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
这世上有两样东西不可直视,一是太阳,二是人心。
━━东野圭吾
(一)
一个花季少女,一个大雾弥漫的黄昏,一个阿尔卑斯山僻静的小镇,一对伤心欲绝的父母。
这部意大利悬疑恐怖犯罪片,极为烧脑。不看个两三遍,你就理不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2021年4月9日,在大陆上映。片长129分钟。豆瓣评分6.7分。
导演是多纳托*卡瑞西,他是导演也是编剧,也是作者。改编自他的惊悚小说《雾中的女孩》。
他执导的另外一部电影是《迷宫中的人》。
看了许多电影,这唯一一部作家自己上阵拍摄,而且评价比较高的电影。
这部电影中牵涉到的三个人物,都是像葛优一般级别的。
首先,我们来谈谈让*雷诺。他是西班牙裔法国演员,属于大器晚成型。
他参与拍摄的电影,最著名的是《这个杀手不太冷》中杀手莱昂一角。也可以说,一战成名。
前一段时间,我介绍的那部关于动物的电影《追鹰少年》中那个好心大叔,也是他饰演的。
在这部电影中,让*雷诺饰演一个心理医生弗洛里斯,是一个真正暗藏的“杀手”。
这个医生,喜欢红色的虹鳟鱼。他的办公室墙上都挂着虹鳟鱼的标本。戴的帽子上,都有红色的鱼的图案。
这是一部关于心理较量的影片。按心理色彩学来解读,红色暗含“性”之意。
“鱼”其实,也代表着欲望,不然,就不会发生连环杀人案。
世界很复杂,复杂程度让人难以想象。看起来和蔼可亲的人,可能是个彻头彻尾的“坏人”。
其次,就是探长沃格尔。他由托尼*塞尔维洛饰演。此人也是多面手,配音,美术,编剧,演员都行。
最后,值得一说的就是大胡子教授。他讲授文学课。他混得比较惨。老婆出轨,他选择原谅。有一个叛逆的青春期女儿。
他总是缺钱,连圣诞节买礼物,都只给孩子买了,没有老婆的。
当一个家庭总是“差钱”,本来是钱的问题,最后,都会变成情感问题。
(二)
这部电影,剧情较复杂,是多线索叙事。
十六岁少女安娜露失踪是一条线。心理医生弗洛里斯和虹鳟鱼是一条线。大胡子教授一家是一条线。探长沃格尔是一条线。媒体记者是一条线。轮椅记者是一条线。
各种主线与副线交叉在一起,如同一团乱麻。容易把人绕进去。像在迷宫里转圈打怪。
电影甫一开始,就传来几声凄厉的乌鸦叫声,这似乎暗示着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接着就看到大雾弥漫的黄昏,有一个少女背着包从家里走出来。
然后,镜头切换,一个正在熟睡的人被电话铃声惊醒。
接到电话的人,急忙开车赶到医院。外面依旧是大雾天气。
这个人,正是心理医生弗洛里斯。暗夜里开车走在路上。这里,导演补光巧妙,使得心理医生的脸看起来是模模糊糊的绿色。
这绿色,也是隐喻,暗示这个人“有问题”。
接着这个医生到了医院。
“病人”是探长沃格尔。他西服革履,只是神情疲惫。敞开的衣服之间,还可以看到点点血迹。
他是来调查十六岁女孩安娜露失踪案件,因大雾天气,能见度太低,不小心出了车祸…
电影就在两个人的谈话中展开,情节随着探长的回忆一点一点呈现出来…
(三)
莎士比亚曾经说过:演戏的人,不能保守秘密,它早就告诉你了。
尤其是悬疑恐怖片,前期铺垫,挖坑,后面会逐渐把这些坑一个个填平。
十六岁女孩安娜露的失踪,如同引爆器,使得平静的小镇,一下子人心惶惶。
白发苍苍的探长沃格尔着手调查。他办案经验丰富,为人正直。对一切,洞若观火。
虽然之前,因超市爆炸案,抓错了人。后来,那人获得了国家巨额赔偿。
可,这或许,也是警察成长代价。
就如同实习医生,没有前期的笨手笨脚,就不会有后期的老练通达。
当探长坐在心理医生的桌前时,其实,所有的侦探工作已经结束。
电影采用倒叙方式来开始。
那个时候,安娜露已经死亡,安娜露的两本真假日记都已出现。
探长付出的努力,媒体记者蜂拥报道。似乎,都对案件的侦破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一次,探长在接受采访时,无意中发现教授左手腕上画的字母“0”。
这个字母“0”,是安娜露喜欢的一个男孩的名字的首字母。画在安娜露的左手腕,因为心脏在左边。
这个秘密写在安娜露的日记中。
只有看过日记的探长知道。
而,电影结尾马提尼“杀害”女孩之后,取下女孩的手链。
注意到了手腕处这个字母。当时,电影还给了一个特写镜头。
至于,他为什么模仿这个行为?不得而知,再聪明的人,都有弱点。所谓“百密一疏”。
当探长看到这个细节的时候,大脑中或许划过了一道闪电。他心里清楚真凶是“教授”。
那么,教授是“真凶”吗?
教授马提尼是讲授文学课。
电影中展现出来的仅有的几个讲课镜头中,马提尼教授强调的是“邪恶是推动故事发展的关键”。“小说中,是因恨杀人,而,现实中杀人,往往是因为钱”。
现实中,这个马提尼非常缺钱,太缺了。
23日,平安夜的前一天,他上山徒步,手被划伤。是刻意还是偶遇?
可巧,这一天安娜露也恰恰失踪。
当教授马提尼的私家车被摄影男孩拍下来作为证据,在电视台播放。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甚至怒目而指。
面对危局,他不是平静如水。他反而带着妻子慌忙逃避。如果没有干坏事,为什么表现得如此惊慌?
约见探长时,他把手上长好的伤口重新划破,故意把血迹留给探长。
当她的妻子给他说失踪女孩一事时,他故意岔开话题,转移注意力。
这种种,让人觉得他“很可疑”。
聪明人,算盘都打得精。
他知道探长沃格尔之前的经历。知道那个因为被冤入狱,获得国家赔偿故事。
如果安娜露的“尸体”找不到,这个案件就会归入之前的“雾中人”,成为悬案。
没有证据,他肯定“被冤”,最后会释放,并获得国家赔偿。
这样推理下来,他杀人为钱,似乎,能解释通。
然而,在这场危险游戏中,真有人全身而退吗?不会。
貌似,他最后得到了国家赔偿。可,探长沃格尔身上的血迹,又作何解释?是故意“演戏”给心理医生看?还是他知法犯法,良心发现,一怒之下自己“处理”了罪犯?
最后,我想说说心理医生弗洛里斯。
他从头到尾,戏份不多,就是和探长沃格尔“富有弹性”的对话。
那样的“智慧”对话,如同两个智慧头脑在“打架”。一来一往,言语表达的力量,不亚于刀枪剑戟。
这个马上要退休的心理医生,这个一辈子只喜欢一种鱼的“渔夫”,这个心理素质极强的“杀手”。
和探长沃格尔的对谈,丝毫不慌,“表演”能力太强了。当探长说到安娜露失踪的事时,他也会顾左右而言他。
可,最后,当对谈结束。
探长被警察带走。
貌似,一切都结束了。
可,心理医生回家之后,第一件事情,是干什么呢?
大门都没有关。车都没有停在车库。
他就急忙打开密室,取出一个生锈的铁盒子,里面放着六束红色头发。代表6个女孩。
他把虹鳟鱼做成了标本。他把女孩变成了“纪念品”。
至于,他为什么杀人,电影中也没有具体交代,只能归为“变态杀人狂”了。
一个潜藏三十年的“雾人”连环杀人案,就这样浮出水面。
在情节推进到快结尾时,有一场新闻发布会。在主席台背景墙上,出现了七个红发女孩头像。
六个女孩失踪案是三十年前旧案。一直未破。一个女孩就是安娜露。
可以看出来,新发生的案件和三十年前的旧案,作案的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同一个人,心理医生打开的铁盒子里,应该有七束头发,而,不是六束。
这个心理医生因为心脏病,已经“金盆洗手”。潜藏了三十年。
当我们把旧案和新案,分开来捋顺,就能理解了。
这部电影贵在戏中有戏,案中有案。因为一个新案子,牵涉出三十年前的旧案。
写在最后:
大多数电影,到最后,都会有一个大团圆结局。
这部电影,不一样,只留下一个光明的尾巴。
导演给了一个开放式结尾,让每个观众自己去想象。
当,心理医生看着铁盒中六束红发,陷入沉思。
外面传来的音乐是警车的疯狂呼啸。
这似乎,也是在告诉我们观众“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最后,我想用美国一个大法官休尼特话来结尾:
正义也许会迟到,但绝不会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