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爱玲: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张爱玲说: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短的是生命,长的是磨难。笑,全世界便与你同声笑,哭,你便独自哭。”

“因为爱过,所以慈悲;因为懂得,所以宽容, 爱情不是一种宽容,更不是一种容忍。爱情是绝对的自私、绝对的拔扈、绝对不容一粒沙子的。”

在千万人之中,遇见所爱的人,是一种幸福。相知才能长久,单方面的付出,终究会相忘于江湖,从此不再相见。

《张爱玲传》作者刘川鄂,湖北大学文学院院长、教授、博士生导师,湖北省作协副主席,研究张爱玲近40年。

胡兰成曾说,任何人来写张爱玲,一切装饰、美化、炫夸,都是一种降级、一种伤害。

刘川鄂老师的文字,深入透彻地描写张爱玲,写尽了她“奇女子”“传奇作家”的形象,写出了她的灿烂绽放,也写出了她的孤独一生。

一如她笔下人物的爱情故事,张爱玲自己的爱情之路坎坷,她和胡兰成终究是没有缘分的。也如她所说的”因为懂得,所以慈悲“,最终她选择分手,成全别人,也放过了自己。

01  因为懂得,所以愿意

——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张爱玲的祖父张佩纶的岳父是李鸿章,张佩纶的妻子李菊耦就是李鸿章的女儿,生有儿子张廷重即张爱玲的父亲,女儿张茂渊即张爱玲的姑姑。

张廷重娶了黄素琼,是黄翼升的孙女,当时有个新设立的部门叫长江水师,黄翼升就是首任的提督,所以黄素琼也是名门之后。

父亲母亲都是名门之后,张爱玲从小头顶光环,生活优越。

但是张爱玲的父亲一辈子吃、喝、嫖、赌,父母的关系特别糟糕,父亲还一直有抽鸦片的习惯,所以小时候的张爱玲其实就没有过一个完整的、和睦的家庭。

4岁的时候,张爱玲的母亲就离开了她,因为不愿意待在这个家里,她以出国留学的名义和张爱玲的姑姑一起离开了这个家。

所以,张爱玲其实从小没有得到父亲的关爱,也没有能够和长辈好好交流,她是从来没有好好谈过一场恋爱的,她自然也不知道什么叫爱。

张爱玲是一个很奇怪的人,一般人敲门她不开。这样的女子,最怕遇上渣男。她遇上了胡兰成。

当张爱玲迎来创作高峰期的时候,人也出名了,红了之后,就引来了一个男人的关注,他就是胡兰成。胡兰成在南京读到《封锁》这篇文章,读完之后,他就觉得应该去认识一下这个姑娘。

他一下子迷上了这篇文章的作者,于是到上海打听到了张爱玲的家,开始登门拜访。

胡兰成一次次地登门,一次次地缠着张爱玲。有一天胡兰成跟张爱玲走在马路上的时候,胡兰成说了一句话,张爱玲就动心了。

胡兰成说:“你的身材这么高,这则么可以?”就这么一句话。

这句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给了人们想象空间:你的身材这么高,我们好像不太般配,我没有你高或者怎么样,“这怎么可以”,一下子就俘获了张爱玲的芳心。

这样的女孩子,一旦被攻破了防线之后,她就全身心投入到这个男人身上,沉浸在这段感情里面。

张爱玲沦陷了,她是真的爱上了胡兰成,她给胡兰成写情话:“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喜欢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其实,胡兰成找到张爱玲的时候,他是有妻子的,还没有离婚。后来胡兰成的妻子跟他离婚了,离婚以后,张爱玲和胡兰成结婚。

他们起草了一个婚书,前半段是胡兰成写得:“胡兰成张爱玲签订终身,结为夫妇。”

而张爱玲写道:“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那一年胡兰成39岁,张爱玲24岁,张爱玲的迷上了胡兰成。

02  因为懂得,所以宽容

——喜欢一个人,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

胡兰成是怎样的人?

1906年出生于浙江嵊县(现嵊州)下北乡胡村的一个贫寒农家,小名蕊生。兄弟七人,排行老六。论出生,他和张爱玲们不当户不对。

命运辗转,运气还不错的胡兰成得到一个机会,就是在燕京大学旁听课程。

因为当时文人特别稀缺,尤其是愿意投靠汪精卫的文人特别稀缺,而胡兰成擅长写作,所以就接收了胡兰成。

投降以后,胡兰成立刻受到了汪精卫的赏识,成为了一个高级文化汉奸。他发表了大量的言论,和很多日本人有交集,而且是一个特别会自我包装、吹嘘的人。

胡兰成到底有多大的能力呢?

从他和张爱玲的对谈中,你就会发现其实胡兰成的知识当中存在大量的缺陷和错误。因为他没有好好地上过学,张爱玲总是不断地纠正他,这个典故用错了,那个词用得不对等等。

因为深爱,所以懂得宽容,爱着的时候,张爱玲对胡兰成是宽容的,她的宽容不仅仅体现在他的知识见识、文学创作上面,也在于她对胡兰成的滥情。

张爱玲在《红玫瑰与白玫瑰》中写道:“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小说讲述了主人公佟振保与两个女人的情感纠葛。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

胡兰成是怎样看待爱情和婚姻的呢?

他走到哪儿就娶到哪儿,他还没跟老婆离婚,就跟张爱玲在一起了。在一起以后,他老婆和他离婚,到了武汉,胡兰成又在武汉娶了一个人。逃亡的路上,在温州还娶了别人家的女孩子,他就是这样一个滥情、毫无底线的人。

1946年2月,抗战结束了,胡兰成逃跑到了温州。张爱玲打听到之后,一个人坐船从上海千里迢迢跑到温州去找他。

当时因为交通极其不便,对于在现实生活中不善于打理的张爱玲来说,真是困难重重,这样一个弱女子,竟然跋山涉水跑到温州找胡兰成。

到了温州,当张爱玲出现在胡兰成面前的时候,胡兰成身边已经又有人了,而且是已经那个人结婚了。胡兰成见到张爱玲”惊而不喜,甚至有怒”,意思是“你怎么追过来了,你有完没完”,张爱玲非常伤心。

后来她在给胡兰成写信:“你到底是不肯。我想过,我倘使不得不离开你,亦不致寻短见,亦不能够再爱别人,我将只是萎谢了!”

意思是“我离开了你以后我也不会去死,但是我也不会再爱别人了,我就凋谢了。”

张爱玲不是不知道胡兰成是怎样的人,无论是生活作风、还是知识学术,因为爱,所以她对胡兰成仍然选择宽容。

她是那么高傲的人,又是那么低到尘埃里,她亲手翻开了那张牌,那张让她彻底死心的牌,至此,“愿使岁月静好,现世安稳”终究成了一纸空文,胡兰成的承诺也被世人所笑话。

03  因为懂得,所以慈悲

——成全了胡兰成,也成全了自己。

成熟就是:

喜欢的东西依旧喜欢,但是可以不去拥有;

恐惧的东西依旧恐惧,但是可以勇敢面对。

受到很大的伤害之后,张爱玲离开温州回到伤害。1947年11月,胡兰成潜逃回伤害,敲响了张爱玲家的门,他们在一起度过了最后一夜,两人分床睡,一人睡一个房间。

几个月后,胡兰成收到了张爱玲的信:

“我已经不喜欢你了。你是早已经不喜欢我的了。这次的决心,是我经过一年半的长时间考虑的。彼惟时以小吉故,不欲增加你的困难,你不要来寻我,即或写信来,我亦是不看的了。”

随信还附加了30万元,那是张爱玲新写的电影剧本《不了情》和《太太万岁》的稿费。

到此,张爱玲和胡兰成之间的纠缠,也画上了句号。

因为懂得胡兰成到底是个怎样的人,终究无法对张爱玲专一,两人是无法走到最后的,张爱玲选择了成全。

成全了胡兰成,也成全了自己。

此后,在张爱玲漫长的创作生涯,张爱玲把个人情感也写进了她的书里文章里。

1950年,30岁的张爱玲,想起胡兰成曾经给她讲过的一个故事,是关于一个女间谍刺杀汉奸的故事,她就以这个故事为原型,开始动笔写《色·戒》,这个故事一写就写了27年。

故事的女主人公郑苹如,曾经被称为最美女间谍,就是小说里王佳芝的原型,男主人公丁默邨,就是《色·戒》中的易先生。

《色·戒》这个故事很短,只有一万多字,被张爱玲修修改改,写了27年,为什么呢?

张爱玲自己说:

“这个故事曾经让我很震动,所以心甘情愿一遍一遍地修改,在改写的过程中,丝毫都没有意识到三十年过去了。

爱就是不问值不值得。”

所以,其实《色·戒》的故事背后,其实是隐藏了张爱玲和胡兰成的关系。《色·戒》是在张爱玲和胡兰成分手之后写的,这中间她不知道修改过多少次,为什呢呢?就是不断在回想。

所以等到这个小说发表,再回头看小说结尾,我想,张爱玲一定是不爱胡兰成了,时间越久,越回想,就越觉得不爱了。

因为深爱,当然无法一下子不爱了,那是历经千疮百孔的失望堆积起来的。

张爱玲的迷很多,世人对她的人感到好奇,也特别喜欢她的文学作品。

那是因为她洞悉人性,关于人生、关于爱情、关于婚姻等等,张爱玲能够从自己独特的角度,描写出很细微的觉察,读来让人心里为之一颤。

正如《红楼梦》中所写的“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张爱玲孤独地活,孤独地死,她始终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好像这个世界和她无关。

END


我有明珠一颗

久被尘劳关锁

一朝尘尽光生

照破山河万朵

——每个人都是明珠

我热爱写作,加入了【007不写就出局】这个全球最大的写作社群,今天是我在简书上日更第210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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