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潘,古名松州,四川省历史名城。是历史上有名的边陲重镇,被称作“川西门户”,古为用兵之地。
一个人在若尔盖县城尴尬地待了一晚上后,第二天早上10点才坐上开往松潘的车。从若尔盖到松潘,我看着窗外的景色从辽阔的草原渐渐变成了茂密的森林。【路上居然还有“金色鱼钩”遗址……】按照之前在扎尕那的“简易划分法”,我原以为海拔降低了不少,但一捏包里的蛋黄派,还是依然胀袋胀得要爆炸似的……
之前的“简易分界”大致就是——海拔低于3000就长树;3000-4000就长草;高于4000山体就秃了;高于5000就离有雪不远了……但很明显第二天在黄龙的海拔已至3600,却还是处在一片青翠的森林之中;而同样的海拔下甘南若尔盖那一带却只长草……莫非是越往高原深处暖湿气流被挡住了么所以只能长草了……?
原本是可以对司机说说然后从松潘直接到九寨沟的,然而到了松潘以后,我掂量了一下时间,不管去九寨沟还是黄龙都没有什么卵用了,因为已经下午了;还是得第二天进去。与其把时间耗在车上,不如在松潘逛逛,好歹也是一古城呢。
看过那么多的古城,松潘的城墙到还真是不错,一看就很古旧,部分地方甚至还没有修缮,直接暴露出大块已经和土坷垃区别不大的墙体,上面有着不少钻孔,只能辨认出少数旧时的墙砖,很多都已经剥离。
不知道是不是我口味比较奇怪,就是特别喜欢古城墙这样原始的沧桑感,而不是经过全面整修以后一看就全是现代造物的崭新“古”城墙……当然维修本身是好事,人类的造物终究是脆弱的,不加保护也许再过几年就会坍塌,彻底的皆化尘土了。
松潘县和黄龙的两天都遇上了雨,在松潘遇上的还是雷暴……想到出门的时候青旅的小义工一边荡秋千一边告诉我说可以从青旅外面的小路爬到后面的山上去。我抬头看了一眼阴云密布的天空,脑补了一下我站在山巅一指擎天,大吼一声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然后召雷引电……这画面简直太美
不知道松潘出于什么目的要在7月中旬这个时间段办一个灯会,而且还是首届……到底是赶早不如赶巧,青旅义工告诉我说前几日都是彩排,我到的那天正好开幕。
天黑时分仍在下雨,在古城里居然看到了战成一排的武警。还琢磨着一个灯会为什么要出动武警……后来开幕式时才想到是不是因为来了很多领导=^=貌似很多都是西安科技大学的?好奇西安科技大学和这个灯会有什么关系……
开幕式时人山人海,连拉了两条隔离绳,我还能感觉到不断有人推挤上来。不知道是不是县城里的居民和游客基本都上这儿来凑热闹了……不过其实开幕式比较简单,除开领导讲话,就是阿坝州的四个主要民族——回、藏、羌、汉,穿着不同服装各跳了一支集体舞。那个舞蹈的音乐节奏感很强,以至于散场后音响回放时我都不由自主地想跳。而且这似乎是我一个城里人第一次亲眼见到舞狮……
开幕式毕后,我走到舞台上凑近了看才注意到,开幕式上分列两侧的四个圆形标志似乎也正好是对应着回藏羌汉四个民族——星月、佛像、羊字形标记和中国结。城楼上的彩灯主题则是以藏族和羌族为主,毕竟全名是“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么……穿着CCTVnews衣服的摄影师扛着硕大的摄像机拍着城楼上的回族集体唱歌,是要表现各民族团结和谐其乐融融么……
第二天清早坐大巴车去黄龙,穿着用烘鞋器烘了一晚上却并没有什么卵用的湿鞋……山上云遮雾绕,观景台上除了一片白雾茫茫什么也看不到。由于到的早,我便自信地只买了门票,没有买缆车票。当我从旅游团的大部队中脱离出来一个人走到景区入口处时,内心是很懵逼的,验票员露出了和后来在九寨沟时如出一辙的眼神:“你走路?”
我愣愣地点头:“是的,走路……”
于是我尽情地享受到了早晨游人稀少的黄龙,只有清洁工打扫栈道发出的沙沙声,路边的零食售卖亭都还没有开门;仿佛这是一个鲜为人知的小众地点。
大概到10点多时,人才渐渐多了起来,每当看到被导游忽悠着买了一百多的所谓“富氧水”的游客吐槽着“出来玩就是被宰的”,我总会暗搓搓地窃喜一番,然后掏出我两块钱的农夫山泉,喝完之后潇洒地扔进垃圾桶……
黄龙的景色整体略逊色于九寨沟,池子面积不大,也是无需阳光自带一池碧蓝——但是是不太一样的景观类型。每个池子的面积虽然小,但是胜在层次。一层层垒上来的石灰华形成的小池子,充盈着天空一般的色彩,让我想到了寒假时站在高处俯视的灌过水后的梯田,正看时连成一片,如同用曲线在大地上勾勒出的抽象画;侧视时则现出明显的阶梯状层次感来。不过一个是人工开辟,一个则是天然形成。
记得实习的时候,老师就给我们举过这边的栗子-_-“你们去九寨沟那边玩过没,那边就是典型的岩溶地貌啊,石灰华一年铺一层……”黄龙这一点表现得格外明显,如果加个盖,我们就是走在一个大型的溶洞之中。
我突然想到了郎木寺青旅里的一个当地藏族小伙伴告诉过我的他们那一个没有人领路就会永远迷失其中甚至坠落深渊的巨大溶洞,多少年之后当它暴露于天日之下,是不是就是另一个黄龙?
黄龙的池水颜色虽然整体偏浅,估计是池水本身很浅的缘故——不过其招牌五彩池,色彩的多样性之明显倒不是九寨沟的“五花海”这些强行冠名所能比拟的。近处基本只能看到一种颜色,但当站到高处时,就能分明地看到由高至低从黄色、翠绿到蓝白色的渐变。特别是到了蓝白色那一层,远望有些不真实感,似乎那不是池水,而是一池凝固的蜡,与下部的石灰华容器结合为一体。
由于穿着湿鞋,黄龙又下了一天雨,站在山顶时我感觉我双脚简直踩在冰水里,寒意从双脚渗入骨髓,一用力就能从鞋里挤出还带着泡沫的水来。到氧吧里蹭火炉便挪不开步……
你在南方的艳阳里挥汗如雨,我在七月的高原上冻成煞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