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2024年9月12日，星期四，阴晴不定的天气，时而飘雨，时而日出。
中秋节临近，这几天，大街上已经有了节日的气氛。
一大早，去了市场，来到杀鸡店。昨天晚上，小姑子拿了两只活鸡，是山上散养的山鸡，别人送她的。她太忙，没来得及去杀，就直接送来，让我今早去收拾一下。
刚开门的店家，还没来得及把鸡笼拖出来，就有好几个人在门外等着。
有的和我一样，手里提着编织袋，是来让店家给代杀。有的则来这买鸡，按客户要求，杀或不杀。
我把鸡递给店家，在等的功夫，看到对面有几个小摊，都是年龄偏大的老人，自己种的小青菜，一看就很新鲜。
于是，走过去，看上一份菜根上带着湿湿的泥土，菜叶深绿，稍有点虫眼的小白菜，一问价格，才一块钱一斤。
小白菜是时令菜，越来越便宜了。前些日子，四块钱一斤，上周二块，现在一块。我买了二斤，两块钱的，感觉好多好多。
提着小白菜，来到杀鸡店，看店家在杀鸡操作台前，动作熟练的开膛破肚，清水冲洗，眨眼的功夫，两只鸡被装进塑料袋中。
我站在那儿继续等，才六点半多一点，旁边的水果摊前，就有了好多顾客。
再看沿街，那些平日里炸油条的，买水果的，现在店前都撑起了货架，上面摆满了月饼，可以散称，也有礼品盒供应。
其中大部分月饼都是当地有名厂家生产，特别是临沂的秋香月饼，几乎家家都卖，销量很好。
街道有些拥堵，我看对面的几个小摊前，多了城管执法人员的身影，他们身着制服，正在让面前的摊位收起，去指定地点卖。
这几个老人，动作缓慢的收拾着，茫然的四望。也许他们是第一次来，真的不知道这里的规矩。
此刻，不知那位卖白菜的老人卖完了没有，如果刚才多买一点，是不是他现在就不用再去另找地方了呢？
看到一些老人在街上卖东西，手哆哆嗦嗦的拿着老式秤杆，有的还不怎么会算账，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情。
不是怜悯，不是同情，而是觉得，生而为人，这苍老的面容背后，有着怎样的一生呢？
他们常常让我想起《活着》的富贵，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地主少爷，活到家破人亡的没落。
经历时代的变迁，人生的起起伏伏后，暮年的富贵，一个孤苦无靠的老人，牵着他的老牛，站在夕阳里，耕耘着他那薄薄的田地，继续地活着。
活着，由生到死，这个过程，磨碎了人心。但人心有时又是不可估量的，哪怕经历再多苦难，只要活着，自己还能思想，还能行动，就要挣得一口吃的，绝不失去做人的自尊。
而眼前的这些老人，他们佝偻的身体，满脸的皱纹，在这样的年纪，还要大清早出来买菜，是因为什么？
现在的社会，已经不是缺吃少喝的年代，也许，他们不是为了卖那几块钱，也许……
我的鸡杀好了，店家递给我，我扫码付款，两只鸡杀好十元。
往家走时，我特意回头看了看，街边那几位老人的摊位，已经消失不见。
我想，他们一定又另寻地方，把剩下的菜卖光，然后，踏着晨光，心满意足的回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