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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奇珍斋的老板梁亦清是笃信真主的穆斯林,他老实木讷,但靠着一手雕龙琢凤的制玉手艺,虽不说大富大贵,倒也能一家温饱。一日,一个云游的穆民吐罗耶定与他的同伴小孩易卜拉欣来到此地,梁亦清热情地接待了他们。作为一个虔诚的穆斯林,吐罗耶定誓要览遍全国的清真寺,最后去到穆斯林的圣地——阿拉伯的麦加。而易卜拉欣则在短暂的停留中,便迷上了奇珍斋里的玉,留下来做了儿徒。
时值五四运动,玉器行当在动荡的时局中已经要靠着洋人购入才能撑起江山。汇远斋老板蒲绶昌就是专做洋庄生意的人——从玉工手里低价买入玉器,再高价卖给洋人。而蒲老板这次从英国收藏家沙蒙·亨特处接来的订单是郑和航海图,恐怕整个北京除了梁亦清也没有第二个人能接手了。当蒲老板拿着图纸找到梁亦清时,梁也明白这是个硬活,但是因为郑和和他同属穆斯林,同根同族,匠人气节再加上民族情怀,哪怕蒲绶昌做扣写了个两头占便宜的合同,也没能让他退缩,结下了这个活。
三年时间,不长不短,但也足够梁亦清的大女儿梁君璧出落得亭亭玉立,十四岁的年纪就对家里的活计件件心里有数,早已不用母亲白氏劳心打理,不难料这以后定是个秀外慧中的姑娘。二女儿梁冰玉将将六岁,恰赶上兴学堂的时候,便被梁亦清的坚定地送进了学堂。而韩子奇则成了梁亦清的左膀右臂,水凳儿上的手艺几乎赶上了师父,柜上的送货收账的活也全都由他担着,怎么看怎么像父子生意。而那艘郑和宝船,在师徒两人的同心同力下页只差点睛,但就在这节骨眼上,三年的呕心沥血彻底拖垮可梁亦清的身体,随着梁亦清的两手一松,宝船应声落地,梁亦清也溘然离世。
生意人从来只念生意经,梁亦清前脚刚下葬,蒲绶昌后脚便来收货。货自然是收不到的,蒲老板便借着违约的由头把梁家一扫而空——事实上洋人当初并未曾和蒲老板签什么定时交付的合同,但蒲老板却当了个奸诈的中间商跟梁亦清签了合同,到底是有心算无心——连店里的两条水凳也一并收了去,彻底断了梁家的生路。梁君璧立时便视之仇雠,但韩子奇却似乎无情无义,把住准备满载而还的蒲绶昌,一番慷慨陈词,只为拜入门下,约期三年,重造宝船。蒲绶昌一番权衡,心里图着韩子奇的磨玉功夫,便允了下来。而他未曾料到的是,韩子奇原来是个卧薪尝胆的勾践。改换门庭的一年时间里,韩子奇只做两件事,再造了一艘郑和宝舰;从蒲老板的几个老徒弟、老账房的日常工作中偷学来了蒲绶昌的生意经。当韩子奇把宝船交给蒲老板时,姓蒲的不知道韩兔崽子竟在船底刻上“梁亦清、韩子奇制”,而当他把船交给亨特后,亨特循迹知道了谁才是宝船制作的幕后英雄,于是上门拜访。韩子奇也就与他事业路上最大的贵人相识了。
作为收藏家,亨特早已对蒲绶昌唯利是图的商人秉性不满了,可无奈汇远斋是北京城最大的玉器出货商,亨特有需求是也是好摆脱蒲老板。而当他与韩子奇见面后,倾盖如故。亨特对韩子奇的手艺和爱玉之心敬赞不已,韩子奇也对亨特的博识心生佩服。当三年期满后,韩子奇合理合约的辞别了蒲绶昌,重回了奇珍斋。直到这一刻,梁君璧才明白韩子奇的苦心,三年的委屈和此刻的愧疚夹杂着喜悦,更加深了她对韩子奇的爱意。师兄妹从此,便成了夫妻。而奇珍斋的生意也在韩子奇的主持下,一跃成为能与汇远斋争雄的存在。
就在师兄妹两人成家10年后,梁君璧诞下一子,取名天星。韩子奇为了庆祝,决定办一个览玉盛会。在会上,除了韩子奇的玉器藏品让人赞不绝口,梁冰玉这位燕大高材生也一展风采,让韩子奇这个当姐夫的更是脸上有光。会展期间,一个穆斯林妇人从东北逃难至此——那令国人感到耻辱的九一八事变,也让国人流离失所。妇人姓马,尚在哺乳期,只是她的丈夫儿子早已死于枪火之下,除了她本人不愿接受罢了。而这个苦命的人,也勾起了韩子奇和梁君璧的恻隐之心,于是便收留了她。
览玉盛会到了最后一天 ,韩子奇一直等的人终于来了。蒲绶昌眼看着韩子奇一步步把奇珍斋做大做强,心中的悔意和不甘让他心生怨恨。于是便想在会上折一折这位“玉王”的锐气。可出乎他的意料的是,韩子奇的学识和眼界已经远非他所能及,他的上门参观反而坐实了韩子奇玉王的地位。可对于韩子奇而言,在北平玉界称王对时局又有何益呢?难道玉王的名号能让他免于这场战火,能让他保全他的玉器珍藏?为了心中所爱,韩子奇将奇珍斋和妻儿扔下,毅然远渡重洋,带着自己十余年的珍藏,准备跟着也打算躲避战争的亨特去到英国。当二人登上火车时,发现冰玉早就在车上等着他们,原来冰玉早就想好要跟着姐夫离开北京。当一行人抵达伦敦时,亨特一家热情地接待了韩子奇和梁冰玉,但却并没能过上多久安宁日子,战火很快就波及了英国。但是战火并没让亨特的儿子奥利弗忘记爱情,在朝夕相处中,他爱上了冰玉。只是冰玉当初之所以会决绝地离开北京,便是因为情伤,现在又怎么会轻易爱上他人。然而奥利弗仍然坚持着他的爱,无论飞弹流矢,他每日都会为梁冰玉买上一束玫瑰。可战争的残酷就在于,它不会因为你怀揣炙热的感情就放你一命。奥利弗死了,死在买花回家的路上。
话分两头,自从韩子奇离开北平,梁君璧孤儿寡母只能在纷乱中相依为命。幸在当初收留的马妇人能把家里的活揽下来,而奇珍斋的账房先生老侯便受了托付之重。可梁君璧在危机之时,心生猜忌。当柜上丢掉一个戒指,便直接认准了是老侯所为。老侯不堪其辱,便应承认下了这份莫须有的罪,把所有积蓄低了债,写了余款的欠条。可梁君璧没想到的是,这次事件直接让奇珍斋离心离德,所有伙计都辞了职——奇珍斋毁了。这时蒲绶昌又使了一计,在梁君璧万般无奈之时,合并了奇珍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