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粝与勉强的温柔
碎片一
无所事事的夏天,朋友有事相托,借机出门晃悠。
耳机里《痴情司》绕来绕去是圆满不了又像笔债的挂牵,在摇摇晃晃的公车上站了一路,幸而比起压抑的房间,景色算得上开阔。阳光像某种怀旧电影的色调,并不浓烈,行道树也并不繁茂,途经许多站,对夏天的热爱在更为具体的烦躁和焦虑中远去,或者说是知道失望与窘迫抑制都在。
但是,热风吹过裙摆的时候,看见那个人动态的时候,隐秘的快乐在零星闪烁。
碎片二
蜷着腿抱枕硌得头昏昏沉沉,在沙发上午睡起来,快要沉没的太阳在窗外有斑驳的光影。
翻到《人物》那篇采访李诞的稿子,看得头痛。个人的复杂和他人的评价掺和在一起,世故与清高共融,是属于我不熟悉的成年人的特点。
在一个差点丢弃的本子上发现写给小代的信,也忘了是否她知晓。摘抄的那些句子是渐渐陌生的表述:
“在我举杯的时候,把对面留给你
当我遇到美好诗篇,要为你读一遍”
“这世上,只有初见是久别重逢,余生都是漫长的告别。我的所有付出不值一提,都只是莫衷一是的累积,唯独我爱你的心,是荆棘里的花,是孤勇少女的力气”
有一点触动,接着去翻上半年的日记,断断续续的真话,在窘迫的境况里一定都跟上一句鸡汤和加油。一遍遍强调“尊重和真诚”,在直面的那一刻,却还带一点赧颜。漂亮的词汇温柔得不像话,是加了滤镜的照片,我其实不大习惯这样的表述,就像听到粤语歌里那些卑微的词语,我的迷茫与困惑让我不能坦然说,我是被伤害的那一个。
粗粝的,勉强的,意识还在萌发的阶段,所以要克制修饰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