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常居外地,回家次数渐少,但过年必定回家。年年如此,家家如此——如无特殊重大事情发生,必定回家——今年也不例外。
家人都在这边,所以年前则必须提前几天回去,好打扫家中卫生。买火车票从北京到南昌,路上的辛苦自不必说了,中国人都知道。
回到家中,有半年空着,虽是新房,但灰尘白白一片,打扫都无处着手。遵循从上到下,从湿到干的原则,扫灰,擦窗户及门,抹家具,洗厨具,扫地擦地板,3人2天时间,家里明亮宽敞了许多。身体虽累,心情舒适,等于年前家中除尘。
过年的味道,从除夕的时候就开始在空中弥漫出来。清晨,家家户户都开始煮过年要吃的肉货,都是自家腌制的。这种肉菜容易爆炒,好保存,客人来时腾一下就可以端上桌,这种习俗就是为了便利的,但也有好吃这一口的,就平时多腌制一些备年后自家吃。我家虽在外地,邻居还是帮我们腌制了一些,老妈要求的。
除夕那天的晚上,烟花肆意地在空中绽放,蹦蹦地响,此起彼伏,奏成一曲飘荡在农村上空的雷鸣。小孩都穿上新衣服,拿着小烟花,喷出小火花,煞是好看。村里人都慢慢聚到一块,这一晚是准备通宵玩耍的。玩得是扑克和“码长城”,耍得是钱,似乎一年中的最后活力,都要献给这个晚上,为了这个晚上的娱乐,天气寒冷没有暖气只有电炉,这点困苦也不难克服了。而春节文艺晚会开始的时间,也是人们外出找伙伴的时刻,留下的基本是老人和“不合群”的少数人。
第二天,大家都说某某赢了多少钱,输了多少钱,带着羡慕或可惜的语气,成为大家饭前茶后的一道美味“甜点”。大年初一,就是大家随便逛的时间,去邻居家串串门,是最好的选择。随处可见打扑克或麻将的身影,老人和小孩也玩,钱耍得也小。年轻人就不一样,常年出门在外,挣了一点钱,耍掉一些也可以接受,虽心疼也义无反顾。
初二,就开始走亲戚。从长辈开始,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到后面是最小辈的。现在还是带着点酒和点心,走走亲戚,和他们聊聊家长里短的。一年中发生的事情,在这一刻都是最好的谈资,最好的开胃品,越离奇越好,越少见越妙。这种情况一直维持到你走完所有的亲戚,每天都是大鱼大肉,过年就是长肉的节奏很难更改。
当然,亲戚走完后,关系较好的邻居,也开始互相串门,就是请人吃吃饭喝喝酒。酒是自家酿的米酒,入口好后劲大,加了白酒后劲更大,所以见到下酒桌去打牌,后面接着吐的人,一点也不要奇怪。我喜欢喝点米酒,但量不大,每次只能是提前下桌吃饭,怕和他们呛酒,比赛似的,最终都是不会喝酒的老实人趴着桌子吐,很难受,也不雅观。元宵节,吃汤圆,象征团团圆圆,放鞭炮贺新年开始。
还有一点,我在北方,北方人以为所有的中国人过年就是吃饺子,好像不吃饺子就不是过年,问题是南方真没有这习惯。
这年过的,现在我的印象是:打牌扑克烟花鞭炮走亲戚大鱼大肉好像这就是过年的全部了。在我以前的印象中,过年是必须下雪的,还得莫过脚脖子,那才能滚雪球,小孩大人在草地上一块玩,多欢乐,可惜现在草地变公路了,滚雪球的地方也没了。小时候的玩具枪,塑料子弹,过年买好多,打鸟打灯泡打罐子,打出无限回忆。最爱的还是放鞭炮,以前的一挂鞭炮,我们都拆成一个个的,手指捏一个鞭炮,另一手用火机点火引子,扔出,响在空中,多么刺激,即便没扔出“砰”在手里,手指疼得发白也不哭,要成英雄不成狗熊。以前的亲戚寒暄“你考试考得怎么样,学习好不好?”变成如今的“你找对象了吗,工作怎么样?”对此你只能感叹时间的流逝了。
过完年,一切都恢复正常了,上班照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