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生活遇到瓶颈期,我默默转身,越走越远,一别两宽。
先前,我们住在公司办公室旁边的小单间,日子虽然清苦,但是,每天放学回来,我给他做他最爱吃的,我最擅长的西红柿鸡蛋面。看着他呼噜呼噜地吃完面条,我心满意足地笑着。有的时候,他会带上我去送货,顺便兜风。有时骑两轮电动车,有时骑三轮电动车,我坐在后面,看着他的背影,特别像农村妇女跟男人去田里。风吹过了男人的衣衫,风吹乱了女人的鬓发……
偶尔去逛街,女人用有限的可支配资金,竭尽心力去打扮她心目中完美男神的样子。看着镜子里的男人,女人满眼爱意,幸福笼罩在身边,幸福就在眼前。
晚上,他们相依相偎,空间虽然狭小,但男人是她的全部,头埋在他的胸怀里,枕在他的臂弯里,睡的特别踏实,安稳。这就是爱的样子吧!
后来,公司因为什么变故,还是女人对小空间的不满,忘了。我们重新租了二层的一个单间,女人每天放学回来,背着包,“噔噔噔……“踏上铁质楼梯,那铁梯台阶补满了铜锈,像是刷上了一层朱红色油漆,但不是光滑的,是毛躁躁的,踩上去的声音里总夹杂着一些酸涩。偶有冬季,下雪结冰,手扶栏杆,依然可以上楼做面,夜深人静时,依然依偎在一起。
再后来,公司由十八里店肖村搬到大兴区西红门,听说老板要和小雨结婚,老板是他们菏泽乡排得上名的富户,因和前妻性格不合,离婚了,有一个男孩,住六泽桥跟着奶奶过,在读小学。小雨是个二十出头,心直口快,待人热情的姑娘。
男人每当天黑了才下班,八点或者八点多,有时候和我一起吃饭,有时候因为太晚,女人就先吃了晚饭。男人在公司和他们同事一起吃饭,吃完了还要打个斗地主,闲聊好长时间,女人在空荡荡的房间等好久。
一阵风吹过,他同事说,女人有心眼,男人斗不过。这不是挑拨离间吗?一起过日子,需要斗来斗去吗?有时候,人说话是出于善意,有时候人说话是因为嫉妒别人吧。
一阵风吹过,女人的同学从天津来北京奋斗,今天有时间过来探望,谈话间,说到“坐在三轮电动车后的风景”。一对农村夫妇下田干活儿,遇到崎岖不平的土路,车颠簸一下,女人的身子左右晃晃,一路风尘仆仆滴。
就这样过一生?我忖度着,还没通知家长,也没办酒席领证,这样生活算是怎么回事?是爱情重要,还是证重要?要爱情还是要形式?常常听人说,人都死了,大操大办,风风光光下葬,这是折腾给活人看的。要别人说你孝顺?要别人说你口袋里有钱?讲形式讲体面,活着的人的追求?
这次搬家是西红门的一家自建房,公司在二楼东边,我们在二楼西边租了一个单间,左边有邻居,不经常见,右边邻居是一对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夫,没有看到孩子,妇人卖什么东西,丈夫是建筑地上做活儿,他们爱吃辣,偶尔在小房间里宴请朋友吃涮锅。楼下一层住着房东,带着两个男孩,女主人主要是照顾孩子,做饭,接送上下学,男主人做建材生意,他们看着像是二房东。住在这附近的人,房间没有多大地方晾晒衣服,经常看到挂在窗户外墙上,或者楼下自制晾衣绳上,有时候下班回家,发现衣服少了,被风吹走小件是常有的事。这里的人都是打工的,要么是饭店服务员,要么是商店销售员,要么是工地干活的,总之,都是基层劳动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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