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个话题,有点沉重,但却是每个人必须要面对的现实问题——面对疾病。从未敢触碰这个话题,但不久前,一名同龄友人病逝,而近日,父亲又住院等待手术中,这些迫使我再次直面疾病。是呀,活到这把年纪,谁还没有生过点病呢?我自己拿得出手的两次大病,一次是眼肌型重症肌无力;一次是孕期子宫肌瘤红色病变。我能感受到,由于我们的疾病,给最亲近的人带来的压力,更能体会到,压力最大的其实是病人自己。我想,是时候写点东西,安慰自己,也安抚那些不安的心。
回想两次自己生病,作为病人,最大的感受是恐惧和无助。先是重症肌无力确诊那天,东南眼科的医生给我打了一针,告知重症肌无力是胸腺瘤的反应,关于这项检查当天能够最快出报告的是煤炭医院,让我立刻前往检查,但在去医院的路上,打进去的针发挥作用了,我的眼皮开始狂跳,手也开始控制不住得发抖,舌头打结,说不出话,意识开始模糊。掐了自己好几把让自己冷静下车,摇摇晃晃爬上煤矿医院门诊大楼的几十层台阶,天气很热,知了很吵,身旁没有人。大着舌头和护士讲完检查需求时,已是大汗淋漓,但全身冷浸浸。检查完,拿着报告,像个行尸走肉随便上了一辆公交车,因为我需要坐下来休息,直到终点站快到了,才逐渐恢复意识,我居然都坐到鹤林去了。后来去附一治疗,医生开口先问生过孩子没有,告知重症肌无力很影响生孩子,并且告诉我要打针治疗,针是进口针,治疗费很贵,便宜点的用激素治疗,我会变得很胖很胖。那时,我怕死,怕被抛弃,怕负担不起治疗费用。第二次便是在北京出差期间,那是已怀孕五个月,在北京同仁医院急诊科被怀疑是急性阑尾炎,如果是,当下就要手术,可能孩子就保不住了,好在来回辗转检查后不是,我都不记得那天晚上,只身找了几个医生检查,一个人换病号服,忍者疼痛从一个科一步步挪到另一个科,深夜的医院,叫醒值班医生,做B超时医生问我是不是很痛,我说不出话,临时没有病房,睡在过道的病床上,头顶走廊的灯好亮,害怕到哭泣,怕被家人责备,怕伤害到宝宝,强忍收住告诉自己不能浪费力气,痛到吃不下饭,逼自己把饭菜全吃光,因为宝宝需要营养,本是要在北京出差一周,变成了在北京的医院躺了近十天…后来,看了《我不是药神》,哭到无法自制,不是因为感动,而是我知道生病时的痛楚、无助、恐惧和绝望,共情了,遗憾了…
但现在,一切都好起来了不是吗?所以,面对疾病时,我想对生病的人说:现代医学昌明,病会治得好,别怕;有各类保险保障,有能力负担治疗费用,别怕;人间有真情,爱你的人不会抛弃你,别怕;上帝会眷顾每一个坚强、努力的人,别怕;若确实到了要告别的时候,那就轻声说再见吧,别怕。当病人是我们最亲密的人时,我想说:面对你爱的他,收起情绪,管好表情,准备好钱,然后尽可能陪伴,第一时间陪伴,全程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