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个人才真绝代,可怜薄命作君王”。李煜,一个悲情的皇帝,一个辉煌的诗人。在历史的滚滚硝烟中也许可以淹没悲情,但永远淹没不了一个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才子。南唐,一段“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的闪现,实是昙花一现。
“开坛不说红楼梦,读尽诗书皆枉然”好似谈红楼般,谈宋词永远绕不开的就是李后主,但不知作为南唐后主的君主是否愿意和宋朝纠结?“违命候”是一种殊荣还是羞辱?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潮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花开花谢,时光匆匆。人生或许就像庄子所言“生死存亡,穷达富贵,贤与不肖,毁誉,饥渴,寒暑是事之变,命之行也”或许后主被命运无情的调戏一把,但回首看来,也岂不快哉?世事无常,人生悲欢离合,人间之情无时不刺痛后主的心。在苦雨凄风的分别场景中经历切腹般的生离死别。初读这首《相见欢》似乎字字写景,“林花谢了春红”,但品茗细品更是别有一翻洞天,字字皆是情语啊。或许不尽是红花凋落,更有国破山河碎的悲凉。或许后主是孤寂无友,“往事可堪哀,对景难排。秋风庭园癣清阶。一人珠帘闲不倦,终日谁来?更或许是家国情怀难舍,“想得玉楼瑶殿影,空照秦淮”般的国破家亡的无限自责。
“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后主终究不是宝玉,开心的时候可以躲在暖纱橱里吃姐妹嘴上的胭脂,不开心了,头发剃光当和尚玩。毕竟王府的公子和帝王子孙是大有不同的,后主不能躲,也没处躲。假如落入后主手里的是一个盛世王朝,是否将会有一个励精图治的君王,是否会少一位千古绝唱的词人?终究后主还是逃不过末代君王的命运。或是宋太祖文人相轻,更或者是寻欢周后处死后主。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作为一个历史的代表人物,或许历史赋予的不仅仅是悲国情怀,更是一个时代的开启,浓妆艳丽只属于一个文人的时代。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半是词人,半是帝王。为词,后主 香艳旖旎;为王,或许多半是悲情愁思。或许后主更适合做一个文人,清茶烈酒,风花雪月,才情万丈。但是,文人的梦想多半难以实现,毕竟后主是一代君王啊。或许后主最大的希望就是有一隅可安,有立锥之地可以吟诗作画,但这些终究那么难以安静的实现。
“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江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李后主走啦,就这样华丽而又悲情的退出了历史的舞台。或许人们记住且感慨的是后主阶下囚生活的无尽心酸和悲情才气。今非昔比痛断肠 ,字字细品皆是血。使我想起王国维的评价“后主之后,真所谓以血书者也。”后主走啦,并且以毒一样的诗句将小国南唐嵌入了历史,像一道永不结痂的伤口,千年隐隐作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