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弥小木
寒假除了给孩子们备了一些书，也给自己选了一些书。很久没看小说，最近入了莫言的《生死疲劳》，厚厚的一本，过年足够看了。看的时候，有种看《红楼梦》的感觉。虽然这本《生死疲劳》很厚，但是在开篇，就列了主要人物关系图，和人物表的介绍，这对于看小说的体验来说，友好极了。不用看了前面的人物，还要想下是怎样的关系，一张图，就对人物有比较清晰的了解。
莫言，我国首位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莫言称诺奖的评委，主要是因为读完了《生死疲劳》，才把奖项颁给他。在《生死疲劳》里，能感受到莫言文字的幽默，边看边笑，笑过后，带来的是更大的思考。
《生死疲劳》里，在生命的轮回中，会看到人性。驴、牛、猪、狗、猴，人，每一世都有不同的故事，在这些故事里，能看到人性背后的复杂。不过，单单从《生死疲劳》里牛的这一世，能看到蓝脸的坚持。
我愿给你自由，但仍坚持我的
到了牛这一世，蓝脸与前世是西门闹的牛相遇。旁人仍劝说蓝脸入社，蓝脸依然坚持自己单干，但是他并不阻止家人走不同的路。
一开始，蓝脸的妻子，妻子与西门闹的两个孩子，一同入了社，蓝脸不阻拦。这时候，还有蓝脸的亲儿子和牛陪着他。经历了很多事之后，连蓝脸的亲生儿子，也改变了立场，转而要入社。在旁人都以为，蓝脸这个时候总要改变主意入社了吧？可惜并没有，蓝脸依然坚持自己的选择。
蓝脸，从始至终，对于家人，他给了足够的自由。无论蓝脸经历怎样的困境，他要单干的决心从未动摇。《生死疲劳》，牛这一世，很容易看到蓝脸的“犟”。
犟的背后，藏着内心的热爱
一开始，蓝脸还有亲儿子和一头牛陪伴着自己，到后来，连儿子和牛都离他而去。前妻的儿子，甚至要蓝脸自己结束生命。虽然生活很艰难，但蓝脸依然坚持自己的选择，坚持不入社。
在看《生死疲劳》牛这一世的这几个章节时，脑中会浮现出一本绘本——《犟龟》。
绘本《犟龟》，讲述的是一只乌龟，要去遥远的地方，参加狮王的婚礼。当其他伙伴听闻乌龟的想法，觉得很不可思议。以乌龟慢悠悠的速度，去那么远的地方，参加狮王的婚礼，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更何况，乌龟在出发的旅途中，走到一半，才发现走错了方向。这时候，离狮王的婚礼只有一两天了，乌龟不可能准时到达狮王的婚礼。按理说，乌龟该返程回家了吧？然而，这只乌龟没有，它只是调转方向，继续朝狮王婚礼的方向爬去。
爬了几天之后，乌龟又被告知，狮王在与其他动物决斗时，丢了性命。这说明，乌龟要去参加的狮王婚礼不存在了。连婚礼都不存在了，乌龟总该返程了吧？可是，这只倔强的乌龟，做出的决定，再次惊讶所有动物。哪怕狮王的婚礼不存在了，乌龟依然选择前行。
绘本《犟龟》的故事结尾，倒是很美好。虽然乌龟没有参加预想的狮王婚礼，但刚好参加了下一届狮王的婚礼。乌龟的到达，迎来了属于它独自的人生庆典。
在《犟龟》里的这只乌龟身上，有一股旁人不能理解的倔强。这股倔强，和《生死疲劳》里的蓝脸很相似。
《犟龟》里的乌龟，要去参加的狮王婚礼，路途太远、走错方向、婚礼取消，所有的动物，都在劝乌龟放弃。但是乌龟毫不动摇，坚持它心中的目标。到最后，乌龟收获了它的庆典。《生死疲劳》里的蓝脸，旁人劝他入社、家人离他而去、遭受挫折，只剩独自一人，蓝脸就像乌龟一样，从未动摇，依然坚持他心中的目标，守着他的土地。
到最后，虽然《生死疲劳》里，牛这一世，并不圆满。但是对于蓝脸来说，他的坚持，也是他的庆典了。在犟龟身上，在蓝脸身上，看到了像牛一般的犟劲。
按自己的意愿过一生
《生死疲劳》牛这一世，印象很深的两个场景，一个是西门闹的儿子西门金龙，跟着蓝脸耕地，就为了看蓝脸耕地是否会越界。只要有一丝越界，西门金龙就要动手。为了让西门金龙省些时间，蓝脸和他的牛，先犁了界限的这一边，好让西门金龙安心离去。牛这一世，西门金龙，是心狠的，看起来毫无情感。
还有一幕，是西门金龙失势后，对牛的残忍。最后，牛走到了蓝脸的土地上。《生死疲劳》里，不管是人，还是那只牛，都在坚持自己的“坚持”。哪怕是西门金龙，也在坚持着他想要的人生。
“坚持”这件事，放在不同的时代，不同的人，会有不一样的命运。蓝脸为了自己的坚持，付出了很多。在他的心中，始终保持清醒。也许，这份清醒，在《生死疲劳》里，让蓝脸的一生，过得并不顺遂。但是，人这一生，总要有自己坚持的事物。若能按自己的意愿过一生，那是一件幸事。
王潇在《写下来的愿望更容易实现》中，提到希望在将来的墓志铭上写着“按自己的意愿过一生”。简单的一句话，真正要做到的，看起来却很难。不过，绘本《犟龟》里的乌龟，做到了，《生死疲劳》里的蓝脸做到了。一个人，想要按照自己的意愿过一生，通过不同的方式，总能如愿。
在这个信息爆炸的时代，一个人很容易迷失自我。当迷失的时候，别忘了抬头看看相反的方向。记得何帆在《变量》里，说过这样一段话：
当所有人都朝着一个方向跑的时候，你需要停住脚步，朝相反的方向极目远望。哪怕拼命朝前跑的都是看起来最优秀的人，也不要盲目的追随他们。
一个人的一生，总要有自己需要坚持的东西。这一生，慢慢走，不盲从。
祝阅读愉快。
我是弥小木，家有两娃，爱阅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