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还没下雪。
切开一个橙子,有一股清爽又熟悉的味道飘出来,一直飘到某年某月某天的某场雪里。
酷寒的冬天,零下的温度,透过结着冰的窗子能模糊的看见外面还纷纷扬扬的雪花,听见那种棉衣棉鞋挡不住的风在嘶吼,拍打着窗上的冰层,企图找寻缝隙钻进屋子。
再往远处,路两旁厚厚的白雪让马路不再边界分明,路中间的雪被踩被压,成了深灰色和黑色,沾着泥土,和马路渐渐就融为了一体。路上颤颤巍巍,缩着脖子揣着手走着的路人裹得一个比一个严实。厚厚的棉口罩、不透风的帽子、带着毛边的耳罩、几层毛线织的围巾、皮的手套。
再爱美的女人也穿的无比臃肿,叛逆的中学生也都乖乖地穿上秋裤、棉裤,里面毛衣穿好几层,外面再裹个大羽绒服。
而我坐在一个热气腾腾的屋子里,整个人都是舒展的,穿着一件单衣还嫌热,端着水杯只从饮水机接凉水喝。
百无聊赖拿起一个圆的毫无特点的橙子,切开时,也散发着这个气味。
这一秒,我思绪漂洋过海又翻山越岭。
下一秒,却听见了死神的钟声。家里的座机毫无预兆的响起来,叮铃铃叮铃铃,没想到一成不变的铃声背后是你去世的惊天噩耗。
我的思维凝固在这一秒,只记得空气里飘过淡淡的橙子味。
吃了橙子,看不到雪,有些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