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上班前十分钟,食堂里排着长长的队伍,都在等待着美味的小馄饨。我一脚踩进队伍里,端了一小碟肥肠出来。已经忍了很久,早上吃得太油腻不是一件好事情,可是,实在经不起厨师长的大力推荐。作为一个成年人,捧个场是发自内心的举手之劳。
食堂开张三个月来,忍不住从众心理的强烈诱惑,我于昨日亲自品尝了一碗众人口中美味绝伦的小馄饨。味道不过尔尔,正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于我而言,早餐有碗热气腾腾的白粥,有个白煮蛋,有包子就足以。即便小馄饨再好吃,我也不会杵在百花丛中默默地排队等候。
我仔细地数了下,一碗小馄饨已经由当初的十个升级为十三个。肉馅饱满,浓汤鲜得过分,我忍不住皱了眉头,对食堂经理说:“少放点调料,打算把大家都吃痴呆吗“。她挑着眉毛:“都是骨头吊出来的汤好吗?都是高汤。”在她口中,所有美味的汤都是厨师辛苦劳作的成果,而不是简单的调料勾兑。只是那些数不清的鸡精都去哪儿了呢,在我善于思考的脑海中画着一个大大的问号。
每一个早晨,食堂里听到最多的声音,就是“来一碗小馄饨”。那些妆容精致、踩点上班的姑娘们,不慌不忙地挤在窗口耐心地等待着心目中的美食,好像等她们的男神一样。
对面的姑娘说:是好吃啊,可是,人太多,我不愿意等。旁边的姑娘说:好吃吧,你看,得有耐心。这汤真好,非常鲜美,这小馄饨每一个都很饱满,肉馅的量很足。要是个数再少点就好了,我还可以多尝几样早点,每天的早餐都让我很纠结呢。说完,又埋下头,稀里哗啦的狼吞虎咽。
对面的姑娘手艺很好,把蛋黄毫发无损地剥了出来,圆圆的蛋黄在餐盘上滚了好几个跟头。身旁的姑娘擦了擦嘴,滔滔不绝地讲起了她不吃香菜的轶事。作为光盘行动的严格践行者,我秉持着“食不言”的美德,把蛋黄、肥肠里的配菜统统扫光。
昨天早餐时,我看到一位津津有味地吃着两碗小馄饨的人。仔细端详了五分钟,也没看出他比别人胖在哪里。我发自内心地尊重每一个人的饮食习惯,可是,对小馄饨如此偏爱,还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小时候,我只知道有饺子而不知有馄饨。“谁家过年还不吃顿饺子。饺子就酒,越吃越有。”由此可见,饺子在一众主食中的崇高地位。
第一次吃馄饨得益于上海的亲戚,作为一个包饺子、包包子信手拈来的能够巧匠,对于馄饨,看似简单的包法,我却一筹莫展,怎么也学不会。我觉得馄饨和饺子只是在长相上有区别而已,既然如此,何必瞎折腾呢。后来,我亲眼所见,单位里有喜欢吃馄饨却不吃饺子的人。
小上海说,馄饨和饺子当然不一样,小馄饨那就更不一样了。他手舞足蹈地打开话匣,边说边舔着嘴唇咽着口水。
对了,在我看来,饺子与大馄饨无本质区别,百吃不厌。下一次再吃小馄饨,不知是猴年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