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原来是她
公孙骄救活麻脸小卒后，医士大感惊奇，还以为公孙骄会什么巫术法术呢，春秋战国时代还留有上古遗风，巫医之间分野还不是那么明确，只要是救人的法子倒不会有什么门户之间，因此医士虔诚向公孙骄求教道：“君上，小的原以为你不懂医道，只是帮这位小兄弟吸了毒血，没想到君上居然还能让人瞬间活过来！小的给君上磕头拜师了！”
作为现代人的公孙骄自然觉得医士有些太过夸张了，便敷衍道：“此事日后再做商议，医士，还是先给这位小兄弟换伤药吧，晚了可就不好了！”
医士连忙给麻脸小卒换了药，嘱咐几句便起身告辞了，公孙骄关切道：“小兄弟，你现在好些没有？”
麻脸小卒感激万分，泪如雨下，哽咽道：“君上，你竟然替小人吸了毒血？”
公孙骄道：“小兄弟，此事因寡人而起，做这些都是分内的事！”
小卒心下疑惑道莫非君上认出我来了，莫非君上记得从前我二人在成周的点点滴滴了，君上还是在意我的，我为什么那么傻，还总嫉妒别的女人，遂道：“君上，这些都是奴婢们做的事，君上却亲力亲为，而且还照顾了我一宿，我怎么能……怎么能不感动呢！”
公孙骄疑惑道：“感动？不至于吧，只是小事一桩罢了！”
小卒脸上一红，道：“我能不感动嘛，君上待人家如此之好，人家……人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公孙骄更加疑惑了。
“君上，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谁么？”麻脸小卒道。
“你不是宫里的小侍卫嘛，只是宫中侍卫众多，寡人实在记不起小兄弟的名字了！”公孙骄道。
“君上，我是蒲姬啊！”麻脸小卒突然道。
“你……是蒲姬？这怎么可能，她还在宫里呢！”公孙骄细看了一番，心下疑惑道不过这脸型倒也一些相似，可蒲姬没有一脸麻子啊，而且还这里一块斑，那里一块痣的，嘴角还有一个大痦子，眼圈也不一样啊，肤色也不同啊，怪哉怪哉，莫非先秦的易容术如此高超？
麻脸小卒转身走到一个铜盆附近，洗了把脸，又梳洗一番，换了个发型，转眼变成了那个清秀的小侍女蒲姬，之后言笑晏晏道：“君上，现在你总该认得奴婢了吧？”
公孙骄一看果然是与自己朝夕相处的小侍妾蒲姬，这变化也太大了吧，吃惊半晌后问道：“蒲姬，你怎么能妆扮得那么不像自己？莫非你会易容术？”
“哪里有什么易容术，君上不让奴婢跟来，奴婢只是太过思念君上了，才从无瑕妹妹那里学来了这妆扮之术，混进了侍卫大营，本来只是想来看看君上的，没想到却拖累了君上！”蒲姬柔声道。
公孙骄想了想，原本相貌普通的女同学化了妆拍出婚纱照后他都认不出来了，没想到古代的化妆术也丝毫不逊色啊，看来还是自己平时太粗心大意了，观察得不仔细啊。
“君上，你在想什么呢？”蒲姬幽幽道。
“没什么！”公孙骄道。
“奴婢就知道君上不会忘了奴婢的，君上做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早就认出了奴婢，你还是心下喜欢奴婢，在意奴婢的，对么？”蒲姬突然从背后抱住了公孙骄，公孙骄背后一阵异样，哇，波涛汹涌啊，原来还以为她只是一个没发育完全的初中小女娃，没想到古人居然如此早熟，看来古代宽大的衣袍欺骗了他的眼睛，被侍女蒲姬这么一抱，疲倦了一夜的公孙骄蓦地有些迷乱，情不自禁转身抱住了蒲姬。
蒲姬吻向昔日公子的耳垂，用柔媚如水的细语呢喃道：“君上，你就要了奴婢，好么？”
“嗯，好！”公孙骄感觉仿似在梦中一样，手不自觉的伸入蒲姬宽大的衣袍内，开始游走起来。
正在此时，墨翟与几位侍卫边说着便闯入帐中：“君上爱兵如子，体恤士卒，连一名小卒受伤都肯降低身份，亲自照拂呢！”
“墨大人说的是，君上为小卒吸毒血一事我等早就知道了，君上不会亏……”众侍卫与墨翟从背后看去，只见君上与昨晚的小卒两人竟然衣衫有些凌乱，光天化日之下两个大男人行此非礼之事，突然像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不动了。
“君上……君上果然体恤士卒，你们继续，兄弟们先闪了！”墨翟也知道身份高贵之人总有一些好男风，可没想到君上也有此好，便带着侍卫们尴尬退出帐外。
“墨大人，原来君上好男风啊，怪不得对这位小兄弟那么好呢，嘻嘻！”百夫长胥子宸道。
“墨大人，你说君上会不会把我等传去侍寝呢？我真的好怕啊！”一位十二三岁的小侍卫懦懦道。
“谁再乱说话，我就割了谁的舌头，这是你们该说的么？”说着墨翟不由分说挥起了皮鞭。
帐内的公孙骄与蒲姬二人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得墨翟在外面教训乱嚼舌根子的侍卫们，当下没了兴致，便各自整理好衣衫，蒲姬尴尬道：“君上，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公孙骄见自己被手下误解，哭笑不得道：“蒲姬，我叫墨翟先把你送回宫吧，真没想到才来一次你就惹事！”
墨翟刚出去不久又被叫来，还以为君上要对自己训斥一番呢，没想到一走进帐中便看到身穿侍卫服的蒲姬和公孙骄二人，遂诧异道：“蒲姬，你何时来的？”
公孙骄便把蒲姬女扮男装扮麻脸小卒的事儿说了一遍，墨翟开始还不相信，后来看到蒲姬臂上的箭伤才晓得刚才是误会了，听得君上要自己送蒲姬回宫，便欣然前往。
“那奴婢就告退了，君上，记得想我哦！”蒲姬走之前兴高采烈道，好似吃了蜜一般甜。
“你就好好呆在宫里安心养伤吧，这里就交给寡人了！”公孙骄送走蒲姬与墨翟二人，实在太困，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天已黑了。公孙骄起身后，便想出去走走，见到巡营的墨翟得知蒲姬已经回宫，只是豫让三人找了他几次，见自己仍在酣睡，便没敢来打扰。
公孙骄让墨翟唤来豫让、段干木与田子方三人，心想这箭镞的由头应该找到了吧！
豫让道：“君上，你看这弩箭之上有个｀智｀字，是不是智伯要行刺君上呢？”
段干木道：“若是智伯所为，根本用不着如此明目张胆，弑君可是灭族的死罪！况且即便是弑君，智伯也不会选在这个时候，他还想借着君上之名威慑三卿呢！”
豫让辩解道：“可毕竟刻有智家的字样，君上不可不防啊！”
公孙骄道：“段干师兄所言极是，智伯当不会在此时弑杀寡人，毕竟他刚刚拥立寡人，寡人对他或多或少有些用处，况且我们现在对他尚无危害，定不是智伯所为！”
墨翟道：“难道有人陷害智伯？那此人又是谁呢？”
田子方道：“赵无恤身为次卿，虽然现在看来他对智伯大致还是言听计从的，应该不是他吧！”
公孙骄道：“一个正卿，一个次卿，智伯这个正卿倒了自然就轮到他赵无恤上位了，我看此人嫌疑最大！”
段干木道：“君上之言虽然有理，不过也不尽然，韩魏二卿都有可能，也许他们先让君上怀疑智伯，先除掉智伯，然后君上猜忌赵无恤再除掉赵无恤，韩魏二卿得益也不小啊！”
公孙骄道：“段干先生想得周全，不过观韩虎此人粗鲁无文，应该想不出如此阴招，倒是魏驹有这个能耐！”
田子方道：“君上，万一韩虎家臣之中有高人也为未可知，我等切不可大意！”
公孙骄道：“照田师兄如此说来，三卿皆有这个可能？”
段干木道：“方才我倒是大意了，或许是三卿合力所为嫁祸智伯呢？”
“三卿合力倒是有这个可能！”公孙骄知道韩赵魏三家会瓜分晋国，倒是挺赞成这种推论的。
墨翟冷静道：“豫让，你先拿出那支弩箭，让我看看！”
豫让拿出弩箭，墨翟观摩研究了一阵后道：“君上，这箭镞是智城所造，可箭杆却是赵家封地晋阳城所造，这箭羽的材质乃是魏家封地安邑所出，箭上的漆是韩家封地平阳所产，奇怪居然还有取材如此广泛的弩箭！”
豫让道：“我也从来没见过有这种造箭的，该不会是四卿合力要暗害君上吧？”
公孙骄诧异道：“四卿既然能合力驱逐先君，倒是有可能达成共识，来刺杀寡人！可既然他们奉寡人为君，为何又迫不及待想致寡人与死地呢？”
段干木道：“或许不是四卿所为，是列国诸侯所为呢？”
公孙骄道：“若是列国所为，那便更难推断了，列国之中有此等高人，实在是可怕至极！”
田子方道：“不管这箭是谁射来的，先想想我们该如何应对吧？”
段干木道：“在下以为现今君上羽翼未丰，不可鲁莽行事，还是步步为营深固根基方为上策！”
墨翟道：“那此事就当没有发生过了？”
豫让道：“君上，我们完全可以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只要君上一声令下，豫让定能刺杀四卿与朝堂之上。”
墨翟道：“行刺三卿倒是容易得手，可智伯时常将甲士列与朝堂之中，刺杀起来倒是极为困难。”
豫让道：“只要墨翟兄弟与我一同去首阳山习剑三年，你我二人联手刺杀四卿当不在话下！”
段干木道：“即便你二人刺杀成功，那也只能三年之后了，何况你二人定然必死无疑！”
豫让道：“大丈夫生于天地间能为君上而死，又有何憾！”
公孙骄道：“此事万万不可，豫让与墨翟二位兄弟都是寡人的左膀右臂，寡人怎么舍得让二位为寡人而丧命呢？寡人决计不是吴王阖闾那样的寡情之人，用刺客之血来稳固自身的地位！”
段干木道：“此法难度极大，稍有差池没能杀死智伯，结果三卿一夕丧命，智伯没了顾虑，君上的君位也便到头了！”
“段干师兄言之有理，没人能制衡的权臣，确实很可怕，寡人决计以阳谋来对付四卿，明日朝堂上寡人自有安排！”公孙骄又想在朝堂上打太极了。
“君上，实力不如人之时还是忍忍吧，千万不可提及此事啊，朝堂斗争光能斗不行，还须在忍字上下功夫啊！”段干木苦劝道。
“寡人自有良策对付四卿，先生不必多言！”公孙骄道。
段干木长叹一声，觉得虽然自己的国君这次有些一意孤行了，可毕竟还是天下少有的明主，也便不再多说什么。
众人商议停当，也没个什么好结果，便各自离营，准备明日回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