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正月初一开始便进入迎接新禧、祭祀神灵、祈求丰年主题。早上去祖先墓地燃烛、焚香、烧纸钱、放鞭炮,敬天地、祭列祖,然后依次给尊长拜年,同族亲友互致祝贺。
一大早起来,吃了四个家人煮好的大汤圆,喻意"四季发财",然后,驾车接上小仔儿一同上山,去父母亲及大哥的墓地祭拜。
早些时候,我们这地方的墓地并未统一修建公墓,亲人离世后,会有"八字先生"替人看墓地,离城不远的"踏坡",听说是上好的"阴地",所以,我们东城的亲人离世后,几乎全都葬于"踏坡"。
"踏坡"就在东城较外,开车不到10分钟便到了山脚下,后备箱拿上香烛纸钱祭品,随一溜上山祭祖的人群,上到半山腰父亲的墓前。
父亲的墓在母亲的墓上面一点,母亲去世的早,几十年的墓地,墓前墓后都青枝绿叶的长着几棵万年青,听大嫂说是我们小时候种下的。
老父亲去世十五年,墓地建在菜地,我们只在墓旁种下了一簇剑兰,刚立春,这簇剑兰已经叶绿菁菁了。只是老父亲的墓上长满了许多不知名的杂草,枯黄、杂密,看得家人们心里一阵酸楚,相商清明节前来为老父亲修建一下墓地。
祭拜了父母,继续向前斜上,另一小山坡上是病逝的大哥墓地,暮旁是大仔儿为其父种下的一簇美人蕉,美人蕉枝叶茂盛,我每年初一和清明去祭拜大哥,不在花开时节,也不知道这簇美人蕉花开什么颜色,只是心里一直觉得应该是红色的,因为我哥他最喜红色。
每年这时候,我同小仔儿都只在大哥墓地停留一会儿,然后,带上香烛纸钱继续斜上,近坡顶处就是外婆和二舅(其实应该叫二姨,我在她家长大,小时候只会叫二舅)夫妇的墓地,我同小仔儿祭拜了外婆、二舅夫妇,从另一条小路下山与家人汇合,去二舅家与几家表兄妹团聚。
我母亲生前是老大,家里几个弟妹每年都会从初一排时间聚一天,虽然有的长辈们已经离开了,但这习俗一直延续着。初一在二舅家,初二在幺舅家,初三在我父母家,初四会去大表姐家(大表姐是二舅家抱回来的孩子,初四我们就相约去给她亲生父母拜年)。
祭拜完先辈们,接了84岁老母亲(我继母),一同前往二舅家的表兄妹那里,二舅家三楼一底住着三个儿子,大表姐和小表妹一个嫁到北城,一个嫁到南城较外。
表姐夫和表妹夫都是极好的人,今儿个一大早就赶回来帮着买菜做饭,小表弟是开餐馆的,他早早的就上山祭祖,早早的就回家准备着好吃的去了,待我们全都到齐后,四桌丰盛午餐已全部上桌,一群常聚一起的表兄弟姐妹,涌上前去,张牙舞爪大块哚叽起来。
我扶了老母亲去沙发那桌,我们南方冬天冷的时候,家家户户都会用上一个天然气炉的大茶机,长宽高尺寸与餐桌一样,烤火取暖兼餐桌功能。扶老母亲坐下,替她取了碗筷,帮她选了一些粑软的菜肴,倒了一杯蓝莓汁给她,老母亲今天心情很好,吃的也很开心。
我边吃饭边同好久没见的表仔们聊着,问了问他们的工作、学习、生活情况,孩子们都很努力、很阳光。
我们这桌刚吃完饭,几个表妹被表兄弟们拉去搓麻将,表仔们又都去了包下的卡厅K歌,就剩下我和老母亲,只一会儿,老母亲就眯着眼睛要午睡了,我赶紧找了棉被,把老母亲安置在沙发上睡下。
老母亲脚上无力,不能离人,我就坐沙发旁边看书边等她醒来。
书里,时光静好,岁月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