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敬【解体概要】萧沆
开篇图片来自于一位深藏心中多年,也爱慕多年的一位师姐的一副小寸手作油画:大日如来菩萨,大日如来,释迦牟尼佛的三身之一。是表示绝对真理的佛身。在汉译中,又有摩诃毗卢遮那、毗卢遮那、遍一切处、光明遍照等名号,是密教最根本的本尊,在金刚界与胎藏界两部密教大法中,都是法身如来,是法界体性自身,是实相所现的根本佛。
方形画中的它闭着眼,仿佛参透众生疾苦悲欢,浅笑安然,当你盯着它不挪动眼神的时候,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在唤醒你:那些在经历了此生种种困顿游移之后的豁然开朗的快慰与敬畏在脑海与心间流转开来……这是绘画的灵与魂。
直到遇见萧沆,遇见宋刚用诗般语言为他翻译的这本【解体概要】之后,才发现文字与哲学也能有如此魔力,它把你从发丝到脚尖,从荷尔蒙到汗液,片片撕碎,滴滴流转,节节重组,三观全部震碎,任督二脉瞬间打开,一下子,你也好像拥有了第三只眼,你也好似拥有了大日如来菩萨般的开阔与自在。
也许在每个让你挫败不安的事件后,在每次遭遇尴尬误解时,在迟疑不决一件事情的时候,你都想为自己做个深刻的总结与归纳,可开悟之日还遥遥无期,慧根有限,所以那么多的小结无法一一开解,最终我们只能安慰自己,一头遁入红尘,还说红尘庸俗无常。
关于痛苦
人无法把自我从自我中解放出来的时候,就会以啃噬自己为乐。再怎么祈求于冥冥中的主宰,上诉到掌管各门诅咒的神灵,都无济于事:这一次的病没有病因,被惩戒却未曾犯罪。
关于忧郁
忧郁是自私心理的梦幻状态;除了自我之外再没有任何对象,也没有爱或恨的理由,只有那腔模糊的愁怨中反复的坠落,只有天戮之人不得地狱的辗转反侧,只有求死之热诚那同一种反复的执着……哀伤都还能满足于一个临时的框架,而忧郁却需要千百个空间、无限的景象,才能散发它阴沉又飘渺的优雅,和它那没有形状的痛楚。这痛楚,因为担心被治愈,竟会害怕自己的融解与波动会有一个限度。
关于自尊心
自尊心最乖异的这支奇葩,绽放在一片毒素之中,它是从中萃取了出了它生命的活力,以及它所有缺陷之强悍。忧郁滋养于腐蚀它的一切,在它优美的名字之下,隐藏了失败者的骄傲和自怨自艾者的哀鸣。可是,岁月流逝,我也失去了年少的轻狂,每一个日子,像是一堂谦卑课,都在提醒我说我还活着,说我也只是在腐臭生命的人群当中,背叛着我的梦想。因为等待着自己不再存在,我劳累不堪,于是当晨曦在一场爱夜的尽头升起时,把劈开肉体看成了自己的一种责任,而把用记忆破坏一次叹息的无度,看成是一种难以言状的庸俗。 或是,在另一些时刻,当人在一种能把骄傲推上天堂宝座的舒张之中,洞悉了一切,又怎么能再以自身的存在去诅咒时间?
关于价值
人,这个价值的创造者,乃是最彻底疯狂的存在,禁不住要相信有什么存在着,而只要他屏住呼吸,一切都会停止,只要他暂停情感,什么便都不再颤动,只要他抛却自己的任性,一切都会黯然失色...时间本身之所以会流逝,也是因为我们的欲望在生养着这个满是装饰的宇宙,而只需一丝清醒就能令它们全部消失...因为未来也不会给我们一个存在的理由。
关于死亡
死亡太过精确,一切道理都在它那一边...我们抓住日子不放,因为想死的愿望太过逻辑,因此也就毫无功效。假如生命有那么一条支持它的理由——一条清楚的、无可争辩的理由——那它便会消失...我们的生命,若不是有消解它的力量慢慢渗入了我们身上,则什么也不可能改变它。显而易见,我们在这个世界上,并不是要做什么。
这是一本有毒的书,也是一剂解药。
通过它,你可以解出一个世界,也可以只看到自己。
如之何?
禅: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就是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