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新闻
花朝节,简称花朝,俗称“花神节”、“百花生日”、“花神生日”。于农历二月初二举行,也有二月十二、二月十五花朝节的。节日期间,人们结伴到郊外游览赏花,称为“踏青”,姑娘们剪五色彩纸粘在花枝上,称为“赏红”。每到这天,月婼都会披上百花衣,舞起花神舞。
之前风寒水出的难题,在三天后,雪扬就呈上了一朵南崖山海棠树上的海棠花。风寒水看着这花,有些怒,想发泄,却被岛主狠狠的批了一顿。无奈,四方打听,竟没个结果,就连之前月婼上山之事,风寒水那也没听到任何风声。这一切,令月婼暗暗感觉:姜还是老的辣。花朝节进行得顺利,风寒水准备的一出好戏没使出,看着月婼舞毕,风寒水拿起手中的酒,摔给了金百面。
春天渐暖,山上的冰雪开始消融,之前水玄樱溺死一事,也渐渐被人遗忘。南崖山上的杂草开始增多,原来的小路,却也依然在。
“今日便到此。”
花千藤收杖,月婼收手。
“花爷爷,往常都至少练两柱香,怎么今日,才过了一炷香便结束?”
“因为你已经会了。”
月婼一愣,看着手中的木棍,有些纳闷。
“会了?不是说花字篇共有四七二十八招?这,才练了不到一半吧?”
“二十八招,十四招我教,十四招你悟,口诀你已背熟,至于你能悟出个什么道理,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花爷爷,我可以问一句吗?呃,就是,木萝悟到什么程度了?”
“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你会知道。以后有事,可以来药山找我,不会有人拦你。”
月婼一听,欲追问,只见花千藤,隐匿在黑暗中,眼前,只剩一棵花开满树的海棠。
月婼回到白竹苑时,好像身边的一切已经开始熟睡,只有兰儿,躲在墙后,注视着月婼,从门口进入房间,然后熄灭蜡烛,万籁俱寂。
次日,兰儿托着朦胧的睡眼,端了盆冷水就去找月婼。哪知月婼今日起的早,兰儿问管家:说是去林中庐了。兰儿一愣,将脸盆扔一旁,往林中庐追去,忽见林中庐,又开始有御林堂的人把守。庐内,传来一曲箫声。兰儿知道这箫声的含义,往庐内望了眼,就回去了。
月婼在雪扬面前,听着箫声入神,雪扬吹完一曲,月婼浑然不觉,雪扬摇了摇头,再一看:月婼竟然睡着了!无奈,将月婼抱到床上,摇了摇头,将密室的门打开,走进了密室里。
“今日你身体好点了吗?”
“好很多,多谢长老关照。”
脩芷瑛将药碗递给孟夜,孟夜放到一旁,道:“长老,你打算何时将此事告诉月婼?”
“还不是时候,水玄樱不能白死,脩芷瑛不能白送死。再等等吧。”
“可是……”
孟夜话还没说完,脩芷瑛忽拉了孟夜一把,只听门口处有一女声:“金屋藏娇?雪扬,你这密室里,藏了谁?”
雪扬一愣,不知月婼何时醒的,立刻转头,道:“金屋藏娇?什么金屋藏娇?”
“有本事,给我看……看……”
月婼跑下来,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孟夜半裸着趴在床上,雪扬坐在床边,旁边放着一碗药。
“雪扬!孟夜!你……你俩……”
“啊?我俩?哦,你问孟夜怎么在我这啊?那啥,之前借你鞭子打得挺狠,你看这伤口深的,有些到现在还没好。你知道我不方便去你白祭堂,所以……就叫孟夜过来上药。”
“那刚才,怎么有女声?”
“长老!”
孟夜拉高了嗓门,提高了音调,朝月婼喊了一句。月婼皱了皱眉,捂脸,摇了摇头道:“够了!我不懂你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也不想懂!孟夜,你……上完药,赶快回白祭堂!我有事找你!”
月婼看着两人,实在没眼看,骂着骂着,转身就走,孟夜还特意拉高调说了声:“明白。”月婼听到,感觉一阵恶心,出了密室,仰天长叹,随后,离开了林中庐。
过了一会,雪扬确定月婼已走远,叫孟夜起身,脩芷瑛道了声谢谢,孟夜看着脩芷瑛,笑了笑。
“哟?月长老来了?稀客,稀客,快请坐。小二,给长老斟茶。”
月婼离开林中庐后没有回白竹苑,而是到一家酒馆里,点了一壶花雕酒,几个小菜,边坐边吃。旁边几位食客,似乎有些按耐不住,但又不轻举妄动。
“老板!我要的是花雕酒,怎么上的是浊酒?”
“唉?长老日理万机,花雕酒易醉,粗酒比较好,养养,养养。”
“你个狗养,明显是浊酒加酱油勾兑了糖水,显出花雕酱色,但这味道,是人喝的嘛!连我都敢骗,你反了你?”
酒馆老板瞬间绿了脸,立刻道:“这……我……我叫小二去给长老换真的,换真的!”
“且慢!”
“长……长老何事?”
“真花雕,共多少坛?”
月婼忽然这么一问,酒馆老板的脸色显得更难看,他看了看月婼,月婼虽隔面纱,却依然挡不住那眼神里的杀气,令酒馆老板不由得颤抖。酒馆老板竖起一根手指道:“一……一坛,只有一坛了!”
“一坛?一坛你开个什么酒馆,回家种地的都比你强!我今儿要十坛,你怎么办?”
“十坛!这……这……长老啊,我……”
酒馆老板欲言又止,瞄了眼旁边的食客,不敢出声,身体还在不停的抖,腿一软,就瘫坐在了地上。月婼皱了皱眉,回头看了看一旁的食客,发现多数都带着刀剑之物。月婼慢慢走近,食客的手也慢慢伸向一旁的刀剑,只听“乓”的一声,一食客忽然拔出刀,就冲月婼而来。月婼不惧,腿一抬,手一伸,一踢,一抓,一扭,“咔嚓”一声,食客的胳膊被月婼掰断,跪在地上,直喊疼。
“几个御林堂的杂碎也想和我斗?你们堂主没告诉你们对长老刀剑相向,会有什么样的结果吗?还不快滚!”
月婼一吼,几个食客知道月婼不好对付,纷纷开始往门外跑。月婼拍了拍手上的灰,掏出一些碎银,按到桌上,道:“包场。”
酒馆老板爬起来,抓着银子,示意小二收拾收拾,小二欲将剩菜剩酒收走,月婼忽道:“不必,去把门窗关好,这馆里,只留我们三人。”小二一听,立刻去做,月婼拿起一食客的喝剩的酒杯闻了闻,看了看,冷哼一声,又拿起另一杯,闻了闻,随后放下,掀开一酒壶盖子,直接喝了一口,道:“啊,这清酒,还真有点味,老板,怎么给我的是假酒,这几个却是真的?”
酒馆老板停下收银子的手,哭诉道:“唉,月长老有所不知啊!这酒馆,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我家里祖上做买卖的,这买卖是不能断的。我也真不是有意要骗您,您可以打听打听,好酒好肉,都得给金汇堂和御林堂的,不然,就要收保护费,这一月几十两的,我不这么卖,赚不回啊!”
“也就是,刚那几个,是白吃白喝来着的?”
“唉,御林堂的人,也就只有长老您,敢惹了。”
“他们这么干,多久了?”
“蛮久了吧,几乎从我记事开始,就这样了。只是最近,出入的人更频繁,连保护费都涨了不少。”
“呵,从前我不闻不问,今日一问,却有不少新闻。继续说,还有啥?”
“还有……还有……请月长老,帮帮我们小店,我不求多,就求,留下这块地。”
“呵,怎么?”
“之前我保护费没交上,金汇堂就将我们这块地拿去卖了,这酒馆本就不大,金汇堂还要了一半,我……我实在不知怎么办啊!”
月婼一听,瞥了酒馆老板一眼,刚要说什么,外面忽传来一人声:“我乃大理司炎司,接到民众报案,有人在此酒馆伤人,还请开门,让大理司彻查!”
酒馆老板一听,扑通一下坐到了地上,银子碎一地也没去捡。月婼皱了皱眉,上前,将门打开,一看门口,不知何时挤满了人,有炎司带的人,也有御林堂的不少人。月婼冷哼一声,道:“怎么?水玄樱一案有线索了吗?重案不查,小案倒挺关心的啊!”
月婼“啊”字一出,就瞬间一股酒味喷了出来,一人在炎司身边好声提醒,炎司皱了皱眉,道:“月长老,大理司查案,还请配合。”
“配合什么!呵,人是我打的,不就让他胳膊脱了臼嘛,有啥好查的?要是不行,药膳堂那有人会接骨,带过去疗一下,很快就没事。”
炎司一听,眉头皱得更紧,道:“月长老,虽是长老,但这公共场合打人,有损形象。”
“呸!我打人?他要杀我!整个酒馆的人都看到了他要杀我!我打了他,这叫自卫懂吗?自卫!本姑娘今心情不好,特来酒馆喝酒解愁,谁知竟遇到这堆麻烦事,若让我知道哪个告状的,我就让他们去白祭堂睡几天,反正水玄樱已火化,正好空了铺床位。”
人群中一人将头缩了缩,炎司清了清嗓,道:“好吧,既然是小事,那就算了,还请长老下次注意。如果要喝酒,叫下人送去便是,这市井之地,不适合您。”
月婼白了炎司一眼,回头对酒馆老板喊了声:“老板,花雕酒一坛送到白祭堂,快点!啊!”月婼说着,就推开炎司,大摇大摆的走了。
炎司捂了捂鼻子,看着月婼的背影,好生尴尬,手抓拳头,驱散众人,将告状之人,狠狠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