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正在所谓的全国前十的大学里混迹着自己的研究生生活,空气很好,天很蓝,一切,都很好。
第一次听说卡夫卡是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年近花甲的外国文学老师用中文系老师独有的看破红尘的腔调来诉说着格雷戈尔的不幸。听着觉得平淡无奇,就是荒诞现实主义的一篇普通之作罢了,没有太在意,因此我错过了第一次与卡夫卡接近的机会。
真正看卡夫卡是在今天,或许不能叫真正看,只能叫做第一次认真地看。看完《变形记》是在颜老师的课上,同学们正为这肤浅哗众的课堂欢呼雀跃,只有我一脚陷入'孤独的泥潭不能自拔。
灯熄灭了,世界安静了。我何尝不是像男主一样的甲壳虫,比他幸运的是,我还有一个未变形的人类空壳。这,是幸运,似乎也是不幸。
格雷戈尔背负着沉重的经济压力和精神压力,他在日常的琐碎中精打细算,帮父亲还债,为母亲治病,送妹妹上音乐学院,这些再平凡不过的愿望却在某一个早醒的清晨变成了奢望。一只甲壳虫,躺在床上着挣扎不敢相信现实,无助、彷徨。
家里的最大经济支柱没有了,他反而成了家中最大的麻烦。妹妹每天定时给他送食物,他已经彻彻底底变成了动物,以前喜欢的牛奶面包现在换成了剩菜剩饭,他不喜欢鲜美可口的食物,取而代之的是发出腐烂气息垃圾。一个人,在极度悲观绝望中会更喜欢腐烂的气息,有时候,精神崩塌远比身体崩塌来得更快,更猛烈。
这是必然的。蜷缩在沙发下,把自己隐藏在黑暗中。能够听得见亲人的话却无法和他们沟通,他们也无法相信他能够听懂他们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