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后,连续两天的大晴天,白天就是个好日子。
早上,太阳刚出,火红火红的,斜刺里透过街边的树木,在路上留下斑白的影子。我骑电车送小孩子上学,尽拣些树影照不到的地方,树荫下还有些凉意,早露被冷风微微吹起,打在脸上手上有点麻木,恨不能早点儿结束行程。
上午,坐在5楼办公室里,烧好一壶水,泡好一壶茶,太阳已经穿过窗户照射在靠窗的椅子上。椅子上一坐,茶一喝,舒服多了,我迫不及待拿出刚才冻的有点通红的手,对着太阳的方向搓了搓,脸蛋迎向太阳,向远方看去,天空一尘不染,蓝蓝的,太阳成了县城的主宰,整个明晃晃的,雾气不见一点痕迹,离这里很远的山峦和县城的房子接壤,山上是另一种颜色,上面青灰色,下面灰白。
三天前是星期日,立冬,上午下着朦朦细雨,我在自家那块有一亩的田里翻地种菜,那是一块本有四五十棵十几年树龄蜜桔树的桔园,经过去年一冬后冻死得只剩四棵。地还没整好,下午就下起大雨,还好家里有以前收桔子时穿的一套雨衣雨裤,正好派上用场。下过雨后,土是松软,一锄头下去能切下好大一块,可是接下来就麻烦,泥就胶水一样粘住锄头,下第二锄头时,粘了泥的锄头就重了许多到,锄头下去吃力得很,还溅了一身泥。我真想放弃,想回家洗个澡,换上干爽的衣服,等天晴时再说。这个周末就剩下一个下午,不做好地又要等上一个星期,而且一亩地还剩一半多需要整,地没整好就不能种菜,明年就不能重新栽种桔树。现在田里躲过去年冰冻的四棵桔树正挂满红色饱满好看的蜜橘,就在刚才摘了几个吃,酸甜可口,很是解乏解渴。去年的这个时候,大晴天里,冬天的暖阳照在桔园,我和朋友在桔园里采摘蜜橘,朋友们吃完桔子后连连称赞,这些桔子好看又好吃,心里美滋滋的,桔子小小个,无渣多汁液,酸甜,清香扑鼻。想到这,又振奋精神,一鼓作气,整出了三小块地,种上了豌豆和蒜。
没想到,那次下雨后,第二天就是晴天,连续三天的晴天,白天温暖的阳光,让人有种特别想亲近的感觉。坐在办公室,就特别有这样的冲动。
上午回家的路上、中午来上班的路上,任由阳光泼洒在身上,骑电车慢悠悠,经过街道,看路边树影婆娑,地上落叶飞舞,坐在店铺门口的人打盹,行人信步闲逛,小孩子在太阳底下跑来跑去嬉戏玩耍,我想要来一个阳光浴。
中午,到了家里,冲到阳台,搬把凳子,背对太阳,静静地坐着,拿一本莫言的书,让书在自己的影子里,感觉骨子里、脑子里都在享受。
此时,我又想到,乡下,桔园里,人们沐浴在阳光下,开心地摘着桔,看着满树的红橙橙的果实,闻着桔香,聊着家常,手里不停地忙着剪桔子,那也是一种享受。
公园里散步的老人也多了,谈恋爱的年轻人走在太阳底下,坐在草地上,眼睛看着天,蓝蓝的,明晃晃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心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