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暮暮月夜,燕儿姑娘挟持着人质,本来完全是无忧处境,可是工头老汪鸡贼呼号一声,弄乱湖边。
在乱中被呆驴萧二公子抓住机会,‘噗——’地肩胛被剁了一刀,‘唔——’她闷哼一声,香肩渐渐渗出血来,红色瞬间晕满白衫,沈峰四人见燕儿被创,心中大恸,理智全无。
狗臭屁,小宋,智扬面面相觑,心有灵犀一般三剑齐展,幼主沈峰踩着剑墙一跃而上,空中急出一招‘剑影迷踪’第十一变‘相见时难别亦难’刺出,那萧二公子眼见长剑扑杀而来,胸里大慌急忙撤刀。
幼主沈峰剑气烈烈,‘沃释神经’的缝补之法,作用大显,瞬间已把内功上下贯通起来,快出回身一剑便划伤萧二公子右臂,使他气力难复,短刀一坠,不敢再嚣。
狗臭屁被这一剑叹服,高呼‘好!’心道:‘这江南王端的是一方豪杰,心法一变,平平无奇也能化腐朽为神奇!如果他还活着我一定要见见他!唉,只可惜!’说着心中也悲恸起来。
又见,一剑‘歘——’一声,剑气纵横,‘扑——’掀翻土石,直接震飞,脚边十数人,沈峰暴叱:“你们这群恶贼!伤我燕儿姐姐,我便要你好看!”那三人连忙扶住这燕儿,小宋连忙怀里掏出‘枯木寺秘制金创’,来回施用,半晌方醒来。
沈峰眼前那些暴徒都拿着刀剑撷上来,胸中虽有成竹,却也不免慌张起来,这狗臭屁侠气顿显,骂道:“咱这平白无故的过路人,如今成了别人的替罪羊,现在别人骑在你脖子上屙屎拉尿,还待怎么样!峰儿,咱们只有打!”
那萧二公子和老汪从地上爬起来,眼前对面五人虽少,却个个是绝顶高手,自也不敢上前,只是簇拥着铁猴帮的帮众推搡着上去,结果都成了剑下枯枝。
狗臭屁小宋跳下高台,四掌顿开,只听‘破——’的一声,左右已击飞五六人,有的被震得足脚尽断,有的被掀翻在湖里扑腾着,智扬长老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弟子曾佛前许愿不可滥杀无辜,如今燕儿姑娘被诸位暴徒所伤,老衲也只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休怪佛家无礼了!”说着拿起腰间两口戒刀,登时砍去两人手脚,帮众哭嚎成一片,一时间恐难以收场。
正乱时,忽听得湖中一声暴喝:“是谁打伤我的帮众!端的是活腻歪了!”众人看去这人,年纪三旬有余,身材臃肿矮胖,陋甚少髭,着一身黄袍,面露哀色,虽语言暴戾,但看到本人却甚温和。
这萧二和老汪一看这人,忽然像是看见亲爸爸来了,齐呼:“牛大哥!牛大哥来了!是牛大哥来了!”
狗臭屁忽然吭哧一声不住笑了出声,小宋耳朵尖锐道:“狗贤兄,你放屁了?”
狗臭屁睁大一只眼,另一只却仍半睁,看起来甚萎靡,也怪异非常,惹得小宋差点笑出来,他捂住腮帮子坠下的皮肤,好不让自己笑出来,狗臭屁道:“宋贤弟,狗兄我只是笑笑,什么时候放屁了?你可不要乱说哦?这个年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要乱说,否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小宋咯咯笑起来,他一笑好像是沙皮狗在跑,两个腮帮子不住左右晃起来,众人看着老东西笑得好像走路遇到金矿似的这么开心,心中也想笑,只是不敢出声都蒙在心里。
狗臭屁接着道:“我什么时候放屁了?”小宋斜睨一样,眼睛几乎都被眼皮覆盖,睁不开来,微笑道:“你……你就是放屁……你笑得动静就是放屁,而且是特娘的狗臭屁!”狗臭屁道:“狗臭屁放臭屁!这不是理所当然吗?我看呀你是老糊涂了!”
小宋不理会,道:“你说,你笑什么?”
狗臭屁道:“我笑名将后人变作一头大肥猪!你说说看到底好不好笑啊?”
小宋笑道:“真好笑!”
众人看着两个老东西东拉西扯的,心中自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湖边龙舟之上的牛大成可憋了一肚子怨气正没处撒,又看见这两人出言不逊,毫不犹豫‘簌——’来一声,祭出一掌。
但见这掌风热烈,端的是内功雄厚,亦绝不可能是‘呆驴’,萧二公子只忖道:‘牛大哥这招是‘打个破绽’!见这两老头不在意之时,突施冷箭,虽说有违大丈夫大侠的名头,可是我们端的只是一群山贼湖盗民工来的,这端的要什么大纛可以遵循,只要能胜,便一定要胜!不惜一切代价的胜!’
单掌凌厉,左右皆着。
虎虎生风,摧金断石。
小宋站立不动如松,狗臭屁来回跳跃似猴子。
鬼都知道要打小宋,小宋七八十岁,老得快掉渣了,一双眼睛几乎完完全全被耷拉下来的上眼皮盖住,不知道的人把他当做是弱不禁风的老头。
可是他一直在微笑,带着诡谲的微笑。
牛大成的‘鬼魅三掌’也断断不是吃素的,那是‘西域毒蜥’泥找死的成名毒招,曾经一掌毒杀江洋大盗‘江南囚虎’郝厉害,从而让辅文侯遗孤的牛大成一时响彻长江南北,广播侠名。
见快掌袭来,小宋仍是不动。
忽地‘噗——’一声,牛大成只觉已打中小宋,但见得掌前空空落落,却已打了个空,他回身左右重叠,也是‘阳关三叠’的一招,但是出手十数下,全都是竹篮打水,打个空,居然仍触及不到小宋这个老头一根毫毛。
那萧二和老汪正以为牛大成在闹着玩儿,急忙喝道:“牛大哥,你和这杀人凶手客气甚,赶紧杀之后快!”这牛大成心道:‘此刻我便是十只手也碰不得这老者分毫!其奇功在身,我却看不出来!’
忽地不知从哪忽然蹦出四只脚。
‘叭吐叭吐——’接连正踢在牛大成胸口,这牛大成只觉浑身巨疼,如同在油锅煎炸一般,自己这难得的武功,居然连一招都接不下,便被击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