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火烧连营
寒浇率领二十万大军,向着有仍氏气势汹汹地赶去。寒浇心中有些许不快,心想父王也太过兴师动众,派十万八万军队已足以踏平有仍氏,军中本有良将,却增青龙、白虎两大护法,分明不信任我,虽知父王此举亦是帮自己,终也无法释然。更何况寒浞在朝堂之上专门说过,谁若手刃逆贼之首,定将封侯封地重金奖赏。寒浇心想决不能让他们抢了自己头功。于是一路之上,寒浇对两大护法道说话阴阳怪气、指桑骂槐。青龙便想折返,被白虎拦下,他也知王命难违,便想滥竽充数,随大军走一趟便罢了。
毕竟二十万大军,行军多有不便,且日行时浩浩荡荡,夜伏时营寨联排,目标很大。四处游历的未炀已听说有军队浩浩荡荡向东,便趁大军夜晚安营扎寨时秘密潜入,见一军士,将其打晕,掳至远处林间,查明详情,再将之杀死。未炀快马加鞭,直往有仍氏而去。
有仍氏任王爷虽已得到风声,但未炀带来确切消息时,仍不免倒吸一口凉气,他明白有仍氏这回面临灭族风险,急召众人商议对策。任王爷道:“寒浞派二十万大军前来剿杀,我族人共有两万,除去妇孺病残,能战之人也就万人。寒浞军力二十倍于我,依众人之计,该当如何?”
戚薇子道:“敌强我弱,御敌当以奇兵致胜。”任王爷道:“戚先生可有良计?”戚薇子道:“兵马未到,粮草先行。二十万大军远道而来,粮草最为重要。可派高手潜入敌军,火烧粮草,敌军自退。同时,可在来途之中设置陷阱,山道林间预设埋伏。”少康道:“恩师言之有理。为防不测,我方需加固城墙,抵御外侵。还需将原有密道翻新、延长,远通城外,一旦有变,可疏散百姓,不至于灭族。”
任王爷觉得有理,便依计行事。当晚,戚薇子、未炀挑了五个训练有素的将士,前往寒浇营地。少康意欲前往,被戚薇子拦下,让其以复国大计为重,不可轻易现身险地,且王府也需其坐阵指挥。少康只得应允。
戚薇子等人快马加鞭,骑行七日,便见远处尘土飞扬,知是大军车马行军所致,因此避于密林,静观其变。待寒浇之军行近,已近下午,戚薇子等人尾随其后。大军又行进一个时辰,选了一平坦开阔之地,在河边就地安营扎寨,生火做晚饭。未炀欲前往下药,戚薇子道:“师弟不可,你身上所带之药只可迷杀几十人,于事无补,且会打草惊蛇。”众人跃至几棵苍天古树上,正巧西北风刮风得正烈,于是伏于暗处,影影绰绰静观察地形,判断粮草藏匿地点,一直待至深夜。巡逻的士兵已疲惫不堪,懒散地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守卫也都昏昏沉沉,甚至还歪在帐房外睡下了。戚薇子几人方才身着夜行衣,一路闪闪躲躲,至帐房外,悄悄抹了七个巡逻士兵的脖子,将尸体拉入隐蔽处,换下他们的士兵服,悄悄搬到河边,再将尸体慢慢沉入,随河水冲走。
戚薇子一众预计,粮草存放之处应设于之前炊烟飘起处不远,便径直朝向所判断营地潜入。未炀打晕了一个预备出来撒尿的士兵,拖至暗处,用水将之淋醒,再用匕首抵住其咽喉。戚薇子问道:“说,你们粮草藏匿于何处?”士兵战战兢兢,答非所问道:“别杀我,别杀我……”未炀将士兵嘴一掐,手一扬,再一顺,一颗药丸已入士兵的肚中,道:“我刚给你喂下的是穿肠散,半个时辰不服解药,肠穿肚烂而死。识相点,老实带我们去找粮草间,找到即给你解药,否则不得好死!”士兵一惊之下屎尿屁齐出,一骨恶臭刺鼻而来。士兵道:“我去,我去!”将裆下秽物处置干净,在前方带路而行。缠行穿过几个营帐,一个配剑巡查小将迎面而来,道:“打起精神,好好巡逻!”排头士兵答道:“是,是……”众人走过,小将似乎发觉有些异处,转头欲盘问,一把匕首穿喉而过,小将无声倒地,被拖入暗处草丛。众人又缠过几个帐房,士兵指着前方,道:“就是这里。”同行人员掀开一营帐,果见有粮草。士兵伸出一只手来,准备要解药,被未炀挥掌打晕过去。未炀心道,有点意思,他只是给士兵喂了强力泄药而已。
存放粮草的营帐共二十几个之多,巡逻士兵相对也多,好在戚薇子等人功夫好,辗转腾挪,或蒙混巡逻士兵,顺着风势将预备好的油倒草料之上,油倒了五六个营帐后,用打火石最先将在上风向帐篷的油点燃,后以缠油布的弓射向一旁营帐。一时间火借风势,风助火燃,火势迅速蔓延。
火一燃起,巡逻的士兵立即发现,纷纷高喊:“失火了,有刺客,救火啊……”戚薇子等四人分别守住上风向营帐的四个方向,截下前来救火的士兵,手中刀剑翻飞,士兵纷纷丧命。另三人以缠油布的弓箭向一旁营帐射击。待火势变大,向下一个营帐转去。
一路车马劳顿,寒浇本在营帐之内睡得正香,忽听见门外喧嚣,一兵士匆匆入帐,气喘吁吁道:“启禀寒帅,不好了,营帐内进了刺客,存放粮草的营帐着火了!”寒浇听闻此言,翻身而起,狠狠道声:“大胆!”取了弯月长刀,冲出营帐。
寒浇赶至,只见火光冲天,头脑嗡的一声响,但未炀一人大战十几个兵士,另五人中已有三人或中箭或被刺而身亡。寒浇提刀杀向未炀。一长刀对一长斧,只听得刀斧相碰,叮当作响,长刀刀刀砍向未炀要害,未炀以斧相抵,斧斧反劈寒浇命门。二人均杀得眼红,寒浇挥刀劈未炀双腿,未炀跃起一斧横劈寒绕腰间,寒浇翻身向后。未炀趁机砍了一旁的两个士兵。
一旁,青龙、白虎二人大战戚薇子,却未占上风。戚薇子手中剑上下翻飞,剑在熊熊烈火中打着圈,如蛇一般吐着芯。青龙流星锤或收放,或横扫,流畅自如。白虎使大刀,刀锋如虎豹般矫健。突然,青龙流星锤和白虎大刀一齐攻向戚薇子的上下二路,戚薇子跃出二丈。
就在士兵越来越多拥向戚薇子他们时,不料身后也起了大火,原来少康尾随戚薇子,见他们点着粮营,也杀了一个士兵,换了兵服,趁大乱之际,在后方点火,分散敌兵注意力。
戚薇子眼见所来七人只剩自己和未炀,又被里三层外三层包围,一跃至未炀身旁,喊道:“师弟,别恋战,走也!”二人挡开青龙、白虎,终身一跃,冲入熊熊大火。
寒浇气急败坏,高喊:“给我射箭!射死他们!”弓箭手立刻搭箭,向着熊熊烈火,万箭齐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