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香香有个5岁的女儿叫巧玲。小的时候非常调皮，三岁生了一场大病，大半年后怕待在外面，怕黑。但是在家里学会了顶嘴，爱闹腾，吴香香不太喜欢她。吴摩西也不爱待在外面，这点两人脾气倒是相投。两人渐渐熟了之后，倒是可以说到一起。

吴摩西此前没有怎么舞过社火倒还好，舞过社火之后到日子就会心痒痒。心想忙了一整年了，去参加应该没问题，和吴香香商量之后不曾想被拒绝，反倒让他一个人上街卖馒头。

一来二去，两口子闹了矛盾，吴摩西离家出走。离开家又开始担心被吴香香彻底赶出去，往后只能过以前饱一顿饥一顿的日子，恰巧这个时候怕黑的巧玲晚上因为想吴摩西跑来找他，一大一小相顾流泪，吴摩西给自己找个台阶又回到了馒头铺。

馒头铺的旁边是一家银饰铺，老板叫老高。老高会从问题的根本找原因。既然这件事的发生是从根上有问题，事后再说只不过是传闲话。老高有个羊角风的老婆，一年有一半的时间躺在床上，一旦气不顺就会发病。

一来二去，吴摩西喜欢把在街头巷尾听到的，攒到下雨天去和老高说。独独说到自己身上，老高说道“街上的事，只是一个事；家里的事，就不光是事。”虽然这些事情无法解决，但是说出来舒心多了。

两人各有各的理由，都逐渐不喜欢做馒头生意。说起喜欢的事情，吴香香想要开饭店，吴摩西喜欢喊丧的罗长礼，说起喊丧，也就这几天，老詹死了。一个意大利人，在延津这个小城市传教五十多年，信徒只有8人，最终倒在了传教和追求自己喜欢音乐的路上。

“人在罪恶中，却不自知；向罪，是死的；向神，才是活的”。老詹传教时，吴摩西不自知，等老詹死去，想起当老詹是自己的大爷时给的建议，不觉悲从心来。大家蹲在破庙吃了一顿丧饭就散伙了。吴摩西在破庙的乱草中找到了一卷纸头，原来是老詹画的一幅教堂图，一笔一画，尺寸，装饰标的工整，甚至精美。图纸背面写的五个黑字：恶魔的私语。

老詹去世之后，在这8个信徒中或许没有一个真正的信徒，老詹的一生与其说是传教，更像是自己教义的践行者。如果留在意大利，他肯定是一名杰出的建筑师。而他恰恰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这种事情谁说得清那！

吴摩西拿着“恶魔的私语”回到家，白天卖馒头，晚上扎教堂。一个月之后，吴香香不耐烦了，牵头搭线让吴摩西去贩葱。在去太原贩葱的路上，恰巧碰到需要急转几车葱换取救命钱的山东人，接手后大家商量分葱，吴摩西深夜赶回了家。

结果听到隔壁老高和吴香香事后的谈话，吴摩西支棱起来的耳朵听到，原来这两人鬼混在一起三四年了，前夫在的时候就开始鬼混在一起。原来过去很多事情是在生活中看上去敦厚的老高出的注意，自己只不过是两人前面的幌子。

脑袋发蒙的吴摩西被出门的老高惊醒，转身去了厨房拿上菜刀要去杀人。追到一条胡同，突然不想追，转身赶着驴车，去把这件事告诉老高的老婆娘家。自己来个坐山观虎斗，突然觉得自己一下子成熟了。

可赶回来馒头铺，吴香香丢下女儿，和老高已经卷走了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逃离出了延津。这下倒是自己生闷气了，剩下个烂摊子得自己收拾。两人本来就说不上话，吴摩西也不想去寻，特别是女儿巧玲该吃吃，该玩玩，两人晚上一起睡，还聊一会天，从来没有提起过吴香香。

倒是白天和一个五岁的孩子一起装作愁眉苦脸的样子，关上门两人包饺子吃。没想到，吴香香离开的第五天，娘家人来催促这件事的处理结果，即使带回来的是一具尸体，也算是一个交代。不得已，吴摩西带着巧玲出门假装寻人10天，10天之后回来。

待在一个饭店，遇到卖老鼠药的老尤，一来二去，巧玲和老尤也熟了，巧玲的胆子也越来越大。到第九天，吴摩西开始发愁，想着回到县城，该怎么去圆这个慌，也为生计发愁，在新乡街头走走想解解自己的烦闷。

等回到店之后发现巧玲不见了，再去找老尤今天没有摆摊，店里的包袱也不见了。吴摩西脑袋炸了，想着估计是那个面善心黑的老尤拐走了。踉踉跄跄像个没头苍蝇在大街小巷寻找。一个下午跑了一百二十里，到了黄河边，坐船搭车在自己所了解有限的信息去寻找。

去了开封再到郑州，刚出门想着假找吴香香，最后成了真找孩子。三个月的时间边找打零工边找孩子，把周边的城市都找遍了。在郑州火车站阴差阳错看到谋生的吴香香和老高，看到这对狗男女，火气上冒，气的是因为这事结果丢了巧玲。转身回客栈拿出尖刀，等人少的时候一起杀了这两人。

以前觉得自己是因为和吴香香脾气不投，一直没有身孕，也不敢催问。这也没过多久，她有了身孕，和老高在一起看上去日子很苦，但是很甜蜜，原来过去的种种只不过是因为不爱罢了，突然觉得无趣，转身回了客栈，第二天坐火车离开了郑州。

这次他是离开所有让他熟悉的地方，一路向西，去找一个可以让自己心安的地方。想起自己这几年的点点滴滴，改名叫罗长礼。从杨百顺到杨摩西，再到吴摩西，最后再到罗长礼，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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