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借问酒家何处有,牧童遥指杏花村
叶时杰撑着伞独自走在街中,步履蹒跚,似一缕孤魂。
时节清明,雾雨蒙蒙,也道是春雨如苏,草色新雨中,松声晚窗里,枝丫已经翻了新绿,这一切的新事物尽入男子眼中,却觉乏索味。
叶时杰既往回眸,抬眼“清茗亭”三字如清风,正沐着甘雨。
【回幕1】
叶时杰:(苦涩)清茗!我的清茗!我来等你了……
王甬:(匆忙焦急)少爷,别等了,李小姐她已经不在了。
叶时杰:你来做什么?
王甬:少夫人不放心你,让我来跟着。
叶时杰:呵,柳南庄么(咬牙)难为她放心了,回去告诉她,我好的很!
王甬:(唯唯诺诺)是的少爷。
叶时杰:王甬,回去之前给我打壶酒来。
王甬:少爷,今儿是清明,只有散酒卖,喝了呀,对身体不好。
叶时杰:(听到清明二字怔了一下)啊……清明么……
叶时杰:你连我的话都不听了么?酒!我要酒来!
王甬:(畏畏缩缩)少爷,奴家这就去。
叶时杰:清茗,你素来是了解我的,你最讨厌我喝酒了,但我只有宿醉,才能在梦里看到你的影子……
王甬:(气喘吁吁)少爷,少爷……酒,杏花酒家的酒……
叶时杰:(接过)你下去吧,别来找我了。
亭下男子酣畅淋漓,已然酩酊大醉,在淅沥沥的雨声中,他瘫着身子,醉倒在这清茗亭中。
【回幕2】
李清茗:这位小公子,可是有何事?
叶时杰:(微笑)是小生鲁莽了,这般贸然行径。
叶时杰:方才在台下看到姑娘,面若冰霜,如沐春风,戏法有情,小生想请教姑娘戏法。
李清茗:(轻笑)有劳这位公子费心了,小女名清茗,李氏。
叶时杰:姑娘不仅戏情优秀,而且连名字也如此美好,实属荣幸。
李清茗:荣幸到算不上,敢问公子尊姓?
叶时杰:小生不才,刚刚没有让姑娘知道自己的名字,是我的错。
叶时杰:小生叶时杰,很高兴认识姑娘。
李清茗:叶公子多礼了,小女李清茗,同高兴结识叶公子。
【回幕3】
柳南庄:(气愤)什么!就那戏子李清茗?就她?敢勾搭我叶哥哥!
王甬:是的柳小姐,奴家见了,确实是京城西苑中的戏子李氏。
柳南庄:你见什么了?他们除了说话你还见到什么了?说!
王甬:奴家不敢!奴家倒是撞见过一次二人同去袁市皮影戏,一次在街中碰见二人说说笑笑,互生情愫……
柳南庄:你说什么!(尖锐)你再把刚刚那四个字说出来试试!
王甬:(吓)啊……奴家,奴家不敢!是奴家看错了,是奴家看错了!
柳南庄:(气急败坏)我要见她!我倒是要看看这京城第一戏美人长什么狐媚样!
柳南庄:你现在立刻马上带我去西苑!
王甬:柳小姐息怒,西苑对李清茗的纵容性可是很强的。
柳南庄:你什么意思?
王甬:李氏每演出五日,就有一日的休息时间……而今天,就是……
柳南庄:(不屑)呵,那你去告诉西苑院长,说我柳府千金南庄要买她李清茗的一场戏。
王甬:柳小姐……
柳南庄:放心吧,他要是答应了,那李清茗的什么高冷破规矩就是个笑话!
柳南庄:要是他不答应……(狠毒)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要让他不答应也得答应!
王甬:是……奴家这就去。
【回幕4】
李清茗:这个糖人模样灵动,甚是可爱。
叶时杰:你若喜欢,我买来送你。
李清茗:叶公子此言何意?小女虽出生寒门,但凭借自己,也可买来自己想要的东西。
叶时杰:姑娘言重了,我只是想为你买下这一份喜欢,而且……(悄声)我已经把小兔取下,你若不要,小生会伤心很久的。
李清茗:(思索)那好吧,叶公子的这份礼物我收下了。
叶时杰:是这份喜欢。
王甬:(焦急)少爷,李小姐,不好了!
李清茗:怎么了?
王甬:柳小姐早有耳闻李小姐的戏法好听,要掷千金博小姐一曲啊!
叶时杰:可今天是李小姐休息的日子,破了规矩是会对李小姐的声望造成影响的。
王甬:奴家说了,可柳小姐就是不听,她还说什么是她配不上听李小姐的戏,在家正哭的伤心呢!
叶时杰:这……让她明天来罢,说明天我去接她。
王甬:不成,不成啊!少爷,您和她是青梅竹马,您可是最了解她了,这话说了可……
王甬特地将青梅竹马四个字说的极其故意,他偷瞄李清茗,她垂着眸子,像是在掂量什么事情。
李清茗:好了,今天我出戏。
叶时杰:可是……
李清茗:但是掷万金搏我一戏之话,可不能乱说了。
王甬:李小姐这是要?
李清茗:(温柔)我不要柳小姐的财,我会亲自柳小姐谱戏。
叶时杰:(混响)柳南庄自幼诡计多端,她要对李姑娘做什么?
柳南庄:叶哥哥!你来啦!是要陪我一起看那戏子唱戏么?
叶时杰:柳小姐,不得无理,李姑娘是你要掷千金得来的。
柳南庄:喔,原来是这样啊!可是我听说让那李小姐表演,可是连钱都不要的呢,就这么急的想被人看呀!
叶时杰:柳南庄!你这始作俑者,若她收,便会沦落一个为财破规的名声,若不收,你又这般说辞!
柳南庄:人家做错什么了呢?叶哥哥,人家只是好奇嘛,你说说这狐媚子到底长怎么个天花乱坠样呢,让京城的人挤破头的去看她。
柳南庄:王甬你说说,她长的是个什么样?
王甬:(犹豫)是……只是个普通农妇模样……
叶时杰: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我叶家的下人?
王甬:奴家……奴家不敢!
李清茗:抱歉,恕我来晚了,这位就是柳小姐了吧。
柳南庄:哎呦,这就是李清茗啊?这么寒酸啊。
李清茗:这只是戏服,如若入不了姑娘的眼……
柳南庄:入不了啊,这戏我是一眼都不想看了,王甬送客!
叶时杰:你敢!
李清茗:不必送了,本就不愿意真心待戏之人,这贵舍我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叶时杰:姑娘!她不是这个意思!
李清茗:叶公子不必在意,有劳叶公子费心了。
王甬:诶……李小姐慢走。
李清茗眼眸冷漠,她的锋芒与利刃是一次次的压榨与挑衅之中被磨出来的。她需要一个强大的背景,才能不被任人宰割。
李清茗:这叶家和柳家,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