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东莱博议》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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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把南宋东莱先生吕祖谦的《东莱博议》译成白话,是2012年的事情。那时,我主持办公室工作,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在网上读到“钓者负鱼,鱼何负于钓”的精彩论断,顿时眼前一亮。读完之后,这才认清郑庄公雄险阴诈的奸雄嘴脸。又读《齐鲁战长勺》,才理解什么是“小大之狱,虽不能察,必以情。”才懂得曹刿论战的核心,并不是语文老师所说的“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也不是教学参考书所说的“按照实情断狱”,而是“对犯法的人予以同情和关怀”。

公务员考试有一科叫做《申论》,而《东莱博议》就被称为“古申论典范”。有人甚至说:古代科举,北方人以《古文观止》为教材和范文;南方人在以《古文观止》为教材的同时,以《东莱博议》为练习范文,是必须背诵的。这是因为《史记》和“唐宋八大家”的文章太高了,学不上手,不如暗中学《博议》,便于模仿,易于上手。

2012年,我抽空译了十几篇,给正在读高中的孩子看,孩子很快学会 “立—论—破—立”“立—破—论—立”的结构和招式。

如今再看《东莱博议》,篇篇似俗套,却篇篇有新意。如果没有深刻的思想,断然不可能写出这样的文章。东莱先生曾经主持“鹅湖之会”,见证陆九渊兄弟与朱熹的辩论。由此,我们可以想见东莱先生在南宋思想界的地位。

读《东莱博议》可以深刻地感受到吕祖谦先生儒学的深邃醇厚。在儒学境界上,如果说朱熹解释的《论语》勉强及格的话,那么,《东莱博议》就可以轻松获得优秀。

儒家学说是一贯的,整体的,不二的,无我的,也是现实的,落地的,是充满人间烟火味的。正如《素书》开篇所言:“道、德、仁、义、礼一体也。”对此,东莱先生是有深刻领悟的。因此,东莱先生常常能在若干史实中,拈出一段看似平常的事情,进行评议,得出一个令人深思的道理。

可惜的是,吕祖谦先生壮年而逝,并没有留下太多的文化遗产。但是,他的《东莱博议》让我再次想起“文以载道”四个大字。是啊,文章的生命在于思想。那些没有深刻思想的所谓美文,迟早会被历史的浪潮淹没,不留下任何踪影。

今天,终于译完节选版的《东莱博议》,共有86篇文章,就留在这《简书》网上,给有缘人鉴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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