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月沧海
这是一个描述职场挣扎奋斗的故事,这个故事用艺术化的情节来勾画残酷的现实,揭示颠扑不破的铁律:小人物总是跌倒在大人物的面前——理想总会被利益洞穿——成功和失败的本质是斗争——职场上的男女情感是最虚伪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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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团任命花卿萌为销售公司销售三室副经理的红头文件正式下达的那一天中午,花卿萌接到了林小婉的祝贺电话,在这个电话里,林小婉除了表达祝贺之意外,还表达了为花卿萌送行,行政系统全体人员请花卿萌吃饭之意。
电话这边,花卿萌想了想,便爽快地答应了林小婉的邀约,她清楚地知道这个饭局的意义,她无法拒绝林小婉,并且也不能拒绝,虽然,自从文件下发这天起,她已完完全全不再是行政系统的人,但是事实上似乎又不这么简单,似乎还将会有许多复杂的纠葛一般,千丝万缕,让人难以理清,在这样的事实面前,花卿萌知道,自己将永远无法与行政系统脱离干系。
在送别的晚宴上,花卿萌收到了行政系统全体员工给她的礼物,一把珍贵的胡琴,这曾是花卿萌梦寐以求的东西。拉着热爱生活的琴,唱着表达内心的歌,花卿萌认为那才是生活的最理想状态,那是一种真心情的挥洒,毫不夸饰也毫不掩饰,飘溢着一种强烈的自我沉浸和沉醉的色彩,把内心真实的一切与自然对接,天衣无缝而且悠然自得,是怎样的一种理想的流露和体验啊!花卿萌想拥有一把琴,让自己在恰当的时候进入那种沉醉里……
而这样的话,她只给林小婉一个人讲过,她告诉林小婉说,等她有了闲钱,一定去买一把胡琴,用音乐和歌声来抒发自己对生活的热爱……
现在看来,林小婉是把花卿萌的话记下了,并且帮助花卿萌提前一步实现了藏在内心的想法,这让花卿萌很感动,便不禁想起了林小婉以往的种种好处,在那样的场景里,花卿萌是有些难以自己了,她一连向在座的所有人说了好多谢,更是紧紧握住林小婉的手,久久不放,似乎有着藏在心里好久的千言万语想要向她林小婉诉说一般,但花卿萌却只能紧紧握住林小婉的手,她只能这样,她无法向林小婉说出更多的话,不能的,她深深地知道,从自己离开行政系统开始,有些话已经不能向林小婉说,这就像一个被禁锢住的人,不敢越雷池半步一样。花卿萌只有这样,其他就没得选择了。
就那样握着林小婉的手好久,花卿萌嘴里只是简单地对林小婉说,姐姐,你真好,妹妹还没有与你在一起待够呢,还有这么多同事,如果有可能,我真的想在咱们部门再呆一段时间!
这样的话,流露着花卿萌内心的一些不舍之情,毕竟是在一个系统里共同打拼过,毕竟是获得过林小婉、齐兰兰等人的大力支持,赢得过他们的重视,也曾经接受过他们各种形式的帮助,在此时此刻,花卿萌的心境里不会没有真诚的情感。
但是,她说出的话,还是让人觉得虚假,不管她心里饱含着怎样的一种真诚留恋,都无法抵消她那强烈的离开行政系统获得职务提升的欲望,那或许是隐秘的,没有刻意从内心流露过的,但是,在座的所有人却还是都能明显地感觉到,那感觉就像一条河流,从身边汹涌流过一般,没有人能够做到无视,不仅如此,而且所有人都争相去窥视那河流的澎湃汹涌,以致让那些本来就不平静的心跌宕起伏在那汹涌澎湃里,随着那跌宕起伏而跌宕起伏了。
林小婉笑了,洁白如玉的脸恰似一朵迷人的梨花,在听完花卿萌的话后,她说,傻妹妹,这怎么可能啊?集团文件都下发了,你是一定要走马上任的了。说到这里,林小婉微微顿了一下,又说,不过呢,这也不要紧,行政系统就是你的娘家,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娘家人随时欢迎啊!
花卿萌感激地点头,内心里却分明把林小婉的话领悟的非常透彻,她知道自己被这样的话捆绑住了,就像一颗茧一样,被丝线牢牢地包裹着,一时竟找不到摆脱的出口,于是就只能默默承受,恰似被盖上了塞子的瓶子,内心里即使有百般的不情愿,终究是说不出来了。
就那样,花卿萌收下了行政系统全体人员送给她的礼物,那是用什么理由都无法拒辞的礼物,沉甸甸的礼物,压的花卿萌的心倾斜,就像一块巨石压在了天平上,而天平的那一端却是空的,让花卿萌自己都无法掌控自己了,但是花卿萌却也只有如此,她近乎没有了选择。
花卿萌带着这样复杂的感受,正式走上了销售副经理的岗位,她对待工作依然是无比勤奋,依然是无比地尽心尽责,如同一把不知疲惫的铁锹,在自己脚下的土地上矢志不移地开掘。
花卿萌期盼着自己获得更大的成就,在提升自己的同时,也回报蔡枫对自己的擢升和信任。在内心里,花卿萌对蔡枫是时时怀着感激之情的,她清楚地知道,如果没有蔡枫在王虎面前的大力举荐,根本就没有自己的今天,自己或许还在那个为人打扫一下卫生、收拾一下残局,被人颐指气使的秘书岗位上不见天日。
但是,这并不代表花卿萌的心从此就一股脑地放在了蔡枫这边,花卿萌是矛盾的,她很难让自己与行政系统的人摆脱干系,在她不是很忙的时候,她总愿意给林小婉打个电话,甚至是与林小婉一起到城里的某个清静处坐坐,聊些工作之外的话题。
花卿萌还与张清芳走得很近,之所以如此,这里面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张清芳是行政系统的人,又是林小婉的好朋友,而自己也出身于行政系统,并且是张清芳的前任;第二个原因是因为蔡枫,蔡枫对花卿萌来讲是个非常重要的人,花卿萌现在的一切都来源于蔡枫,所以花卿萌也就自然地非常关注他,而这需要张清芳提供蔡枫的信息,蔡枫的信息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知道的,蔡枫也不可能把他自己的事情全部告诉给别人,所以关于蔡枫的事情,有些是只能通过张清芳,才能了解到的。
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在不知不觉间,花卿萌通过张清芳发现了蔡枫的一些隐秘的个人故事,而更让花卿萌惊疑的是,自己在做蔡枫秘书的时候,竟然是从没有发现这些隐秘的事情,恰若一张纸,秘密地遮盖了一些事实,而自己却从没有想起拿开看看一样,任由那秘密尘封,不为世人所知,以至于如果不被张清芳发现,那些隐秘的故事有可能在时间流逝中永远难见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