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安抗疫日记 回忆童年偷菜的故事【严建设】
2022年3月25日星期五。阴雨。
自封控以来,今天西安是第90天。西安今天的疫情新增病例亦稍显平稳。今日新增本土0例,新增无症状0例。陕西新增3例本土确诊病例。西安站对吉林上海来陕旅客点对点转送。
阴雨连绵,没地可去,早上老妻要去穆将王菜市场,说是买几只虾来吃。门前超市的死虾卖到40多块了。现在买东西可得看清了,早上看新闻,上海一超市2斤土豆107.8元?贵的离谱。
昨上海市场监管局高度重视,立即组织执法人员对相关情况开展调查核实。经查,该店工作人员由于操作失误,于3月24日将应定价为7.8元/公斤的土豆部分打印成107.8元/公斤。当日共销售104份土豆,其中两份售价为107.8元/公斤。后理货员在巡查过程中发现标价错误,在执法人员前往现场检查之前已主动将价格调整回7.8元/公斤,并在营业场所张贴告示,召回错误标价商品。
我觉得吧,按零数定价法和西安比贵了一倍不说了。首先西安人若买到这么贵的土豆就不要了,可能还会发牢骚说,不过是土豆,也没镶金边边;其次也不能简单召回,应向顾客致歉并给予一点经济补偿;号召全市各大超市自查标价签。
穆将王菜市场显得有点冷清,可能是下雨缘故。其仍是刷码入场,门前五六位保安忠于职守,歪七拧八身穿迷彩服执勤,我乍一看以为是武警官兵。地面泥泞。商户说,多年来一直如此。老妻买了牛肚、活虾、苜蓿等。
1966年文昌门外对面的东壕村口有个大坑,地址也就是后来杂技排练场的地方。春季长满了绿英英的苜蓿。有次我和太平巷里的发小刘美容刘孝丽姐妹三人去挖野菜,发现这个苜蓿坑大喜过望,立即跳下去拔。还没来得及拔几把,忽然冒出一个看青的瘦老婆子手拿竹竿追骂喊打,吓得我仨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到和平门。狗一直在叫。刘美容沉吟一下笑道,咱天黑来吧。等天黑后我们又去了苜蓿坑,在农户家里射出微弱灯光下,我仨有备而来,带着电工刀,塞满一书包苜蓿,喜滋滋满载而归。听到狗叫才跑。看青的老婆子回家了。当年我10岁了。
当年我常去城郊拔野菜。主要是灰灰菜。附近的灰灰菜都被人拔光了,得去远处。有次雨后我在省体育场发现一片灰灰菜,大喜过望。拔回家开水焯熟,凉拌很好吃。
午饭时老妻问我饿不饿,我说不大饿,则提议先跑趟秋林公司,说想买几斤腊牛肉快递到上海。我俩立即驱车前去。到了后找到老铁家摊位,沟通后买了4斤,170元/公斤。其答应帮办发货。拣了几块腱子秤好付款回家不提。谁知下午收到信息说发不成,快递不收。老妻说发不成的话熟食容易坏,就不要了吧,毕竟没离柜,我俩吃不了。等了一阵对方回复说可以退货,但抽真空包装的钱得扣出来。也对。
在菜市场里,想起童年趣事。当年偷菜的故事。就像马季老先生口述的那样,人倒卖黄金没人管,我在菜市场拿两根黄瓜就走,被人逮住要打,那为啥?我没给钱。
还是1966年,当年是冷冬期,冷得很,耳朵手背都生冻疮。社会上传闻有一帮坏人叫做五湖四海,据说是武汉、两湖、四川等地。晚上到处流窜撬门入户偷东西。居委会召集会议,要求一些在家闲的没事的老弱病残,晚上轮流出来执勤守夜巡逻。没事回家睡觉,有事敲脸盆。我们也是没事干,当年都停课了。有天晚上轮到我们院子,姐姐带着我,还有睦邻韩小鹏,韩小莉姐妹俩4个人,拿着擀面杖、菜刀冒着严寒出去巡逻。那几天是下雪天。中午融化晚上路面又结冰了,冷的要命。我们转了几圈后觉得很无聊,估摸半夜12点过了,街面上黑漆漆刮着白毛子风,没一个人,更没一辆车。就在东木头市东口菜铺子门前捂耳朵跺脚闲聊耗时间。忽然发现菜铺门口有一堆菜苫着草帘子。揭开一看里面是冻得硬邦邦的大白菜。当年大白菜很稀罕,过年时要凭购货簿买的。是冬存菜。我们4人互相会意对望,然后一人抱了一颗冻白菜撒腿就跑,跑回家去了。当年人穷得很,漫长的冬季基本上靠自家腌的雪里蕻过日子。当年我10岁,我们4人年龄最大的姐姐15岁。菜铺门前有时也堆着冬瓜南瓜,个大没人敢下手。
当年城郊的菜农赶着马车来送菜。一大车白菜萝卜,收购价也就1分钱/斤。在柏树林菜场过了地磅后运到菜铺卸菜,然后菜铺的主任摸出圆珠笔开张两指宽的白条:兹收到红旗公社红旗大队第五生产小队送来白菜1200斤,金额12元,凭条领取,遗失不补。当年零售价为2分钱/斤。
当年东木头市中段和东段。有两家菜铺。一家是公私合营的,一家是私人的。安居巷口对面那家就是私人的,看得很紧,卸菜时穷孩子基本上捡不到一片菜帮子。而东木头市东口路南的那家是公私合营的,财大气粗。穷孩子去捡点菜帮子是没人管的。私营的那家菜铺。每次收了菜后把掉下来的菜帮子收进大筐里,然后卖5分钱一大筐。夏天烂西红柿、烂黄瓜同价。我家常买,买回家拣好点的切下下锅吃。冻烂的就剁碎拌点包谷面喂鸡。
1970年冬天我和韩成学在街上闲逛。走到炭市街时看到灯光下有农民勒着马车在卸菜。马在水泥地上刨着蹄子,鼻子喷着白气。
我俩走过去时,遇见七八个跟我们同龄的中学生。不小心相撞了一下。然后就骂骂咧咧。剑拔弩张差点打起来了。都是河南腔。正要动手时。后面黑乎乎有个大个子忽然喝到不要动手!走到亮处一看来的人我认识。大名叫做李福祥,小名叫孬。在炭市街菜坑岸解放路一带名气很大。见面自然握手寒暄。临走时他说。想拿菜的话,跟我说一声,啥都嫑管了。事后韩成学说,看见要打架吓坏了。
1975年我已插队去了阎良。当年阴历年的年底我回家探亲,意外发现家里有一筐小西红柿。就是现在叫做圣女果的。当年非常稀罕。我还是第一次见这种东西。询问弟弟后得知。是铁哥们徐松涛、李海滨俩人用自行车送来的。我转身去找徐松涛。他说是二半夜在城墙根下顺的。城墙根下当年有帐篷拉着铁丝网,有民兵扛着枪执勤。里边挂牌是干部蔬菜区。他和李海滨半夜绕过岗哨,从城墙上用麻绳缒下一个人弄的。干部蔬菜区的帐篷里还有莲菜、菜花、蒜薹。这在60-70年代的冬天我别说吃,简直从未听说过也未见过,不可思议。
17年前我曾与陈忠实、从维熙老师共进午餐,拍了合影。闲聊中说道偷菜,从维熙老师说当年劳-
改时饿得要命,饥饿带来了浮肿,也引发了偷窃。“黄瓜事件”是从维熙见过最悲凉的窃物手法。那是在茶淀农场改造期间,听说有俩菜园队的新号,将偷拿的黄瓜带回了宿舍。可是他们偷拿黄瓜的手段令人闻所未闻:为躲避回宿舍时的检查,二人硬是各把一条黄瓜塞进了对方的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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