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雪,不落别处

戴着口罩,送走寒冬,迎来春日。

今日春分,27℃。白天自此慢慢变长。沏一壶茶,就着春日大好时光,读书。

读林清玄的《人生最美是清欢》,读到《武昌街的小调》,就再挪不动了。一个清贫而独立于世的诗人—周梦蝶吸引了我。

也许是因为我先生是河南人的缘由,最近惊讶于河南这块中原沃土,孕育好多名人。继发现高僧玄奘是河南人,今日的周梦蝶又是河南人。我反复的读林先生的文章,还不够,一定要小声地读一遍才过瘾,似乎怕错过什么似的,心中激动万分。很久没有为外物所动,今日不同。许是为周梦蝶的传奇经历,亦或是有过相同的苦贫和孤独。

为在家上网课的孩子准备好午饭,我却没有心思吃,怕错过这位令人敬重的传奇人物。查阅周公的生平,惊叹于我的孤陋寡闻。冥冥之中,看过这个名字,却一直把他等同于庄子笔下的“庄公梦蝶”,殊不知世间真有周梦蝶,这个摆书摊的诗人、军人、异乡人,“孤独国国王”,已化蝶而去,而我却不知。幸好有林先生,让我能识得他,识得这位世外人。也许这就是上天的安排,于浮躁的我,此刻,不早也不晚。其实不管早与晚,幸好是识得了,怕的是好雪,飘洒在眼前,却视而不见。生命中有许多美好,我们没有发现他的美,千里迢迢去寻,蓦然回首,美就在眼前。好雪,不落别处。

最近与友人说,读林清玄先生的书,时常愧疚自己的欲望太多,静不下心来。做不到清心寡欲,又何谈悟清欢。看来周公的一生是享尽了清欢,“选择冷粥,破砚和晴窗”,选择“合起盂与钵,且向风之外,幡之外,认取你的脚印”。生在繁华都市的我们,过着衣食无忧的舒适日子,走着走着,忘了初心,自种荆棘,徒生烦恼。与周公相比,我们有什么理由怨和烦。诗人摆书摊于闹市,武昌街的独特一景已不复存在,却心生向往:周公是什么样的人呢?

一只白蝴蝶翩然窗外,我的心一阵颤动,何时能像它般破茧而出,向着光明那方而去,不问归处?我的那些鸡毛蒜皮的烦躁,快随蝴蝶隐去吧。趁着艳阳,脱下厚重的外套,一身轻松。

心的困顿,明日又会重来。无处安放的心,生出许多贪、痴、噌。但此刻的我是轻盈的,只见花开,不问落红。

窗外,阳光正好,妈妈亲手种的长寿花开得正茂,我陪着一个诗人,向着光明那方,前行。

好雪,片片不落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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