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年级同学听见了响动,都跑过来,有的趴在窗子上,有的趴在门框上,还有的干脆就冲进了孔老师办公室,都兴高采烈地起哄看热闹。
孔老师连拍了几下桌子,又呵斥了几声,却没有任何效果,就一边摆手,一边急走出办公室说:“我管不了了,我管不了了!”
“孔老师你别急,我来收拾他们!”随着声音,一个高个子同学走了过来,他是五年级学生汪衍华,也是这个学校唯一的班长。他不是一般的高,比孔老师还要冒稍一些,如果只看背影子,就是个大人。
孔老师对这个汪衍华有些怯火,前年夏天,汪衍华将他锁到办公室里的事,他一直记忆犹新。
那是端午节过后不久,刚收了忙假没几天。
学校在忙假后刚刚加了午休,下午三点才上课。那一天下午上第一节课时,孔老师推开门进来却只见满教室里稀拉拉的只坐了几个女同学,男学生一个也没来。
他便问:“咋只来了你几个?”
“男同学都打江水去了。”五年级学生张红缨说。
她的同桌郭三妞急忙扯一下她的衣袖悄声说:“你忘了汪衍华咋叮嘱的?小心他回来打人。”
“看把你胆小的,我又不怕他。”张红缨悄声回一句,又跟孔老师说:“老师,你就不等他们了,就权当给我们女同学开个小灶吧。”
孔老师气得在讲台上转来转去,嘀咕道:“还真给翻了天了!”半晌后,大声问道:“去哪打江水了?是不是去石头河了?”
“他们一伙人呢,石头河游不开。”张红缨说,“他们老去温家沟水库打江水,我敢打赌,今儿还是去那儿了。”
孔老师将教案和教具往讲桌上一撂,拧身就出了教室,一溜烟往温家沟水库跑去。
温家沟水库离学校大概有半里地,已经修了好多年了。刚修的时候温家沟的溪流还很旺,是石头河的一个主要支流,水库里便满当当盛着清潺潺的一汪碧水。沟这边的石门沟、沟那边的南家垭浇地用水,以及一沟两岸大多数人吃水主要就是靠的这个水库。
可是,几年前温家沟的溪水竟断流了,水库也就变成了废弃的旱水库。只是每年夏季山洪下来时才能多少储些水,一到冬季差不多水就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