,便约定到关帝庙去看这一天新挂的偏额。’你要我文艺评论你什么主义,要试试我的眼力,也总得先有关帝庙新挂出来的那块扁呀。”
“哈哈哈……实际上,是‘见女郎小腿肚做诗’。”
“如果准你做,是浪漫主义,不准你做是古典主义。对不对?”
“我希望是姐姐能出来扭秧歌主义。”
“那你肯定抓周时和贾宝玉一样,抓来的是脂粉钗环,不是《四书五经》,长大了,肯定只是个‘酒色之徒’,于是,在深山老林里发生‘太虚幻境’,是人欲主义。必须灭的。”
“聪明,何况人呢,连地球的万引吸力都懂异性相吸,不准说道深山老林里的‘太虚幻境’,不准‘见女郎小腿肚做诗’,是假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