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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情势紧急,你父母的事,如果能出去,我再好好跟你讲。”
我不知道怎么安慰刘璇玑,我认识她也才一天,却同生共死了好几回,就在这一天之内,她失去了唯一的“亲人”,她经历的痛苦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多。
白飞龙在一旁沉默不语,看样子很疲惫,这时我才发现,白四叔和白飞龙身上全是细小的口子,有的看上去是磨破的,有的一看就是钱串子咬破的,白飞龙更为严重,许多伤口还在流血。
“你们是怎么逃脱的?”
“唉……大鲵把洞口堵住了,我们进不去,也没法返回,四叔就带我往溶洞深处跑,只能钻进石缝里,没想到进了个大迷宫,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你看,一身的伤都是钱串子咬的……”
白飞龙是个乐天派,我从没有见他用这种失落的口气说过话,我想象着在崎岖的石缝中与钱串子狭路相逢,那种经历肯定也很恐怖。大鲵虽然难以对付,钱串子也不是善类,好在他们有折叠铲和刀具防身,更有四叔开路,这才成功脱逃。相比之下,我们三人面对钱串子,竟如此束手无策……我又想起刘老汉,复杂的情绪烘得鼻腔一热,差点又要落泪。
“好,休息得差不多了”,白四叔一边说着,一边把折叠铲和刀具分给我和白飞龙,又撕扯棉衣,用洛阳铲的螺纹钢管做了两个简易的火把递给刘璇玑,“底下那两个老东西成了精,占住了真正的宝穴,在那吞吐地气、抚养子孙,一窝端了它们,去给老汉报仇!”
他的语气虽然冷静,但字字透出复仇的杀气,我不清楚他和刘老汉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他们曾一起下尧山、守黑玉,绝对非同一般。我们一听都来了狠劲,一路上受尽钱串子的欺负,如今反正走投无路,真不如直捣黄龙!
“飞龙,既然他们两个也来了,那就改变计划,我们三个男人杀虫,璇玑你来放火。”
原来四叔和白飞龙已经躲在这石室里谋划了一阵子,本就打算灭了这两条巨虫,意外发现我和刘璇玑也闯了进来,这才有了刚刚四人重逢的一幕。
我们按照四叔的指挥,从不同方向悄悄朝巨虫进发,那两个老东西只顾吞吐地气,虽然觉察到有人逼近,但似乎根本不把我们放在眼里,并没有立刻警惕起来。
机会稍纵即逝,只见四叔一个飞身,直接骑在巨虫头上,看准要害位置,一把长刀直接刺穿硬甲,那东西吃疼,整个身子蜷缩成不可思议的形状,尾部像弹簧一样来回摆动,把周围的石头拍得粉碎,震得地面都晃动起来,可无论前螯后爪都没法碰到四叔。
我和白飞龙眼看四叔和巨虫缠斗起来,立马冲向另一只,我持铲他持刀,也向它的头部刺去。可那老东西早已反应过来,一改刚才笨重的体态,挥臂来挡快如闪电,我使了猛劲,却一铲子砍在它粗壮的前肢上,顿时感觉如劈坚石,震得虎口发麻,差点连折叠铲都抓不住。巨虫又往前一扑,两只锋利的颚爪瞬间到了我的鼻尖,慌乱中我只闻到一股腥风,急忙往侧闪,却还是被它撞飞,后背碰到石壁,又被重重弹向地面,顿时感觉五脏六腑错了位,整个腰都要断了,嗓子眼一阵腥甜,血便从嘴角流了出来。
那巨虫扭身又向我扑来,可白飞龙趁机发力,一柄长刀插进虫身,这怪物仿佛发了疯,一摆尾就把他掀翻,情况并不比我好到哪去。我急忙挣扎着爬起身,大呼小叫吸引它的注意,为白飞龙争取一点时间。就这样,我在右,他在左,把巨虫围在中间,虫一动,我俩也动,避免跟它面对面,也不敢再贸然进攻,陷入了僵持状态。可那怪物实在太快,稍微被它的长腿蹭到,就可能直接刺穿棉衣、扎进皮肉,没一会儿,我的胸腹间已经多了好几道口子,火辣辣地疼。
另一边,刘璇玑尝试点燃满地的虫蜕虫粪,四叔只带了一点煤油,勉强做了火把,如今没有引燃物,地上只是冒起浓烟,却不见有明火升起来。
好在白四叔不多时就解决了另一只巨虫,加入到我们的队伍中来。然而,这只虫子已经完全警觉起来,它像蛇一样竖起上半身,完全隐藏起自己的弱点,张牙舞爪地面对我们三个,虽然我众敌寡,一时间也难以进攻。
“断它的腿!”
这怪物虽然有几十条腿,但这些腿长短粗细都不一,前面的长一些,后面的短一些,白四叔瞅准机会,抄起折叠铲猛劈它的腿,蚰蜒这类生物素有断腿求生之说,看来这东西也不例外,一旦受伤,就会自行断去伤腿,我们三人形成掎角之势,不多时就断去它好几条腿,眼见这东西渐渐失去平衡,战局开始向我们倾斜。
就在这时,那些虫蜕虫粪终于被引燃,几处火苗腾起,瞬间蔓延到整片虫卵,被四叔杀掉的那只巨虫满身是油,竟也慢慢燃烧起来,火光顿时大亮,整个石腔被照得一清二楚。
这巨虫一看老巢被烧,顿时慌乱起来,不再和我们纠缠,扭身就朝火海钻去,想来是惦记它的子子孙孙,可是满地的虫卵早已尽数被毁,那虫子满身是伤,又进了火坑,一时间没能爬起,被火烧地满地翻滚,发出奇怪的声响。整个石腔弥漫着焦腐的恶臭,更有无数钱串子从石缝中涌出,不知是被巨虫的声响吸引,还是想去救它们的老祖宗,宛如无头苍蝇,前赴后继地往火坑里窜,瞬间就被火舌吞没。没过多久,巨虫就被烧成一具焦尸,整个石腔老巢彻底化成灰烬,火焰也渐渐熄灭。剩余的钱串子四散而逃,瞬间没了踪迹……
整个石腔被浓烟熏得难以呼吸,我们躲在远处,许久之后才能重新回去。毁了钱串子的老巢,我们也算是为刘老汉报了仇,心里稍稍有些宽慰,精神也好起来了。
我看到四叔在地上四处搜寻,也不知他要找什么。之前在石缝中穿梭,连时间都不晓得,如今见了白飞龙,看了他的表,才知道我们已经在地底已经呆了将近两天。家里人发现我失联,估计都要急疯了,可现在……唉,还是先担心怎么逃出生天吧。
“有了!快来帮忙!”
我们赶紧凑过去看,白四叔把层层的灰烬挖开,底下竟然露出了青砖。
“我就说,这底下果然还有东西!溶洞里的题凑就是个疑冢!”
疑冢?我的天!花费那么大的代价,做了一整具黄肠题凑,难道只是一个疑冢?那真正的墓主人该是何方神圣,他到底在自己的墓室里藏了什么东西,要用这样一个天价的工程来掩盖?
然而,这似乎也解释了之前的谜团,那就是为什么一个尊贵的墓室竟会建在溶洞之上、犯一个很明显的“脚底穿心”冲煞格局,同时也解释了为什么我们进入题凑之中,却发现里面被“盗”得异常干净,棺材内外什么物件都没有剩下,简直像是尚未使用过……
我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四叔说这巨虫成了精,占了“宝穴”,这玩意儿还真会挑地方,循着地气就把巢穴安在了古墓顶上,倒也成了一道天然屏障。
之前白飞龙说过,他们为了躲避大鲵追杀,慌乱之间钻进石缝,却迷失了路线,他们已经在这里呆了很久,还是没能找到返回溶洞的路。如此看来,一时半会也难以从地底脱身,那倒不如跟随白四叔去这墓中碰碰运气,说不定就真能解开穷桑疑冢的谜团。
(未完待续)
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不胜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