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日,身体有恙,想着年岁大了,还是去买几片药吧。到药房一看,一个简单的左氧氟沙星还有一种抗病毒的药,全要处方,在线等医生现开。拿回家一看,那抗病毒的一天要吃五遍,一遍八粒,是需要吃十天。而那药一盒才24粒,赶紧又去药房磨叽,让店员找医生再开两盒,我说就算一天吃三遍,咋也得吃三天啊?店员让我换个人名,家里别人的,我说不行,又磨叽老半天,才又用我的名字开啦两盒。
突然想起龙哥,一个可悲可怜可气的青年!
午夜惊魂
去年6月6日,高考的前一天晚上快11点,我和豆正热烈的讨论他要在班会上做一个演讲,世界杯相关的,我帮他一起整PPT。
突然豆说要接个电话,就出去,我以为是什么女同学的电话,要背着我?
一直在楼下院子里讲电话,过了十二点才上来,豆神色紧张的说,有人要打他!
我问:“谁?为什么?”
他说:“一时半会儿说不明白,明天不能上学去了,得起早逃跑!”
豆不无恐惧的跟我分析啦都哪个同学来过我家,或者仅是路过知道大概,他还跟谁说过姥爷家的大概地方,就说过领事馆附近,其实离得有些距离……
我当时有些好笑,我说:“你认识那些人都是侦探啊?”
议论到半夜三点,各种方案,我说赶紧睡觉吧,明天赶早!
我跟豆说这个事一千块钱能摆平不?他说俺们这家庭一千块有点太多啦!
第二天五点多起床,没用平时的五次三番,豆卟㘄蹦起来,迅速穿好衣服,临走出门,我看他回望了一眼屋里,那神情似乎再也回不来的样子,视死如归!
事态发展
早上,我给老师留言说豆又生病啦,他本来也是老痰喘,老师也没在意。在换乘的地方,我俩在快餐店吃早饭,豆说这地方不安全,周围学校也有认识他的,我说:“你是什么腕啊,要不要画一下妆?”
赶紧回姥姥家,安顿好,我出去工作。过了几个小时,豆给我发了跟这个龙哥的对话截图,说是手机坏了,说没钱修,豆已经给他转啦300块。这又说不够还要170,我给豆转了钱。以为这事就算完了,豆也是劳累过度就睡实惠了,那龙哥再来消息,他没听见!
晚上回家,豆说那个龙哥急眼啦,说豆故意不接他电话。让豆第二天早上去他家一趟,在学校附近。豆是真有点害怕,说那个龙哥是POLICE ,还是BLAKE 社,会,还嗑*药,艾玛,说的老吓人啦。
这回有时间仔细了解一下来龙去脉,我问豆怎么认识这些人的?
豆说,高一时候,一次在操场上,看一伙人打篮球,球蹦到他跟前,他就帮着搪啦一下,有个女生就跟他笑了笑,他就摆了摆手。不料这是其中一个高二的于哥的朋友,这就起啦点小冲突,不过当时就化解啦,以后见面也打个招呼,一起在学校门口的水吧喝茶。
那天晚上就是这个于哥认识的那女孩的同学,也是豆这年级别个班,还有另外学校的女孩,一起给豆QQ留言说“于哥要勾龙哥打豆一顿”,谁知道她们都是什么关系呢?这片学校的学生,都是错综复杂的谁谁小学,中学,幼儿园同学,校友,把兄弟,干姐妹乱七八糟的。豆当时就回复“龙哥欺负我,后面跟个“哭笑不得”的表情,豆说他的意思是“龙哥能欺负我?”,但是这就是语文没学好就误啦大事啦!
写个话没有标点,这立即就被那女孩截图给龙哥啦,现在想是他们一起做的扣?也说不定,豆说如果一个人给他留言,他都不会理,但是俩个人同时说,这就不一定了,结果呢?
那龙哥龙颜大怒,就把手机摔墙上的画上了,手机坏了,玻璃碎了,把脚扎坏了!
这龙哥何许人也?我也是断断续续才了解一些,他是豆学校大他五届的校友,体院的学生,搏击冠军。因为一次学校初中学生斗*殴*闹*事,老师无法出面,就把他找来护送其中一个学生回家,就这,龙哥就可以随意出入学校啦,这都是龙哥自己说的,似乎也在老师那证实了。
第二天起早,豆说,还是去一趟,这个事也不是躲的事。我在附近的小马路上等着,豆说十分钟后给他打电话,不行就报警,路边就是派*出*所,但是龙哥也是那里的辅*J。
结果,虚惊一场,也没找到,豆去学校上课。晚上我去接他,刚刚走到地铁站,龙哥来电话找他去一趟,我给豆扫了摩拜,我跟着后面。豆锁车十五分钟后我打电话,豆乐呵的说没事,陪龙哥去积家买点止痛药,一会儿就回家。
积家,是沈北一处商场,离我们住的地方有三,四公里远。在两所大学间,整个地区号称小*香*港。人多喧闹,找不到停车位,各种酒肆歌厅迪厅乱糟糟,看不明白都是什么名堂。
我很不放心,赶紧找了一辆自行车骑车去找,其实也是徒劳,到啦正良,一看街上人来人往,去拿找?打电话,关机!不知道是没电了,还是咋样?我站在大街上很无助,真不知道那个龙哥到底是何许人也?豆说的那么吓人,不会绑架吧,带他去什么不堪的地方?
想想,我就打了110,接电话的不以为然,说这也不是失踪,问我辖区是哪,只能转派*出*所。
过一会儿,派*出*所来啦电话,我也不太好直接把龙哥给告啦,就大致说下,问能不能跟踪手机,看看在哪,回答说关机了就没法定位。我说那我先回家看看,如果回家啦就拉倒,没有就再给他们打电话。
我又想了想,给老妹打电话,看她能不能出来一趟,开车方便些!
然后我就顺着反道路边往回骑车,大约一半路程的时候,远远看人行道上好像是豆,一起走的小伙个子没有豆高,块头看起来也没有豆结实,带了一顶乳白帽子,俩个人好像说话还挺愉快,走路速度也行,不像脚坏啦的。我慢慢跟着,快到我们地铁站时,我骑啦过去过马路,结果等了老半天也没看着!
在这功夫,老妹来电话,我说不要过来了,她说她们都过北陵啦,快到啦!
再给豆打电话,又关机了,确实担心,这一片是公路,没有路灯,还总走大货车。正好那天单位发樱桃,有个小同事住在这附近,给我带来,老妹和妹夫到了。一会儿豆来电话,我假装说来同事家拿樱桃,在地铁站等他一起回家。不一会他跑过来,我们一起回家。
麦舅(我妹夫)问豆,这个到底是个什么人?豆大致说了下,老麦说:“这不是个怂货吗?欺负小孩嘛!什么人?咱不怕!”豆以为他麦舅有什么道眼呢,精神也焕发啦一下!
继续拉锯战
这天晚上,豆把我的一个屏稀碎的破手机暂时借给龙哥用,龙哥说等手机修好了再还。
龙哥给豆留言说:“看手机里都是你的照片,看来你妈对你真好,得好好孝敬妈妈。”
我想,我应该主动加龙哥过问一下,老久,龙哥给我留言说了好多,他说跟豆是好朋友,豆不欺负人。还说最恨背叛,所以那天看见截图马上火了,就把手机摔了。还说豆有什么事,他都出面,他也是肉长的,也怕刀怕戗。他又说自己曾经最喜欢的女孩,准备要娶人家的,也是他的同学,前几天嫁给别人啦,他特别特别伤心!而分手的原因,也是这女孩轻信别人传说的他把老师的车划坏了,而不信他,就跟他分手啦。
我就是好生相劝,而龙哥又跟豆说手机还没修好,还得四百块。
最后,一天晚上六点多,初中学生放学时间,龙哥又混进学校找到豆,说脚伤严重啦,怎么办?他跟我打电话要借我的医保卡,我说不行,带照片的没法借。他又说先帮他串一下,他妈妈出门啦,回来会给他钱,我说得多少?他掐算啦一下,加上打车,一共跟我要了227。
豆又打车把他捎带到医院,就直接回家啦。
一天早上,我召唤豆快点起来上学,他不动地方,我说他,他说“你说我一天天的,提心吊胆的,我想好好学习,老有个人隔应你,神出鬼没的出现在你面前。”豆紧咬牙根,表情痛苦,说已经找吴哥(他的初中同学,跟他的故事更长)准备啦一把长剑,在吴哥床底下,并翻出一个小视频让我看,谁知道真假?豆说“你把我的机票退了吧,旅游我不去啦。龙哥再来找我麻烦,我就砍他!”,我赶紧嘛擦一下豆的背头,跟他说今天心情不好就不去上课,去姥姥家,过几天考完试,陪姥姥出去旅游,我们还要考华中师范呢。任何人和事都不值得去杀人和自杀!
豆慢慢平静!
我也很担心,毕竟人家在暗里,我们在明里,龙哥随便就可以出入校内,据说也欠老师的钱。我跟豆说,兜里准备几十块钱,他要就给他说“就这点晚饭钱孝敬哥!”我说一个月搭个百八十,就认啦,等过年毕业马上删掉他!
冷静分析
这场事件的起因——于哥,自始至终没有露面。我跟豆分析,这事估计就是假的,首先,跟于哥没有新的矛盾,而第二天就高考啦,他不可能有闲心扯这些。也许是那两个女孩的玩笑,被龙哥利用啦,也许就是龙哥下的圈套。他的手机和脚伤也许是听到他前女友结婚啦是爆发的。这就找碴讹你,骗点钱无所谓,主要给豆整的有点崩溃。
我跟豆说,凡事说话要三思,这要是通个电话不就没有这些误会吗?再有最好的办法,就是问候龙哥“近来好吗?”如果龙哥真的要打你,他一定会说“小子你送上门啦?”,如果龙哥不提,不就没这些事啦!
而龙哥,并不是真正的瘾君子。只是几年前因为那女朋友跟他分手的事,特别暴怒,一脚把家门上的铁皮踹坏了,腿受啦重伤,在治疗过程中没有按医嘱减少止痛药,慢慢成啦药瘾。一天一两盒癌症级别的止疼片,要七八十块钱,一个月的四五千块。关键是不能总同一人去买,豆就是帮他过忙,自然也是垫啦钱。其实他爸妈在这事上有责任,不但没有照顾好孩子,还因这事越来越隔阂。
结局
6月30日晚上十点,法国和阿根廷⅛决赛,我和豆,在家附近的餐馆看球。这个龙哥有给豆电话,说打车差八十块钱,能不能借点,豆说跟同学一起看球,没有钱。龙哥可怜巴巴的让豆跟同学串点,说第二天中午就还。我让豆给他发了五十块钱。我问豆他不是没再提看病和修手机的事吗?豆说:“他这回说话可软乎啦!”
第二天自然是没还钱!再后来,大概是九,十月份啦,一天龙哥给豆打电话,豆没接。同时也给另外一个同学打了电话说:“在哈尔滨出差,回来都火车票钱不够,要借钱。”那同学厉害,直接撅掉。
豆想了想,就把龙哥给删了。
整个事件,大概花了一千二百块。
一年过去,还记忆犹新,时不时调侃豆几句。豆自是不愿提起,这个,也算不上校园欺凌,因为自始至终,龙哥都认为豆是他不多的几个“朋友”。但是豆肯定不是那么认为,本觉得帮个忙搭上几个零花钱也无所谓。但通过这个事就觉得被破布缠上的感觉!原来他去帮助别的同学,都说的头头是道,轮到自己,也是一场深痛心路劫难!对于我也是,长这么大,也是头一次处理这样的事情,豆和我也是共同成长!
我还有龙哥的微信和QQ,有时间特想跟他聊聊,嗯,等豆真正长大的吧!
豆总说“你可躲远点吧!”
断断续续写了十天时间!
卉 2019.06.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