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我是个90后的女孩,生母到现在还没联系上,只听说,他们是因为生了几个孩子都是女儿,想要个儿子,重男轻女而抛弃我的。
五岁的时候,我从别人的口中得知,我是领养的孩子。因为乡邻见面总是热情打招呼,就会很随意的问道:“这是你领养的孩子吗?都长这么大了,脸蛋肉嘟嘟的,好可爱呀!”
我感受到了母亲的不快乐,次数多了,就缠着奶奶问:“奶奶,我从哪来的?
奶奶笑容满面地说:“从你妈妈肚子里生出来的。”
“可是,他们说,我是领养的孩子呀!”
“怪说的,你是你妈生的呀。他们是哄你玩的,故意逗你,取乐,看你如何反映,你可别上他们当哦。”
“哦。我似懂非懂地点头,跑开玩去了。”
从那以后,我再也没问过奶奶,我是从哪里来。从她眼神里,掩饰,紧张,更确定了我不是母亲生的孩子。我的生母呢?她为什么不要我了?
我的身世像谜一般地在大脑里穿梭着。小时候跟小伙伴吵架时,别人故意讥笑,欺负我,你是领养的,我总会逃荒而逃,不战而败。连吵架都短了几分气势,所有委屈都憋回了心里。
我有时在想,如果没有养父母收留,我会在哪里流浪呢?说不定早死了。于是,我潜移默化中,我很感激母亲收养了我。
遇到母亲,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
在我被抛弃的时候,在我找不到回家的路的时候,在我受伤的时候,在我很难过的时候,都是母亲陪伴着我,她用弱小身躯为我遮风挡雨。
002
记得我6岁那年的时候,刚好周末,我在家画画,可是总觉得身子冷得瑟瑟发抖,手也不听使唤,我想去拿件衣服穿,可是走着走着,就摔倒了。母亲听到声音,立即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扶起我说:“孩子,你怎么了?
“我头晕晕的,一不小心摔到了。”我弱弱地说。母亲听了,摸摸我的额头,“呀!好烫呀,发烧了。”当时心急如焚的母亲不顾一切,给我穿好衣服,背起我就往离家比较近的医生那。路途中,我在昏昏沉沉中隐约感到妈妈在路上快速的跑着,脸上的汗水滴在了我的手掌心里,耳边还一直响着妈妈喘粗气的声音。
就这样她一口气把我背到了医生那里,母亲累得满头大汗。在我输液时,母亲时不时地问我:“怎么样,好点了吗?”我有气无力地说:“好些了。”母亲安慰我说:“别担心,快好了,有母亲在,没事的。”她给我披上了衣服,讲温暖的小故事哄我入睡。
第二天,当她看见我醒来时,温柔的把我抱在怀里,亲切的问:“孩子,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顿时,我感觉到,她那流烫的泪水滴在我的额头上,我发现母亲的眼圈黑了,我眼泪大颗大颗掉下来,这不仅仅是感情激动的泪珠,更多的是妈妈对我无微不至的关心,对我深深的爱意。
003
转眼间秋天到了,秋风吹过,叶子一片一片飘落在地上,带着秋天独有的魅力。渲染着大地的一片美。
稻田里,那一株株饱满的稻穗充满着成熟的喜悦,金灿灿的稻谷,颗粒饱满,齐刷刷的稻梗直挺挺地站立,被秋天捧在手里,沉甸甸的散发着醉人的方向。
那天我和奶奶在稻谷场忙活,远处望去,一个熟悉的身影,短头发,身材微胖的,背着一大袋东西,步伐慢慢的走近了,我兴高采烈的喊着:“奶奶,奶奶,我母亲回来啦,我母亲回来啦”。母亲去了探望外婆,住了好几天,我很是想她。
母亲走到我跟前,她放下了麻袋子,疲惫不堪的身躯,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我好奇的翻开袋子,哇,好多一粒粒的珠子呀!它们只有小纽扣那么大,圆圆的身子,黄澄澄的外衣,显得非常饱满。
“母亲,母亲,这是什么呀?好可爱啊,能不能吃的呀?”
母亲说:“你这嘴馋的小家伙,这是黄豆啊,你平常最爱吃的豆腐就是用黄豆制作的哦。”
我惊讶的点头,“哇,原来豆腐是用黄豆变出来的呀。”这让我想起了每次母亲端豆腐出来时,热气腾腾,白嫩诱人的样子,我每次都会拌上黄豆酱,狼吞虎咽吃起来,吃豆腐,管饱管够管解馋哈。
我兴高采烈的背起那袋豆子,不料豆子太重,我这小身板承受不住,便下起了豆豆雨,一颗颗的豆子活蹦乱跳的洒在地板下,而我又踩在了豆子上,脚下一滑,身子一斜,一下子被滑倒摔下了旁边的山坡下,顺着山坡往下滚,直奔一棵大树的怀抱里,母亲和奶奶惊呼一声,母亲试图拉住我,可我还是掉了下去,母亲瞬间泪流满面,一边又慢慢爬下去找我,母亲看到我小小的身板子躺在在大树底下,是那棵大树救了我。
母亲看着我黑乎乎的,带着伤痕的小脸蛋,猛把我抱在怀里,带着哭腔说道:“孩子没事了,有母亲在,不要害怕,母亲带你回家。”
我在母亲怀里撒娇,用稚嫩的声音,强忍着快要溢出来的泪水呜咽着对我说:“母亲,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我把自己的腿摔破了!我不疼,我真的没事的,母亲你别哭了。”
母亲大滴大滴的眼泪止不住。把我更紧紧地抱在怀里。摸了摸我摔破了皮的小膝盖,赶紧把我背起来了。
天色朦朦胧胧,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水打在我和母亲的脸蛋上,路上溅起了点点的雨花,雨水洗去了路上的泥尘,让我闻到了一股清新、舒服的空气,在母亲背上的我,一点也不疼了,真的,我觉得自己很幸福。
记得还有一次村里有人收竹子,一大把竹子5元,足够我们买一大推辣条吃了,那会最高兴的就是买一包辣条和几个小伙伴边走边吃,去小溪里玩,水中的鱼儿欢快的游来游去,我们捡一些自己喜欢的石头,时间差不多了,蹦蹦跳跳的回家。
我跟小伙伴正准备去山上砍竹子,母亲突然拦住我,说不让我去,好像预料到我会出事一样的,我就在那耍赖,嚎啕大哭,你不让我去,我就一直坐在地板上,直到你答应我为止,最后母亲只好批准我去了,我就兴高采烈的跟着小伙伴一起上山,可是我从山波上摔了下来,刀割伤了我的手,我的手一直流着血,回到家,母亲一边给我包扎伤口,一边指责着我,活该,说不让你去,你非要去,还好没什么大问题。至今我的手上还有一条疤痕,这个痕迹总让我想起母亲对我满满的爱。
005
小时候我总喜欢到山上玩耍,母亲去山上干活的时候,我也非要随着她去,她每次不让我跟随,我就只有一招,一哭二闹三耍赖,赖在地板上不起,直到她答应我为止,而母亲总是拿我没办法。
我喜欢和母亲上山干活,母亲在干活,我则在旁边玩耍,站在山脚下,远远望去,有一颗杨梅树,我爬到到了山顶,哇,杨梅一片红润,一粒一粒的,圆圆的,一股股清香扑鼻而来,一个个紫莹莹,水灵灵的杨梅如黑珍珠般长在树叶上,像桂圆一样,身穿红色外衣,外衣上负着小刺,真像小小的刺猬。
我第一眼就发现有一颗杨梅树顶上的几颗杨梅特别紫,可惜摘不到,我便爬到果树上,越爬越高,我挑了一颗最大最紫的放进嘴里,轻轻一咬,甜甜的,像糖果似的。再咬一口,杨梅汁像甘泉一样流进心窝里,我一口气吃了好几个,那酸爽,让人禁不住叫好。我又摸了摸杨梅,软绵绵的,还有小刺,这颗真好,这颗也很好吃,那颗也不错呀,我又一把抓了过来,轻轻地放进自己的小口袋里。一会儿,就已经装的满满的啦。
这会我正想要下去找母亲,告诉她我摘了很多果子跟她分享快乐,我拉着树枝,双脚缠着大树开始往下爬才到一半,只听得“啪”的一声,树枝竟然断了。我从树上摔下来,摔了个四脚朝天。当时我是吓傻了,手和脚都擦破了皮,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
母亲听到我的哭腔声,连忙赶来,一边指责我调皮不听话,到处乱跑,一边心疼我,把我背起来回家。
走久了,天快黑下来,白天还美丽的森林顿时阴森恐怖,我心中不免有了些害怕,我不愿继续走。母亲给我讲我爱听的小故事,渐渐的我胆大了些,慢慢的舒展开……
004
在我6岁那年,我的父亲为了养家糊口,外出打工了。母亲则一直都在家里干活,打理着家里一切,那时家里住的还是土房,但母亲把家里的打理的非常干净整齐。
在我的记忆中,每次在父亲拿起行李将要跨出门槛的一刹那,我就会猛的抱紧父亲的大腿嚎啕大哭。父亲吃力地掰开我的小手,摸着我的小脑袋瓜蹲下了身子,哽咽道:“小瓶子,你要好好听话,好好念书,在家听母亲的话,知道吗?”我只能默默的点头。看着父亲的身影走远了。 我的眼泪伴随着雨水大颗的掉下来。
母亲只能在旁慢慢哄着我,我带你去买糖果?买小零食好不好?
我撒娇的说:“我不要,不要,我什么都不要,我就想我们一家人在一起。”眼泪大颗大颗的掉下来,像平常一颗糖我都能高兴一整天。
母亲又说道:“孩子,你别哭了,好不好?哭久了眼睛疼,那就不可爱了。”
我还是不停的哗哗哗地哭着。
母亲又耐心哄着我说:“等到了暑假我带你进城找父亲,我带你去玩,好不好?”
“你是说真的吗?哈哈,我太开心了,母亲你真棒,太棒了,我爱你。”傻傻的我大声喊了一句。
赖在地下的我,站起来蹦蹦跳跳跑到母亲跟前,我拽着她的衣角,撒娇地扭着小屁股,开心地围着母亲转了起来。
“母亲,你可要记住我们的约定哦,我们拉勾勾,好不好?”
“好,小瓶子。”母亲一下子抱起我,亲着我的小脸蛋笑得眼泪都快出来。”
那天起我每天看日历,什么才到暑假呀,那我就可以和母亲一块去父亲那了,那会读书也格外刻苦,无奈时间总过得太慢太慢。
暑假终于到了,我迫不及待地赶回家,给母亲说:母亲,我拿奖状了,你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哦。”母亲嘿嘿的笑着说:“小傻瓜,我肯定会记得呀。”
我和母亲第二天早上8点就开始出发,我们坐上了大巴,我一路看着车窗外风景,下午5点钟就到了城里。
母亲拉着紧紧我的小手,生怕我走丢了,走在大街上的那一刻,我很惊讶,哇,城市真的好大好美哟!那是我童年时光,第一次来到这样大,这样繁华,这样热闹,这样五颜六色,灯光闪烁的城市,太美了,美丽的佛山,美丽的城市!
这里高楼林立,灯红酒绿,喧嚣热闹,街道上车水马龙。熙来攘往的人群,像潮水,霓虹刺眼,灯光恍惚。亦幻亦真。
母亲一边拿着行李箱,一边拉着我的小手,终于挤上了上公交车。哇,城里的公交车那么大那么美,有空调,有电视,还摆着有几盆漂亮花朵呢。
旁边坐着的小哥哥,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小脸蛋,突然站起来说:“小妹妹,你坐着这里来。”他摸了摸我的小脑袋,我甜甜的说了句:“谢谢你哥哥。”我惊诧于城里的人好热情的,嘿嘿,好善良,好帅气的大哥哥。
坐了一整天车程,我跟母亲终于到了父亲宿舍了。我没想到父亲的宿舍很狭小,简陋哦,母亲不停地收拾着房间,不过还好那面照片墙看起来很文艺。
生活就这样简单而快乐地过着。我最开心就是晚上。等父亲下班后, 无论多晚多累,父母总要带我出去吃喝玩乐,逛夜市。
母亲老问我想买什么想吃什么,我知道父亲赚钱很辛苦,我只想买书本,其他的我啥也不想要,能牵着父母的手满城闲逛,我已经很高兴了。母亲连挑了三套童装,叫我试穿,我有点不想,母亲温柔的说:“你是女孩子,要学会打扮自己,穿得漂漂亮亮的,知道吗?。”
“母亲你怎么不给自己买衣服?”我抬头看着她。母亲听了说笑着道:“母亲够衣服了。”
就这样给我买了一大推零食和漂亮的衣服。逛了很久,夜越来越深,路上的行人和车辆越来越少,我和父母穿梭在在繁华的街道,来来往往的人行,我们手拉着手,一起唱着《捉泥鳅》 的儿歌:池塘里水满了、雨也停了 田边的稀泥里到处是泥鳅……
005
转眼间,我12岁了,上初中了,因为身在镇上求学。路途遥远。所以每次回家的次数也比较少。
那时候天气就像心情一样飘忽不定,中午艳阳照四方,蓝蓝的天上白云飘,下午冷得跟冰窖似的!这简直就是跟天气谈恋爱一样,对你忽冷忽热,像极了爱情又甜又酸的模样!
哎呀,不知不觉入冬了。
因为我的被子太薄。每天晚上我都冷的瑟瑟发抖,蜷缩成一团,手脚并着取暖。
第二天下午,我走到寝室门外,正准备去买件厚衣服,我看到个熟悉的背影朝这边过来。母亲抱着被子,还有手里拿着衣服,步履蹒跚的向这边走过来。我兴高采烈的奔跑过去,妈妈,你怎么来了呀?”
母亲说:“天冷了,我怕你冷”。母亲拾好被子,又给我收拾好床铺,母亲愣了一下,随即拉了一下衣袖,准备走了,当她出寝室门的时候,我喊了一声:“妈妈我送你。”
我拉着妈妈的手,妈妈一路絮絮叨叨的。然后在等车的过程中,她就和我说在学校要每天准时吃早饭,照顾好自己,好好念书。我默默的点头,知道了…她便把目光移向旁边去。车来了,车门缓缓的打开,妈妈走上车去时,又再一次嘱咐道:“要好好学习啊,照顾好自己。”
007
从那时起,我就努力学习,读书是改变命运的,在后来的日子里,我很努力。
我学习成绩在班上还算不错,明知自己天赋不佳,就用勤奋补上。记得中考结束后,迟迟没收到录取通知书,我心里很着急。
过了几天后,妈妈递给了我一封录取通知书,“天呀,我终于拿到高中录取通知书。”激动的泪水夺眶而出。
可是,命运有时候挺捉弄人的,从城里传来了一个不好的消息,父亲突然生病了,做了大手术。
父亲出院后,回到家,弱弱的对我说:“孩子,以前父亲读书的时候,你爷爷突然生病了,所以我只能辍学了,你哥哥姐姐读书那会,你姐姐生病了,所以他们也是辍学了,十几岁去了城里打工了,如今,父亲年纪大了,生病了,父亲实在是有心而力不足啊。”
当时班主任也打电话给父亲,说叫我继续读书。可我还是放弃了,我明白对于我来说能够拥有一个家,有很爱我的父母,很疼爱我的哥哥姐姐,我能够平安健康快乐的成长,已经是很幸运了。我不能成为家里的负担啊。
于是,我辍学了。又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吧……
008
一个月后,我去了城市打工,那天早上,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周围的田野灰蒙蒙的,母亲右手拿着伞,左手提着行李箱,转过身面对我。
“母亲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准时吃饭,不要熬夜,天冷多穿点衣服,生病要去医院看,在外要注意安全,如果累了就回家,知道吗?”妈妈摸了摸我的小脑袋,
我默默的点头说:“我会的,妈妈,你放心。”
我上了客车,转头望去妈妈再跟我挥手告别,又跟我说道:“你到了城里,一定给妈妈打个电话报平安。”我眼泪伴随着雨水大颗的掉下来。
从那以后,我只有逢过节,过年才能见一面,有时候过节,只有一两天假,因为来回折腾,我没有回家,只能在电话里交流。
“母亲,我好久没有喝过你煲的汤了。”泪水已经在眼里打转。
“你不要老是吃外卖啊,要学会自己做饭。在城里好好照顾自己,注意休息,我们只希望你健康快乐就好。爸妈一切都好,你不必挂念。”
我听到母亲说到最后一句时,已经泪崩。我想起一句话:游子出门在外,总是报喜不报忧。
009
那年冬天,母亲腿受伤了,住院了,我请了假赶回县城医院。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母亲,脸色苍白,嘴唇因长期干燥而裂出了口子。头发有些微乱,心不禁一阵抽动。轻轻地握了握母亲的手,“母亲,我回来了……”我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隔壁病床的阿姨们说:“你回来了,你母亲终于露出了笑容。”
守护在母亲身边,一如儿时母亲守护在自己的身边般寸步不离。轻轻地捧起母亲的手,这是怎样的一双手啊?黝黑粗糙干枯的,手背上是深深的裂纹,手心上是硬硬老茧。这双手记录着母亲为家庭的付出和对我的爱。
想起小时候,喜欢牵着母亲的手走街串巷,赶集上店。买年货,买新衣服,等到了大年三十的时候打扮一新,蹦蹦跳跳地跑到院子外,跟小伙伴炫耀一下母亲给我买的新衣服,到了傍晚吃完晚饭后,坐等收压岁钱买烟花 火柴 零食的无忧无虑的时光.记得那时候的母亲走得好快,步伐好大,自己往往都要气喘吁吁一溜小跑才能撵得上。
时间都去哪儿了?如今的母亲已是步履蹒跚背有点驼,有些许的白发,而那些曾经的岁月呢?母亲的每一条皱纹、每一声呼唤,都在无声无息中幻化成了点点的痛击在了女儿的心上……
现在的母亲,还在为我操心,为我的婚姻操心,为我的下半生操心。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并不是我选择的,虽然有时候觉得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但却十分肯定,我真的非常的幸运,因为妈妈在,人间就值得。
这些年,我把自己累坏了,身体也变差了,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我的父母,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我的父母,我没能成为你们的骄傲,你们年纪大了,我还没有能力,你们依然为生活奔波劳累。
我既没有让你们过上幸福的生活,还让你们为我操心,并且我还把曾经开朗活泼,单纯无畏,爱笑的我给弄丢了…愿一切都好起来…愿父母身体健康幸福快乐…
感恩遇见你,我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