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刚看下了那部电影——过春天
讲的是一个16岁了女孩白天上学晚上走私女孩佩佩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讲佩佩也是母亲从香港“走私”的产物
母亲在深圳,终日打牌,跟形形色色的男人来往。
父亲在香港重组了家庭一年见不到几面;
她每日都一个人在深圳-香港之间来往。
但要说佩佩的生活很惨?也不见得。
她在深圳有一个敞亮的家,不说多么富裕,至少不会捉襟见肘;
她有香港的身份,可以接受远胜于大陆多数人的教育;
她有一个相对富裕的朋友,终日陪她打闹流连,让她不至于孤独度日。
深圳-香港关口隔着的,是佩佩的家,和生活。
一边有家没有生活——深圳。
一边有生活没有家——香港。
佩佩的生活冷不冷?
冷。但又不够冷。
就像广东的冬天,湿,冷,但又不够冷。
这样的冬天,没办法让人对春天有所期待。
这样的佩佩,自然也不会对青春有所期待。
没有期待的日子,最是残酷。
佩佩很想感受一下真正的冷。
曾经的她,为了感受真实的冷,甚至天真可爱到将头放进冰箱里头。
佩佩可能是在想,只要她感受过真正的冷了,就能在自己这个冷,但又不够冷的青春之中,感受到春天般的温暖。
所以佩佩最大的愿望,是看一场雪——
“我的生日愿望,是香港,可以下雪。”
佩佩期待的第一场雪,是和闺蜜JO约定的,圣诞节,日本北海道温泉之行。
JO绘声绘色地为佩佩描画过这个场景:她们在北海道的大雪纷飞之下,脱光衣服,拉开趟门,泡到温泉之中,然后伸出手去——“是,雪啊!”
多么浪漫的冬天,在雪花晶莹的脉络之间,你能看到即将到来的,分外美好的春天的剪影。
佩佩为了跟JO去日本旅行,拼命赚钱。她没办法跟已经重组家庭,准备在香港攒700万买房的父亲要钱,更拉不下脸,跟终日打牌不理自己的母亲要钱。
她只有靠自己。
佩佩倒卖手机壳、帮同学贴膜,做时薪32.5港币的餐厅兼职,每日都要踩着末班车的时间,一身疲惫地赶回深圳,听着母亲彻夜打牌的嚷叫声入睡。
可是这样赚钱,太慢。
一个偶尔的机会,让佩佩加入到了走水客的行列,走私IPHONE6,也正因如此,她结识了闺蜜JO的男友阿豪。
很多女性观众看完电影后,在网上扯着嗓子喊:
豪哥是少女的梦想!没有人能拒绝豪哥!不要问,只要信!
是吗?
或者吧。
阿豪帅气、不羁,浑身透着危险的味道,看似不务正业,但又足够拼搏。生在底层的他,就像一头向天空嘶吼的恶狼,会站在飞蛾山的山顶,俯瞰整个维多利亚港,振臂高呼:「 I am the king of Hong Kong ! 」
这样的人,对于少女来说,确实有一种独特的魅力。让你自然而然地被吸引,跃跃欲试,但又战战兢兢。
你想要离他近一些,一尝禁果的滋味。但又害怕这是错误的选择,不由得有些忐忑。可是真要你退缩,你又暗暗感到不甘——
这种感觉,跟走私水货时,一边期待着收到丰厚酬金,一边担心自己被抓到的心情,何其相似?
对佩佩来说,海关是一道关,只要过了关,就是过春天。关的对面,是快钱,是去日本北海道泡温泉的机票、食宿。
这道关难过,又好过,只要大胆心细面皮厚,加一点点运气,就没问题。
佩佩出色的表现,证实了这一点,甚至帮她在水客之间,赢来了一个「佩佩姐」的昵称。
对佩佩来说,阿豪是另一道关,关的后面,到底是甜蜜还是苦涩,佩佩很想去看,但是关的前面,拦着她最好的闺蜜JO。佩佩一直强忍着,不探出脚去。
这道关好过,又难过。因为就算佩佩不动,阿豪自己也会主动走过来。
为了跟JO看雪,佩佩跟阿豪紧紧联系到了一起,最终导致闺蜜反目。
这是青春最爱开的玩笑。
佩佩和阿豪不是没有机会,玩这个「可笑的游戏」的。
那是她帮助阿豪走私一宗大单的时刻。
两人为了尽可能地增加单次带货的量,绞尽脑汁,在透着红光的暗室之中,相互掀起衣服,用透明胶带,将一部部包好的IPHONE6,缠绕在自己裸露的皮肉上。
拉扯胶带时,那“卡啦卡啦”的脆响,犹如具现出来的心跳,将佩佩和阿豪心中,每一阵紧张、兴奋、忐忑、害怕、期待、克制,都在空气之中放大。
看着这一幕的时候,不再青春的我,情不自禁就想:能亲耳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有多少年没有体验过了?
回忆如泉涌出。
谁都有过这么一次撕胶带的想象。
但不是谁都能有这么一次独特的体验。
冰冷的IPHONE贴在温热的躯体上。
好像冬天,贴着春天。
过春天是一部真正意义的青春片。里头有残酷,但不撕心裂肺;有温暖,但更多是带着遗憾。
观众不难发现,片中跟自己青春经历类似的细枝末节,俯拾皆是。但如果你将其仔细拼凑起来,又发现大有不同。
这是真正的青春。
青春就跟过春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