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燕看到回来的姐姐，她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像以前一样，好像心思都放在了电视上面。

文月进门收起手里的雨伞，面色霏红，不知是被太阳晒的，还是心虚羞红的。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一家人都休息之后，文燕却偷偷的摸进了姐姐的房间。现在大哥和大嫂基本都不在家里住了，二哥也在自己的店里面住。因为生意好，店面又扩建了一间，所以以前哥哥们住的房间就空了出来，给长大的文燕住。

天气炎热，家里的几个房间都有风扇了，可是文燕还是去找了文月。今天下午看到的事情，她一直放在心里，不问问姐姐，心里总是憋的难受。

隔着蚊帐，文月看到偷偷摸进来的妹妹，好像一点也不吃惊：“我就知道，你今天晚上会来的。”

文燕嘿嘿一笑：“原来我的姐姐，不光秀外慧中，还能掐会算。”

文月躺在自己的床上，将自己的身体往里面挪了挪：“快上来，马上蚊子就进来了。”

文燕快速的钻进姐姐的蚊帐里面，然后躺好，面朝文月开口：“是那个哥哥吗？”

文月：“你的嘴巴倒是挺甜的，从小就喜欢叫人，人家也都记得你呢？”

文燕又是嘿嘿一笑：“妈妈不是从小就教我们：嘴甜的人有糖吃吗？我可是一路实验过来的，这句话所言不虚。这个哥哥，以前就喜欢给我糖吃。”

“你还有脸说，那不是你自己要的吗？谁不知道你小小年纪，脸皮倒是挺厚的。”文月毫不客气的说着妹妹。

文燕：“脸皮薄，吃块馍；脸皮厚，吃块肉。有好处，不就行了。”

文月看着上方的蚊帐顶，叹息：“算了，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也不知道，以后到底是好还是坏，反正都是你的自己的造化。”

“姐姐，”文燕好奇的问，“你们是在谈恋爱吗？”

文月突然听到妹妹的问话，一下子就捂住了她的嘴巴，抬头静静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虽然，自己的房间和父母房间之间隔得远，但是母亲总是会神出鬼没的身影，还是让文月有些提心吊胆的。

“嘘，你小声点。”文月轻斥道，“还有，你还是学生，怎么张嘴谈……那个，闭嘴也是的？你是个女孩子家家的，不害羞吗？”

文燕嘴巴被捂，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转了几圈，然后拉开姐姐的手，也轻声说道：“没事的，又没有别人听到。我们在学校里都经常说，不就是谈恋爱吗？姐姐，你也太保守了，连这个词都不好意思说出口？”

文月瞪了文燕一眼，可是在黑夜中一点威慑力都没有：“你们在学校里都不学习，就说这个？”

“也不是，”文燕左顾而言他，“就是偶尔会说，我们班的有几个同学就在谈恋爱，是他们说的。我也是听了他们说，才跟着说的。”

文月：“……反正你以后少说这个词，在外面。”

“哦，”文燕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又问，“姐姐，你这么保守，连这个词都说不出口的人，是什么时候和那位哥哥开始谈那个的？”

文月不好意思说出口：“你问这个干什么？”

“嘿嘿，”文燕笑着说，“我就是好奇，姐姐，你告诉我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喜欢人又是什么样的感觉？”

文月羞于出口：“这个，燕子，你以后长大了就知道是什么感觉了。燕子，你还现在还小，不要老问这个。”

“姐姐，可是我很想知道……”文燕开始撒娇。

“……”文月闭嘴不答。

“姐姐，你就告诉我嘛？”

“……睡觉吧！”

“姐姐，你不告诉我，我明天就去找那个哥哥，他家是开小店的是吧？你不说，我就去他家里店里吃东西，还不给钱……”

“你要死了，是不是啊？”文月被妹妹念叨的受不了，邵俊有马上就要高考了，可千万不能打扰他。而且文燕的厚脸皮，这种事情，她有可能做的出来。

“姐姐，你就说嘛？”

文月扭捏了半天，然后才慢吞吞的说：“喜欢一个人，就是心里经常想着他，和他在一起感觉很快乐，好像就是这个样子的。”

文月红着脸说着，然后看向妹妹，发现妹妹听的很仔细，听过之后也没有马上说话，而是过了一会才说道：“然后呢，还有没有其他的表现？”

“什么其他的表现？”文月反而被问的糊涂了。

“就是……就是……”文燕吞吞吐吐的说道，“就是有的人，经常惹你生气，又喜欢找你玩；但是惹你生气，又喜欢逗你笑；喜欢和你玩，又老是和你吵架……就是这样，有这样的喜欢吗？”

文月听了妹妹小声的嘀咕，像是自言自语一样，也认真的说道：“我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喜欢，不过我总觉得感情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东西，就像武侠小说或是电视里所出现的双刃剑一样，都有两面的：给人快乐，也给人痛苦。不过燕子，你所说的这种情况，是你自己吗？”

“不是，不是我，是我的一个同学。”文燕赶紧否认，“是她和我说过，我刚才不是和你说了吗？我们班就有两对在谈恋爱的，其中一对就是这样，成天吵来吵去打打闹闹的。是他们。”

文月对文燕说的有些半信半疑，想当初自己在妹妹这个年纪的时候，不也曾经有过胡思乱想，春心萌动的时候吗？于是便说道：“燕子，不是你就好，不过你们现在还是学生，还是要以学习为主。虽然爸妈对你没有什么要求，但是你自己的人生，在年轻的时候多学一点，是没有坏处的。特别是妈妈，她这么疼爱我们。”

“姐姐，别和我说妈妈！”文燕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