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你了,你穿着绿色的上衣,脸很白皙。
早上走路走的好快,一蹦一跳的像只小兔子,你是不是要迟到了啊。
今天晚上怎么也睡不着,我们聊聊吧。
茆茆,你每天总睡那么晚,你有另一半了吗?有了可以理解,没有那就太强悍了,和谁聊天会到那么晚,和自己吗?
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
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那一年拭歆的表白我才知道对我并不只朋友那么简单,从不够谙熟到他脱口而出这灼烫的话语,他已经计划好了将来很长一段路,似乎是要我听从他的安排,接受他的喜爱,我不甘心,我也对他没有爱情的成分,要委婉的拒绝。我觉得他很纯真,不忍伤害。
你知道吗,我比较喜欢女生,我有一个很好很好的女朋友,已经五年了,我们都有约定,不可以分离,不在同一个城市,但是我们都能彼此感知,我和她一起在天台抽烟,一起咒骂我们讨厌的人,一起憧憬还未发生的一切,觉得很有希望,所以,我和她,不能容得下第三个人进来,你能明白吗?
不,你和她是友情,是友情,你不能把它定义为爱情,我对你的才是。
拭歆断然的否定了我和萸的特殊情感。
我很恼火。
你懂什么,在你眼里只有男女之情吗?
我跑开了,他没有追上来。
我对他的记忆似乎并不深刻,可是总是匆匆偶遇,他在我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涂抹。
我看她向我走近了,茆茆,我在心中念你的名字,虽然它只是一个代号。越来越近了,我多想上前和你多说几句话,旁边还有其他的人在,我看到他们都看向你了,我却不敢看,我侧过头去,你就从我身边经过,不知道你有没有在看我,应该没有,不会有吧,知道你走过去,然后才抬头,我直直的看着你的背影,想说的说不出来。不敢向前,不敢诉说,你会再次把我回绝,茆茆,表面的委婉,你还不如直接的痛快。
我看到你在看我了,虽然你侧着脑袋,可我没有什么要对你说,你好象是一个轻浮的人吧,你曾大呼小叫的问我们每一个人,见过四叶草吗,哪里有啊?我觉得你无趣的行径不过是在彰显有个女生请求你为她寻找这个象征爱情的植物,或是,你在表现你在竭力追逐着一个女生,当然这些,都和我无关。
在教室里,我看见嵇宜静静的坐着,耳垂上坠着硕大的耳环,唇膏涂抹的的太厚,让人看着想为她全部擦去。泛黄的牙齿向外推搡,就要涌出一般,无神的双眼却流淌出深深的渴望。
看她穿的衣服就知道了。
有人这样评价嵇宜,耐人咀嚼,我一想起这句话,我就会忍不住去欣赏她喜欢穿黑色的丝袜,偏爱粉色的上衣,她的橱柜里尽是短的过分的裙子,温和且保守的上衣,堆叠在一团,凌乱不堪如她的生活。
我一直很疑惑。为什么嵇宜总是想把她的下半身暴露无疑,然而上身却尽力的包裹,很不协调,还有不协调的是,她几乎萎缩的个头,总要搭配十公分以上的高跟鞋她才能安稳走路,极少的时候,她穿了长裤,把鞋跟掩盖了,让人视觉上就认定为她是上下比例严重失衡的畸形少女,不,她不能被称作少女,她是十足成熟的女性。
茆茆,帮我搓搓背好吗。
嵇宜穿透倾盆而下的水声从浴室发出了呼喊。
我是极不愿意去的,我看到她干瘦的上身,平坦的胸脯,凸起的小腹,肥硕的大腿,胡萝卜一样的小腿,还有,她深深的乳晕的颜色,我真的不敢多看她,倒不是因为她多么的丑陋,我只是觉得,肮脏!我即刻就能把她和一个年老的对生活不再有期望的妇女画上等号,我即刻就能在脑海里显现出她多次给我描述的沾沾自喜又娇羞的做爱的情景,男人的脸总是是模糊的,因为我从来就不确定,她拥有几个。
又一阵厌恶涌上,茆茆,忍住。
掩面,我在徘徊是否要向她说明我的厌恶,不说出,积郁在心中无法排除,厌恶又生厌恶,若是说出,惹恼了她,我可能会很惨,对于追求完美的我来说,我不想要支离破碎,充斥吵闹,纷争,还有尖刺的喊叫,为了表面的平静还是忍耐吧。
嵇宜难道发觉不出我对她的排斥吗?
也许她什么都知道。
但我就是不能直接戳破。
茆茆,楼下有人找你,是个可爱的男生哦。
不知道是谁,但是心里隐隐约约有了模糊的头像。
是拭歆。
他递给我一本高级灰的皮质封面的本子,给你。然后转身就跑了。
我坐下,翻看,他细长的字体就像他颀长的身躯。突然我的双手剧烈的颤抖起来,满满一本子尽是我熟悉的文字被书写成了陌生的字体。经典的,琐碎的,都被他抄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