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毫无生机的积雪和阿胜的爱,一文不值。最起码此时的纯子是这样认为的。
无限着的抑郁缠着她,包裹着她,原野不断动摇着她的自我存在,他哪里比得上阿胜,没有单纯的天真,爽朗的笑容,看起来又比实际的年龄苍老很多,那为何固执的惦念,甚至拿阿胜的身体来换取片刻的欢悦?
这世界的光遮挡了理智和思想,纯子迟缓的在积雪行走着,仅仅一年的时间,这里便只剩下了自己。
原野在哪?
仿若这安静的院子带着不详的预兆,炽热的阳光,时刻灼烧着她的脸庞,仿若竭尽全力高呼着长久且无地自容的偏偏存在的孤独。
他不过一时的心血来潮而已,你偷看他的眼神里便是答案,即便暧昧的微笑,藏着脸庞里,也不过是幻想罢了。
他是未知的模型,你拆不开所有的零件,因为你无从下手,就像现在你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
纯子,静静地坐在长椅处,阴暗的优越感来袭,她甚至想把自由的恶念驱逐出去。
“纯子。”
这个野蛮的灵魂竟然裹着疲倦的衣服从外边走进来,是他,原野,纯子盯着他从外边进来,是完美无瑕的幻想,还是真实的他,她不清楚。
他敞开的衣领甚至可以看得到肩膀和胸脯的线条,纯子按耐不住的想从椅子里起身,驱逐他,让他出去,他的魅力一点不会随着她的脾气而淡薄了去。
原野,走到她身边,将她按在长椅上,抚摸着……
“想你。”
他有着怎样的魔力,抚摸的力度,刚好带来身体的灼热,在密密麻麻的深渊里,不计其数的欲望跳进来。
起初是淡薄的,慢慢的是夹杂着浓烈爱的召唤,一阵一阵袭来,那神态里全是力气,此时的光景和上次有些诧异。
他的力度,仿若带着远处飘进来的不可思议的温柔,催促再快一些,期盼能把她抱起来,甚至在明亮的大地上翻滚。而他却带着神秘色彩,恰有一份多余的乐趣在。纯子甚至分不清身体里的是藏着的是原野,还是阿胜。
这是幻境,隐藏着动机,也带着些汗味,变得有些不熟悉。原野温柔挪出身体,伸手拉纯子起来,而她却拒绝着,带着拒之门外的悲伤。
院子里多了一抹预感式的哀伤,纯子找不到原野留下的蛛丝马迹。确切些他不是原野,更像是阿胜的化身。不安,沉重的,带着压力。
“想吃些什么?”
原野拥她入怀,瞧,那般温柔,赋予了新的身份,她更像是妻子。这身份里带着轻微的乏力和苦味。
他轻吻地她的嘴唇,仿若将固定的爱的概念放在里面,原野变了,他那不明来历的粗鲁被收回了,所有不条理的思维搞错般消失了,这些不该有的,不可能存在的情绪压抑着并没有释放出来。在纯子看来和阿胜没有任何区别,她甚至觉得这些都是徒劳而无知的感触,她需要的是撕裂,将蔚蓝的天际装进身体里,在进出之间,没有完整的理解,唯有狂烈的撞击,仅此而已。
那不着边际的幻想,此刻消失殆尽。
不知不觉纯情,带着莫名的神秘色彩,纯子随着原野走进厨房,那一脸人为的疲劳,是思维的乱窜导致的不安。
“想吃些什么?”
“都可以。”
纯子双脚发麻,头低到深处,她想挣脱麻木的温柔的捆绑,解开可耻的爱情绳结。
“生个孩子。”
“不。”
“有孩子,你便不寂寞。”
虚假的,可怕的要求,她不确信这是不是真的原野。阿胜也曾这般,只是她不乐意。
那是怎样的扎进爱里的根,而今又一次延伸到原野这里,她分不清这是虚无的对白,还是双重的错觉。
纯子眼里全是怯懦,她并没有做母亲的勇气,空气里全是沉默。他摆弄着食材,仿若要从里面能找到纯子的真心。
纯子站在那里,感觉异常的陌生,她要找到无休止亲吻,而是他的背影里并没有答案。
她还没来得及感应,嘴唇突然被他封住,用力把她按着台子上,不时发出爆裂式的信号,迎接那蛮力,火光瞬间亮了,精神饱满,身体跃动,撕咬着身体,上下之间饱餐一顿。
炽热些,再强烈些,摆脱空荡世界里冷清的折磨,祈求,霸道,强势晃动着,撞击着,不要停下来,持久,不断的起伏,进出,气势汹汹……
纯子此刻清楚明了这才是原野,不是阿胜,从一开始如此,而后更是如此。
原野,纯粹的神秘,再次的消失。
这次纯子没有叹息,她知道他会回来,无需叹息。任何欲言又止的言辞都不适合此时,就这样便可以,来如此,离去也如此。
可惜,身体背叛了她。乏力,一天一天如此,连神色也变了,镜子里的陌生,她从未见过。一个月,两个月,感受逐步强烈起来,呕吐,从她身上开始了。
七月,七月的归宿强加在了她身上,感性终究打动不了理性。这身体里有了原野的孩子,凭冲动的偶然,终是招来了应有的后果。阿胜是不是也是如此疯狂的嘲笑她呢。
十个月,不确定,或许九个月,七月出生……可耻,原野在哪里?数年之后,纯子在自我的沉默里慢慢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