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铁娘子
一百年前,夏高帝一鸣惊人,奋六世余烈,荡平诸国,中原重新统一。大夏,成为这片土地上最强大的帝国。
五十年前,夏武帝厉兵秣马,举全国之力北伐,却北狄八百余里,开疆拓土,万国来朝,无人可敌。
二十年前,夏文帝励精图治,奖励农桑,鼓励经商,一时间,国泰民安,国库钱粮堆积如山。
然而,盛世往往是衰样的前奏。七年前,文帝驾崩,销声匿迹了四十多年的北狄人卷土重来,一举侵占大夏国土三百余里。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的太子登基后却有做出了令所有人不堪的行为:对外向北狄和谈,对内提拔亲信,任用奸臣,大肆选美,穷奢极欲。朝堂乌烟瘴气,民间苦不堪言。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三年前,那时北狄人再度南下。正当所有人都以为又要屈辱求和时,一位奇女子横空出世,击退北狄,守住大夏河山。而后挥军向北,收复河山百余里。女子的威名传回国内,很快受到百姓爱戴,成为百姓口中的英雄——铁娘子。
没有人知道她以女子之躯于战场上拼杀蛮狄要付出多少汗水,只知道她建下不世奇功,被层层提拔,很快成了大夏最有名望的将军之一;没有人知道她来自何方,师从何处,只知道她战场上击退北狄,朝堂上震慑奸臣,一心为国;到后来,甚至所有人都忘了她的名字,只知道她是铁娘子,举世无双的铁娘子。
如今,铁娘子正率亲兵从边境赶回,三天前她再次击退了前来进犯的北狄人,而后朝廷传来消息,皇上要在宫中大开庆功宴。作为忠良,她并不愿意回京,因为她不想参与到混乱的朝局中;作为大臣,她回来了,即使她知道陛下可能要夺她兵权,但君命难违。然而,她没有想到的是,这次回京将会遇到她一生都无法忘记的人,引发出她一生都难以忘怀的事。
第二章 初见
“参见陛下”她回到京城时,太阳已经要落山了,但依礼她必须要前来觐见。
“平身吧,”夏皇将她扶起“将军乃是国家英雄,不必行如此大礼。日后我大夏安危还需要多多依靠将军”
“臣愧不敢当。守护大夏乃每个子民的责任”
“如此甚好。”夏皇微微一笑“来人呐,传朕旨意,赏将军黄金千两,蜀锦百匹,另赐京中府邸一座,奴婢百人以供将军此次回京休息之用。”
“谢陛下。”她心中暗想,一向不待见自己的皇上为何突然赏赐自己?莫不是突然醒悟了?
“府邸早已备好,将军舟车劳顿,先回去休息吧,晚上准时来参加庆功宴便好。”
“诺。”她告退,却并未留意夏皇再次浮现起的笑容。
日落西山,月亮高高悬挂于天空,宫中灯火通明,庆功宴早已开始。此时的她位于夏皇下首左侧第一排,已经脱下铠甲,换上了官服。脸颊上略施粉黛,虽并非国色天香,可眉宇间透漏的英气却在天下任何一个女子身上都无法看到。
“多亏了有将军在边关镇守,大夏近两年才能国泰民安,这一杯,朕代表天下苍生敬将军”
“职责所在,陛下言重了”她一饮而尽。
“将军如此辛苦,朕甚是心痛。朕决定暂派诸葛将军至北方守卫国土,卿留在京中休息一段时间,如何?”
听到夏皇这不容置疑的语气,她哪里不明白这是要逐渐夺取自己的兵权?只是,以自己在军中的威信,可能吗?
“多谢陛下,臣便在京中多留些时日”她答道。
酒过三巡,家国大事也已谈毕。早有太监吩咐下去,一群歌女上前来翩翩起舞。在这些歌女中间,是一名青年琴师,银白色的长发,俊俏的脸庞以及高超的琴技格外引人注目。就连她,也多看了两眼。
“既然将军喜欢,便赐予将军吧。”夏皇道。
于是,他进了将军府。
第三章 情
转眼间,一个月过去。从那天起,他便住在了将军府中,可却似乎是被人遗忘了一般。不过,每天弹琴奏乐,不用为生活奔波,倒也落得清闲自在。
自回京后,她便极少参与国事,只是每日读书练功。不得不说,皇上赐予的府邸相当豪华,尤其是后花园,花红柳绿,桃李争妍,令人神怡。她便非常喜欢在这花园里读书。
这日,她放下手中的书,舒展了一下身体,在府中随意走了走。在路过偏房时,听到屋内传出一阵琴声。
“可是陛下赏赐的琴师住在此处?”
“回将军,正是。”一旁的婢女回答。
她点了点头,并没有去打扰他。
第二天,她到后花园看书,命下人将他传来。
“为我弹奏一曲,如何?”
“好。”
于是,府中的生活变了,她整日到后花园读书练功,他便每天为他弹奏。但二人谁都不知道,感情就是在这一天天中产生的。
忽然有一天,她心血来潮,想要学习琴技。便对他说:“先生可愿教我弹奏?”
“荣幸之至。不过,这过程中恐怕会有接触,这……”他有些犹豫。
“我都不怕,你一个大男人怕什么?”她不禁笑出声来,那声音,如他的琴音一般好听。
但很快她后悔了,当他的手不经意间碰到她时,她便后悔了。尤其是当她偷偷看他,发现他那双眸如星空般美丽时,她明白,自己很有可能会沦陷下去。
“那便沦陷吧。”她想。
于是,府中的生活又变了,她每日除了读书练功外,又多了一项新活动——练琴。
她没有掩饰自己的情感,同他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他也逐渐被她的柔情所吸引,无法自拔。但二人都明白,这样下去没有结果。他没有功名,娶她难于登天;她也不能嫁给他,因为这样她会背上无尽的流言蜚语。但她想告诉他,此生非他不嫁。
于是,那天回房前,她对他说“今夜……来我房间。”
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无人得知。
第四章 逼迫
今日,陛下传令召她入宫。
她明白发生了什么,因为她也得到了消息,北狄人联合周边其他部落大举南下,诸葛将军防守吃力。
“参见陛下”她拜道。
“平身吧,”夏皇高坐于龙椅之上“今日召将军入宫所为何事,想必将军已经知晓。”
“可是为北狄之事?”
“正是”夏皇道“朕欲封卿为镇北大将军,率十万大军前往边疆守卫国土,爱卿意下如何?”
“回陛下,臣认为陆将军比臣更合适。”她推脱。至于陆将军,在行军打仗上,也确实强于自己。
“爱卿不要着急推辞,,先听朕说。若将军前往边疆,朕便赐爱卿你个翰林学士名额,可直接推举任何人为此官,如何?朕听说,将军府中的琴师可是需要功名呢……”言罢,夏皇抿了一口茶,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
她心中震惊,自己与他的事陛下是如何得知?是了,想来府中有陛下的暗探,那昨日自己请太医诊病的结果显然陛下也已知晓。
“回陛下,臣近日身体不适,恐……”
“若爱卿前去,朕保证琴师日后平步青云,若不去……”夏皇并未说下去,可意思却已明了。
她悄悄摸了摸小腹,距离那晚已经过去四十多天,她昨日也被检查出,有了身孕。
“明日臣便出发。”
她不知道以何种心情走回的府邸,因为她明白,陛下是想要自己的命。毕竟,自己在军中的威望太高了。但自己又不得不去,因为自己只有一个夫君……
入夜,她与他在屋内闲谈。
“一定要去吗?”他突然问到。
“守卫国土,是军人的指责。”她回答。
“可那么多将军,为什么非要你去”他仍旧不解。
“那本来就是我守护的地方”
“但是太危险了!你出事了我怎么办?孩子怎么办?”他有些激动。
“这些话,是为人夫君说的,你又是什么身份!”她也有些激动。
他听后一愣,黯然道:“我明白了,小人退下了。”言罢,转身离去。
她伏案大哭。
第五章 因为,我只有你一个娘子
第二天,她身着戎装,想在出征前见他一面,却并未找到他。也许是昨晚的话令他伤心了吧,她想。
虽然伤心,但军情耽误不得。在她的带领下,大军浩浩荡荡的出发。
兵贵神速,两日后,大军行至北疆。
她到时,正赶上北狄攻城。由于她带兵加入,这场小规模战役很快取得胜利。
边军因她的到来欢呼,似乎有了她,一切就有了希望。诸葛将军也主动将兵权交还于她,做了副将。
她知道绝不能大意,北狄人的凶狠狡猾她十分了解,下一次攻城一定更加激烈。现在自己身体虚弱,必须格外小心。
她开始有条不絮的进行部署。另一方,北狄王也知道了铁娘子的到来,他决定依旧是老样子,攻城之时找神射手射击铁娘子,虽然她武艺高强未曾奏效,但如果成功,破城便指日可待。况且,为了加大成功率,自己还找来了另外两个部落的神射。
第三天,敌军大举进攻,虽然知道自己很有可能遇险,但作为统帅,她还是站在城墙上指挥战斗。
战争是惨烈的,大夏的士兵是英勇的。战场上,有的士兵被砍下了胳膊,有的被砍断了双腿;有的士兵兵器被打断就用拳头砸,有的拳头也挥不动了就用牙咬;更有的被长枪穿透胸膛,被大刀砍飞头颅,永远的留在了沙场。但没有人会怕,在这样的士兵面前,北狄人节节败退,迅速撤离。
正当所有士兵以为大获全胜之时,三只利箭向城墙上的铁娘子射来。这是三星连珠,北狄神射手的绝技。不过她早有防备,放冷箭偷袭,这是北狄人常用的伎俩。
她抽出佩刀,斩落第一支飞箭,又反手砍下第二支箭。事实上,以她的武艺,就算是最北方草原上能够六星连珠的高手也伤不了她,即便是能够做到九星连珠的传说中的神射,她也有一战之力。
再次打落第三支飞箭,她准备正面应对第四支。却在这时,她突然一阵头晕,恶心的感觉随之涌了上来。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见,待到城墙上的士兵反应过来,利箭已经袭来。这是,她身边的一个士兵突然冲出来,站在她身前,用身体挡住了第四支利箭,以及随后的第五支、第六支……第九支。
她清醒过来,突然心痛,因为眼前的背影是如此的熟悉。
“为什么”她问道。
那个人转过头来,用比星空还美丽的双眸看了看她,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因为,我只有你一个娘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