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几个老光棍,随着赖狗子也嘎嘎乐起来。
受到赖狗子嘲讽的老七,感觉血往头上涌,这是一种仿佛内心深处的秘密被人揭穿了一样的感觉,气愤不已。他简单执拗的意识里,觉得自己偷偷的想过老码的身体,此刻这秘密被揭穿,便对不起老码,辜负了老码。
他握紧了拳头,提高嗓门骂道:“放你妈的*!听谁说的?”问完这话,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睛看向老闲张,手一指他。
老闲张看到老七指了自己,结结巴巴说:“不是我说的!”“哐啷”一声,扔下扁担,拔腿就跑。
老七看到老闲张认怂,又溜得快,没有去追。他转过身咬着牙发狠道:“谁他娘的再提这事,莫怪老子不客气!”
赖狗子却嬉皮笑脸说:“老七,别不好意思,我呢,就是好奇心重,你小子艳福不……。”
“浅”字还没有说出口,赖狗子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躺地上了。
反应过来的赖狗子也不甘示弱,两个人瞬间扭打成了一团。
其他那些老光棍,都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在边上不停假装拉架,并不使真力气拉开两人。嘴里还故意挑事儿嚷嚷着:“赖狗子,这是你不对!老码屁股白不白,关你个鸟事儿!”
2
一早出去捡粪的焦智缘,总是在视力刚刚模模糊糊能分辨出黑色的牛粪时,就出门了。地里的庄稼,除了需要除草,浇水,这肥也是要跟的及时才行。所以,捡粪也成了他每日必修课。要论村子里种庄稼好手,那非焦智缘莫属了。他伺候的土地,种什么,成什么,这些土地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
大多数人家粮食不够吃,总是有青黄不接的时候。而他家总是年年有余粮。一大半原因是勤劳节俭,还有祖辈相传的半亩男丁地。
今天,捡粪回来的焦智缘,匆匆忙忙走进院子,他扔下肩膀上的铁锹和挂在铁锹上的粪筐,由于动作太着急,粪筐里的粪撒了出来,一向视粪土如金钱的他,已经无暇顾及这些,抬脚走进西屋。
也就在刚刚,走到村口时,几个光棍正巧碰到他,告诉他,老七跟人打架的事。
西屋里,焦高氏正一手拿着白酒,一手拿着白棉布,给鼻青脸肿的老七擦伤口。她擦的时候,手头明显带着气,一下一下的按着擦,按的颇用力,老七嘴跟着她的手头动作吸溜着,发出“嘶嘶”的声音。
“你有种打架,还怕这点疼啊?”焦高氏咬着牙气呼呼的说。
看到焦智缘走进来,老七和焦高氏心里同时慌张了一下。
焦智缘走进来,停顿了一下,他刚刚听到别人说老七和老码那样的臊事,怒火攻心,恨不得两步并作一步走,好好教训一下这丢人现眼的东西。
可是,看到—自己的儿子,他心里犹豫了。这个从小没有上过一天学,没有离开过自己身边一天的儿子,他太了解他的秉性了。沉默寡言,为人善良正直,性格执拗,自己儿子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情。这其中一定是有误会。
他拿出旱烟袋,在门槛上磕磕残灰。眼睛盯着地上星星点点的烟灰若有所思。半天,他悠悠说:“胡治八治,不打粮食。莫要惹了那群好吃懒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