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身穿婢女衣着的年轻女子走进屋来,说道“刘相公,怎么了?是不是奴婢包扎的不好?这是婢子的房间,哎哎,您别起身啊”她忙前趋欲扶刘德贵,不让他下床。刘德贵心里羞愤难当,自己怎么会在一个姑娘房间,而且还躺在床上,要不是刚刚看到床框雕梁画栋双凤齐舞,自己恐怕还继续若无其事地躺着呢,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书房里。
书斋进门一条长桌,笔墨纸砚一应俱全,是为作画写书之所。几排书柜坐落左首,线装书满阶实层充满书架,书籍或薄或厚,纸张或大或小,不一而足。右侧则是一个空旷之地,前右两面挂满了字画,有陆机《平复帖》,王羲之《快雪时晴帖》,竟还有当今名气极盛的阳休之的一副题诗。可见书房的主人身份尊贵,并且家产巨大,侯林暗暗点点头,心想萧该果然是条大鱼。
书房左右格局两相对比,一极端满,一极端旷。可见主人还是有特别的品味。
侯林和萧该二人独坐,自然坐于书房右首。身旁并无婢女小厮在旁侍奉。二人一人倚靠一张檀木椅,中间相隔一小方桌,摆满了时蔬瓜果,葡萄上残水映日显出一阵阵光晕,西瓜红瓤甜香喜人,更惹眼的当是两觥羊脂润玉双耳三足爵杯,琼液透玉而现出妖异的紫色,两杯都冒出丝丝寒气,自然是加了冰块的缘故。
“萧王爷,您有话嘛直说,我要是能帮上忙的尽力而为,如要保全您的妻儿,我尽尽力,也说不定能帮 上忙,要是你要我帮你逃过长孙大人,那我可· ···· ~”侯 林拿起玉杯抿了一口,冰爽穿过喉咙直指五脏三焦,他微一缩颈,心里感叹道,这萧老儿生活真不错,竟有这样的好东西。他不准备再说下去,又拿起了一块西瓜。“侯大人,您可真会说笑,我跟你们长孙大人有不浅交情,我在这的一切家当,侯大人都会给我留下的,嘿嘿。”“你知道大周的军队已经进城,现在就驻扎在街北吗?陛下已经下决心收复漳平,特地派了心腹长孙平总管亲领三万大军,来取你萧家南梁土地,你不久将再无此等好日子能过,我看你这豪宅极尽奢华,没少多收赋税,剥削平民吧。”现在日头稍减威毒,侯林休息享受好了,也该摊牌了。他脸色不善的说完以上一通话。
“侯大人,既如您所说,为何我还能在此享这美酒佳酿,玉果琼浆?既如您所说,为何长孙平将军现在还没将我逮捕?既如你所说,为何你我能在小宅和气地相对而坐?”萧该顿了顿,接着道“你该知道漳平是不容易被攻破的吧?我梁士兵也没像样的抵抗吧?如果你认为我梁军士如此不堪一击,也就不会偏此一隅数几十年~”萧该不改笑容脸色。刚消过暑的侯林这时候汗又泛起,是冷汗。他顿觉这座王宅危机四伏,当初长孙平命他先行一人去宣读诏书,他倒以为是件美差,可以偷偷地捞点贿赂,那可真不错,可现在似乎不妙。他想起来临行时长孙平那嘴边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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