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读《罗密欧与朱丽叶》,瞬息的美好,凄婉而悲壮,依然感动、惋惜。狂暴的快乐产生狂暴的结局。正像火和火药的亲吻,就在最得意的一刹那烟消云散。
第一幕
开场诗:
故事发生在维洛那名城,
有两家门第相当的巨族。
累世的宿怨激起了新争,
鲜血把市民的白手污渎。
是命运注定这两家仇敌,
剩下了一双不幸的恋人,
他们的悲惨凄凉的陨灭,
和解了他们交恶的尊亲。
这一段生生死死的恋爱,
还有那两家父母的嫌隙,
把一对多情的儿女杀害,
演成了今天这一本戏剧。
交代过这几句挈领提纲,
请诸位耐着心细听端详。
罗密欧爱慕罗瑟琳,但她“立誓割舍爱情”。罗密欧为此黯然神伤,痛苦不堪。
“好多天的早上都曾经有人在那边看见过他,用眼泪洒为清晨的露水,用长叹嘘成天空的云雾;可是一等到鼓舞众生的太阳在东方的天边开始揭起黎明女神床上灰黑色的帐幕的时候,我那怀着一颗沉重的心的儿子,就逃避了光明,溜回到了家里;一个人关起了门躲在房间里,闭紧了窗子,把大好的阳光锁在外面,为他自己造成了一个人工的黑夜。”
为了见到罗瑟琳,罗密欧去参加凯普莱特家(朱丽叶家族)的宴会。在罗密欧的眼里,罗瑟琳美艳无双。“要是我虔敬的眼睛会相信这种谬误的幻象,那么眼泪变成火焰,把这一双罪状昭著的异教邪徒烧成灰烬吧!比我的爱人还美!烛照万物的太阳,自有天地以来也不曾看见过一个可以和她媲美的人。”
直到在宴会上,罗密欧遇见了朱丽叶,
“啊!火炬远不及她的明亮;
她皎然悬在暮天颊上,
像黑奴耳边璀璨的珠环;
她是天上明珠降落人间!
瞧她随着女伴进退周旋,
像鸦群中一头白鸽蹁跹。
我要等舞阑后追随左右,
握一握她那纤纤的素手。
我从前的恋爱是假非真,
今晚才遇见绝世的佳人!”
连他昔日的恋人罗瑟琳也变成了“鸦群”,罗密欧将心底的一往情深,全部倾注到了朱丽叶身上。“去问他叫什么名字——要是他已经结过婚,那么坟墓便是我的婚床。“朱丽叶说。
两个年轻人的爱不是发自内心,而是全靠眼睛。他们被彼此的美貌强烈吸引,一见钟情。
第二幕
开场诗:
旧日的温情已尽付东流,
新生的爱恋正如日初上;
为了朱丽叶的绝世温柔,
忘却了曾为谁魂思梦想。
罗密欧爱着她媚人容颜,
把一片痴心呈献给仇雠;
朱丽叶恋着她风流才调,
甘愿被香饵钓上了金钩。
只恨解不开的世仇宿怨,
这段山海深情向谁申诉?
幽闺中锁住了桃花人面,
要想见除非是梦魂来去。
可是热情总会战胜艰辛,
苦味中间才有无限甘甜。
凯普莱特家的花园,罗密欧与朱丽叶互诉衷肠,“那就是东方,朱丽叶就是太阳!”
“我们叫做玫瑰的这一种花,要是换了个名字,它的香味还是同样的芬芳;罗密欧要是换了别的名字,他的可爱的完美也绝不会有丝毫改变。”
动人的情话,两个热恋中的年轻人,恨不能将心捧给对方。
罗密欧为了和朱丽叶结婚,去寺院请求劳伦斯神父的帮忙。“多么快的变化!难道你所深爱着的罗瑟琳,就这样一下子被你抛弃了吗?……为了罗瑟琳的缘故,曾经用多少的眼泪洗过你消瘦的面庞!……难道你已经变心了吗?”劳伦斯神父说。
罗密欧:一切都变了。
“因为你们的结合也许会使你们两家释嫌修好”,神父在寺院中主持了罗密欧和朱丽叶秘密的婚礼。
第三幕
罗密欧意外杀死了朱丽叶的表哥,亲王宣布将他放逐出境。罗密欧躲到了劳伦斯神父的寺院。
朱丽叶知道消息后,痛心疾首,吩咐乳媪将戒指带给罗密欧。罗密欧知道朱丽叶伤心,自责地意欲自杀,被劳伦斯神父劝阻:“……孩子!你刚才几乎要为了你的朱丽叶而自杀,可是她现在好好活着,这是你的第一件幸事。提伯尔特要把你杀死,可是你却杀死了提伯尔特,这是你的第二件幸事。法律上本来规定杀人抵命,可是它对你特别留情,减成了放逐的处分,这是你的第三件幸事。这许多幸事照顾着你,幸福穿着盛装向你献媚,你却像一个倔强乖僻的女孩,向你的命运和爱情噘起了嘴唇。……按照预定的计划,到她的寝室里去,安慰安慰她;可是在逻骑没有出发以前,你必须及早离开,否则你就到不了曼多亚。你可以暂时在曼多亚住下,等我们觑着机会,把你们的婚姻宣布出来,和解了你们两家的亲族,向亲王请求特赦……”
罗密欧依照计划,与朱丽叶道别。云雀报晓,天越来越亮,“我们悲凉的心却越来越黑暗。”二人依依不舍地吻别了。
父亲替朱丽叶答应了帕里斯伯爵的求婚,并决定星期四就举办婚礼。朱丽叶请求父母改变心意,但是遭到了严厉拒绝和批评。
朱丽叶决定寻求劳伦斯神父的帮忙,“要是一切办法都已用尽,我至少还有死这条路。”朱丽叶说。
第四幕
神父劳伦斯阻止了朱丽叶自杀:“好,放下你的刀;快快乐乐地回家去,答应嫁给帕里斯。明天就是星期三了;明天晚上你必须一人独睡,别让你的妈妈睡在你的房间里;这一个药瓶你拿去,等你上床以后,就把这里面炼就的液汁一口喝下……你身上的每一部分失去了灵活的控制,都像死一样僵硬寒冷;在这种无异于死的状态中,你必须经过四十二小时……我可以写信给罗密欧,告诉他我们的计划,……等你一醒过来,当夜就叫罗密欧带你到曼多亚去……”
朱丽叶回到家中,喝下了液汁,“死”去了。帕里斯伯爵来接亲了,凯普莱特家发现朱丽叶已经“死”了,“我们本来为了喜庆预备好的一切,现在都要变成悲哀的殡礼。”
第五幕
罗密欧的仆人飞奔到曼多亚,将朱丽叶已经死去下葬的消息告诉了他的主人。天哪,他那里知道朱丽叶其实没有死呢。劳伦斯神父的信因为遭到意外,没有给到罗密欧。罗密欧买好了致命的毒药,来到朱丽叶的坟茔中,准备殉情。
帕里斯伯爵发现了罗密欧,要与罗密欧决战,罗密欧请求他离开,但是帕里斯不理会,罗密欧不得已杀死了帕里斯伯爵。然后,他亲吻了朱丽叶,喝下了毒药。
这时的朱丽叶还未醒来,劳伦斯神父刚刚赶到。等到朱丽叶醒来,“我就请她出去,劝她安心忍受这一种出自天意的变故”,神父劳伦斯无法阻止朱丽叶自杀,她用罗密欧的匕首,刺向了自己的心脏。
”啊,蒙太古大哥(罗密欧父亲)!把您的手给我;这就是您给我女儿的一份聘礼,我不能再要求更多了。”凯普莱特说。
“但是我可以给您更多的;我要用纯金替她铸一座像,只要维洛那一天不改变它的名称,任何塑像都不会比忠贞的朱丽叶那一座更为卓越动人。”
清晨带来了凄凉的和解,
太阳也惨得在云中躲闪。
大家先回去发几声感慨,
该恕的该罚的再听宣判。
古往今来多少离合悲欢,
谁曾见这样的哀怨心酸!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情到深处,自可同生共死。
爱和牺牲,让文明更进一步。冲破封建的枷锁,追求爱和自由。
番外:《罗密欧与朱丽叶》中,罗密欧的初恋罗瑟琳的存在有什么意义?为什么莎士比亚不塑造一个从一而终的痴情罗密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