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右的狐狸面具

渺染国内,青铜的开采、冶炼由皇家掌控,受制于冶炼技术举国之力仅能冶制武器装备军队。农家耕种依赖于笨重易开裂的石犁、石斧、石镰。周遭各国为抢夺渺染国内肥美土地连年进犯,军队虽有青铜武器装备,但由于硬度不够,损耗巨大。连年应战,军队装备不济,国土面积逐年缩小,生产工具落后,农作物产量低,百姓生活苦不堪言,食不果腹。春夏秋三季尚可以野菜、野果充饥,到了冬季,寒冷、食物匮乏,饿死、冻死者众。

生产工具是提高生产力的第一要数。

渺染皇帝为寻比青铜更坚硬的铸造材料屡遭卖巧者糊弄欺骗,为此大发雷霆,处死众卖巧者,此后,渺染国内再无人敢称铸造出比青铜更坚硬的器物。

渺染十三年春,皇都闹市内出现一名贩卖用坚硬石块铸造出小物件的小贩,任凭他奋力吆喝摊位前除一戴狐狸面具的少年饶有兴致把玩各物件外,无一人驻足。月余后,皇都百姓听闻兵部侍郎千金与人私奔,茶余饭后纷纷猜测是哪家儿郎能得皇都第一美人青睐。

渺染十六年寒冬,辛右曲卷着身子缩在炉火旁,屋外的雪花随着寒风肆意从屋墙裂缝钻入屋内,吹得火星四溅,她的脸上已被躲闪不及的火星烫满了红点。随郁明来到这小山村已有三年,每年冬季他都说要抽时间修缮房屋,但他冬季都未归而作罢。今年,他从夏初出发寻“宝”至今未归,天寒地冻,若不是不知他去向,辛右定尾随而去。

“辛右。”屋外传来李一的声音,辛右赶紧应声打开屋门,李一裹着一身雪白钻入屋内,从怀里掏出四个还带着体温的红薯塞到她手上。

辛右冰冷的双手被这股温暖捂得温热,连带捂热的还有双眼里的点点泪光。在这个寒冷的冬天里李一不时给她送来吃食,让家里早已断粮的她不至于饿死在寒冷的冬天。

忽的一阵眩晕让她直直往地下倒去,若不是李一眼疾手快,她就倒进火堆里了。扶起辛右躺好,倒了碗热水加雪降暖后一点一点喂喝着。看着此刻脸色苍白,身躯冰冷的辛右,李一恨郁明,娶了她,却让她常年独守空房。

把身上的棉袄脱下来,仔细盖在辛右身上。既然不能明目张胆地拥有,那就默默守护吧。

看着四处透风露雪的屋墙深深叹了口气,在心里盘算了下眼下能用的工具及材料便动手填补裂缝。在他麻利的动作下不多时屋墙上的裂缝都用树枝支起了骨,再和泥填补就可以了。

辛右盯着李一的所做心里甚是感激,醒来有一阵了,只是一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她知道李一喜欢她,不然不会在大家都青黄不接的时候隔三差五给她送食物,如今又在这寒冷的雪天给她修补房屋。

正在干活的李一感受到了辛右的目光,屋内的炉火随着一个一个裂缝的补起变得越发安分,屋内逐渐升高的温度让辛右的脸红扑扑的,再同呆屋里他怕控制不住自已。“辛右,你帮我和泥,我把屋顶上的窟窿也给补上。”说完李一迅速爬上了屋顶,让屋外的寒冷击退体内的燥热。

有了之前补裂缝的经验加上辛右的配合.李一补屋顶的动作明显快了很多,天黑之前便完成了修补工作。回到屋内穿上棉袄拒绝辛右递过来的烤红薯直往家里赶,他跟村里的张猎户约好了晚上进山去猎雪兔。

“你小子又跑到郁明家里了?”回到家里张猎户已等在屋前。

“给辛右送几个红薯,看她屋里四处透风忍不住动手修补。”李一边应边回屋里取了捕网便随张猎户往山里走。

“要说这郁明也真是,留她独自在家,自已却跑出去说找什么坚硬石头,肚子都填不饱,找那东西做什么。”张猎户越说越气,好似被饿的是自家闺女一般。

“他给你打的刀不是挺趁手的嘛,你要嫌弃可以送给我。”李一故意慢走一步盯着张猎户背在背上锋利的刀说道。

张猎户连忙转过背去,急声说:“你小子可别惦记我的刀,这可是我的宝贝。”

“人家夫君给你做了件宝贝,你平时打猎也不晓得分给辛右一些,想饿死恩人家眷嘛?”

“我前段还给她送了些玉米……,行了,你别眼勾勾看着我,这次要打着雪兔我给她送一只去。”

得到满意的结果李一勾着张猎户的肩膀吹着口哨走着,他相信郁明一定可以找到坚硬石头造出趁手的农具,村里用石犁开沟种地不仅慢且犁稍有不甚就坏,只能靠人用削尖的木挖沟,全村出动在播种的季节也种不上几亩地,碰上今年这光景,收成不好吃了上顿没下顿。张猎户可以打些小动物充饥,其他村民就只能吃树叶啃树皮。

“辛右,辛右。”是郁明在叫她,他就站在眼前她能清晰看见他双眼里的自已,在他满怀深情地眼瞳里自已明亮而生动,脸上爬满红霞娇羞且抚媚,原来在郁明眼里她是如此摇曳生姿。

“辛右,辛右。”脸颊传来的暧流让辛右下意识往热源靠,这暖流温度刚刚好,那一下一下抚摸般轻柔触感让她无比依恋。唇间那如鸿毛般一扫而过的软棉让她下意识伸手抓住按下,仰面接住这抹软棉。开启红唇探索想索取更多。唇间萦绕愈来愈熟悉的感觉赶走了困倦睡意,猛睁开眼日思夜想的人儿身影在火光中逐渐清晰,泪溢满双眼,钻进还带着寒意的怀抱紧紧抱住,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辛右,我回来了。”拥住辛右瘦弱的身体郁明内心负罪感越发的深,拿起掉落的破棉被紧紧裹住她。

擦了擦眼角,辛右从火堆旁挖出两个烤熟的红薯塞到郁明手上,那是她一直舍不得吃的。

接过红薯放下郁明掏出乌黑的石头放到她手上,在郁他满是神采双眼的示意下,辛右端祥着通体乌黑的石块,这与之前郁明拿回家的不同,它更黑也更大,一看就是能在郁明巧手下铸造出好东西的样子。只要郁明能在家钻研打造各式各样器具她就觉得这是全天下顶好的东西。

那晚郁明拥着辛右激动万分滔滔不觉描绘着接下来要做的各种神奇器具,仿佛有了这些器具,三餐丰盛、寒有暖衣不再只是出现在梦里。

“辛右。”李一开心的拿着两只雪兔站在屋外唤辛右,这次进山打猎收获颇丰,这两只肥硕的雪兔够她吃一段时间,好好补补身子了。

见到推门而出的是郁明,三年里因怜惜辛右受苦所积攒的愤怒直冲脑门,一个箭步跑到跟前抬手就往郁明身上招呼而去。

听到声响,辛右出门看到扭打在一起的两人,立即出声阻止。但,正在酣战的两人无一停手迹象,眼见郁明脸上的血越流越多,她的心揪疼着不管不顾横叉进两人中间,郁明挥向李一的拳头不偏不倚结结实实打在了她的胸前,她只感到迅猛的推力裹挟着剧痛抽掉了她全身力气,重重往地下倒去。

她的倒下唤醒了正酣战的两人,急急围在她身边呼喊着她名字。待疼痛稍缓解,辛右看着满脸担忧的郁明,及依旧忿忿不平的李一,心生一计。

“哎哟……”捂着胸口辛右大声呻呤,眼角余光不忘随时关注着二人的动作、表情。郁明见她如此痛苦并未多想抱起她就往屋子里走,李一忿忿的表情已换成担忧,动作麻利为她端来一碗温水。

“李一,你别打郁明,我会心疼。”接过水,喝了一小口。

她心疼郁明,他心疼她。“你为什么要护着他,他都不顾你生死。”

“我既嫁给他,必支持他所为。他这次是带了好消息回来的。”

“郁明,你也别跟李一计较,你不在的时候,我多得他照顾。”

在辛右苦心的劝说下,两人握手言和,那天,在满锅飘香的雪兔肉旁,郁明兴致高涨向李一重述了用坚硬石块造出各种用具的美好蓝图。在他眉飞色舞间,李一听得津津有味,是啊,如果有郁明所说的弓箭,他就不需要整夜守着陷阱等雪兔了,那打起雪兔来,还不是随打随取。

经郁明与李一劝说、动员下,来年一开春村里的劳动力就被分成了三股,一股郁明带着往发现坚硬石块的地方出发采石;一股由李一带着按照郁明画的草图搭建筑造房;第三股则由辛右带着开地播种。

月余之后,郁明带着队伍满载而归,那些乌黑发亮的石块承载了全村的希望,就连村里最皮的孩子在未得到允许都不敢触碰。筑造房在经郁明检验后亦可投入使用,一切准备就绪。

“辛右。”刚入睡的辛右被屋外郁明着急声唤醒,披了件单衣就往门外的筑造房跑去,虽然只有不足百米的距离,春天的凉意还是趁机冰凉了肌肤引得她不禁哆嗦。郁明自从采石回来后就成天呆在筑造房里琢磨,吃睡不离。

在微弱的烛光下辛右睁大眼睛转了筑造房一圈才在石堆旁找到了全身被黑石染得漆黑的郁明,若不是他见到她来裂嘴一笑,辛右还找不到他。

“哈哈…你现在是超级大花猫”想起他经常逗笑刚从田地里回来的自己是大花猫,辛右此时不客气还了回去。

“喵…喵喵…喵呜!”郁明学着猫叫举着双手就往她扑来,两人在空无一人的筑造房嘻闹着享受偷来的闲暇时光。

玩累了两人手牵手躺在引火用的树叶堆上,辛右望着身边的郁明内心幸福而快乐,她不怕苦不怕累,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对她来说就是乐园。

郁明紧握辛右的手,他内心的狂喜从透出乌黑脸庞的红润可见一斑。“辛右,我找到用具易断裂的原因了,一是炉子温度不够高,二是捶打次数不够。你帮我给炉子鼓风,我试着铸造。”

“好。”她自然是百分百支持他的,不然不会放弃都城优渥的生活下嫁于他,随他来到贫瘠的小村庄生活,她所欣赏的可不就是他勇于把天马行空付诸于行动的傻劲嘛。

来到呼呼窜出火苗的熔炉旁,辛右内心一阵发憷。火炉里一片通红,站在旁边都被炉内的热浪灼得皮肤生疼,郁明怎还嫌弃温度不够高。尽管内心生疑,她还是在郁明的指引下使劲拉着熔炉旁的风箱不断往炉内送风,随着风的输入炉内火苗窜得更高了。

“还是不够,这石块烧了那么久捶起来还是硬,加入李一找来的油脂试试。”郁明停下捶打的动作,从旁边翻出用瓦罐装着的动物油脂,挖了一大块就往熔炉里丢。高温的熔炉在遇到油脂后火苗瞬间窜起,吓得他不由得往后退,不曾想拿住瓦罐的手一松瓦罐便掉入了炉内,一瞬间火光冲天,火星四溅,蹲着拉风箱的辛右在还未搞清发生什么事情之前已被窜出的火点着了衣裳,点燃了满头秀发。

辛右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她回到了皇都,进门母亲就拉着她的手嘘寒问暖,父亲则拉着郁明侃侃而谈。家里早已备好丰盛的宴席,有她最爱吃的蒸鱼、蛋花羹和烤牛肉。正当她要抬手夹起一块蒸鱼往嘴里送时火辣辣的痛感把她从梦中拉了出来……

“哎哟……”身上刺挠的疼痛让她不禁呻呤。

“辛右,我在。”耳边传来郁明的声音让辛右心安,她努力想睁开眼睛,可每努力一次疼痛就钻心一次,呻呤声就更大。

郁明站在床边看着秀发全被烧光,脸上、背上被烧伤的妻子忍不住再度流泪,辛右昏睡了整整五天,他多怕她再也醒不过来。

听到郁明的抽泣声,感受着身体痛感来源,辛右大概猜出了自己烧伤的位置。“相公,你的石块炼成了吗?”她扯着干涸生疼的嗓子,嘶哑着声音询问。

“还炼什么炼,他现在最重要的是陪着你。”李一愤怒的声音传入耳内。

“不炼了,我陪着你把伤养好。”

听到二人的话辛右激动得起身,一动便牵扯着伤口,疼痛让她不得不躺下。“不可,相公你答应要给我做一把最锋利的锄头,让我翻地不再那么吃力,你忘了吗?”在看到希望的此刻她决不允许自己拖累了他。

“李一,你要帮我监督他,切不可让他偷懒。”辛右了解李一,他把自己受伤的事全算在了郁明身上,若不及时化解,本就心生愧疚的郁明怕是要在李一那吃亏的。

“他把你烧成这样,你还让他去搞那些石头作甚。”李一不解辛右为何总是护着郁明,不管他多过分,她总是念着他的好。

几声剧烈的咳嗽之后,辛右小口吞咽着郁明喂到嘴边的水,润了润干涸的喉咙缓缓说道:“他把我弄成这样,还做不出好东西来才是对不起我,不是吗?”

辛右的这句话平息了李一内心的怒火亦点燃了郁明的斗志,如果做不出成绩何以对得起她的坚守与付出。

此后,辛右总是听着筑造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入睡,在叮叮当当的声音中醒来……在晕睡中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已是盛夏,白天屋外树上的知了吱吱叫得欢快。她身上的伤在张猎户女儿彩兰悉心照料下日渐好转,除了留在身上的伤疤依旧丑陋,行动已不受影响。

只是,当她看到镜子自己的模样,再未踏出过屋门。这几个月以来,郁明极少回家,即便回家也是匆匆来匆匆去。

“辛右,家里可还有蒲扇?”郁明跑进屋内直接跑到柜子旁翻找。

见到郁明回家,辛右满心欢喜,她可是有小半月没见到他了。快速下床小跑到郁闷身边,拉着他问:“你要蒲扇做什么?”

“我从今天起搬去筑造房睡,那热蚊子又多。”她多希望此时郁明能够看她一眼,陪她说说话,可是,他依旧自顾自翻找,头都未曾抬起。

听到这话,辛右心里微颤,抓住郁明的手不自觉收了回来。难过的泪水就要夺眶而出,强忍住泪水小声应了声:“哦。”

但又心有不甘,遂小心翼翼地问:“你觉得我现在丑吗?”

“确实不好看,你好好呆家里,少出门。”郁明找到蒲扇,用极快的语速回答后,便匆匆出了门。

望着郁明离开的背影,辛右委屈、难过的泪水再也抑制不住,蹲在地上让泪水肆意布满双颊。他果然是嫌弃自己了,他不愿看到自己,不愿与自己共处,更不愿与自己多说话。

彩兰发现自郁明回家拿了蒲扇之后,辛右就变得很奇怪,平时总是追着她问筑造房的情况,如今却总爱一个人呆坐在窗前,默默流泪。

但是彩兰还是把郁明做了锋利好使的锸、锄、镢、镰、犁等,李一带领着村里的劳力利用这些工具开垦了十几亩土地,播种了玉米、小麦和红薯的好消息说给辛右听。她满以为辛右听到后会开心一些,没曾想这之后辛右变得更沉默了。

郁明造出好东西的消息一传十十传百,十里八乡的人都赶来找他做农具,筑造房里叮叮当当的声音日夜不歇。坐在窗前呆望着不远处郁明忙碌的身影,时常有妙龄的女子给他递吃的,递汗巾,更有甚者无视男女授受不亲直接用衣袖给他擦汗。她的郁明从开始的躲闪到最后欣然接受,辛右抚摸着一毛不长的头颅,满是伤疤的脸庞泪又不争气迷了眼。

如今的郁明今非昔比,照此趋势,他必然成为众心捧月般的存在。

“彩兰,我觉得头有些凉,你去帮我找些布条,我想裹着头。”

彩兰应声便出了门,不多时便为她找来了布条。

借故支走了彩兰,寻屋内郁明做着挂粮食看着最结实的横木把布条缠绕了上去,打了个结便踏着凳子把头伸到了绳圈里。望着屋外郁明把做好的镰刀交到来取女子手上,女子欣喜接过镰刀砍向一旁的树枝,树枝瞬间切口整齐断成两节,女子以极快的速度在郁明脸上轻啄一口便欢快跑开。

没有她这个累赘,往后余生他会过得更幸福。

“辛右。”怎么会听到郁明的叫声,她不是已经死去了吗?

“辛右,辛右。”讨厌,为什么要拼命摇晃她的身体啊,好难受,呼吸不上来。微抬眼皮郁明着急的脸庞倒扣在眼前,伸手摸了摸,温热。

抓住辛右抚上脸庞的手,郁明放声大哭,他差一点就失去她了。

“辛右,这是我为你打造的锄头,还有,我给你做了一个面具,你看喜欢吗?我现在可以养活你了,你可不必每天那么辛苦……你别离开我,不然我努力给谁看啊。”郁明急急说着,泪越流越多,带着哭腔声音沙哑。

盯着郁明手里拿着的面具,那时初逃出府怕被人认出,她戴了狐狸脸面具遮颜,也就那一次邂逅大街上向众人推售奇特小物件的郁明,但大部分人把他当成了骗子。摊位前明明没有人驻足,他还大声吆喝努力解说每个小物件的用处。抱着好奇的心态,她买了把小刀,回去试了几次的确比家里的锋利好用。从此便对他有了极大的兴趣,总是出府去找他,一来二去,她倾慕他的奇特才情,他爱慕她爽朗且活泼,两人互许芳心。

没曾想,过了那么多年,他竟用坚硬石块做出了一模一样的面具。

“你不是嫌弃我丑,家都不愿意回了吗?”心结不解,万事不成。

“我……没有。”

听到郁明说没有,辛右激动的推开了他,大声问道:“你敢说你没有?你自己说你多久没回过家了?”说到激动处,委屈的泪水又扑扑掉落。

“是你说我要做不出成绩才是对不起你,我……不敢懈怠,整日钻研,才做出了些相对满意的成品。但这些器具需求量大,我只能日赶夜赶。李一他们我在教着,等他们上手了,我便日日陪着你可好?”说完不顾辛右的反抗,紧紧把她拥在怀里,他这辈子亏欠她的太多太多了。

“嗯哼,我看你身边妙龄女子甚众。”从郁明怀里挣开,拿起面具往脸上套,上色精美、大小合适,厚度极薄,重量极轻,比她之前戴的舒服多了。做这面具非一朝一夕可成,也许,真的是她错怪他了。

听到辛右如此说,郁明紧张的摆手摇头,“你快帮我拦着她们吧,她们严重影响了我干活。可把我烦死了。”

“啊?你这说我是泼妇吗?”有些心结,因为相爱,一扯就解。

“没……不敢,不敢。”郁明摇得像拨浪鼓的头逗得辛右一阵大笑,化解了积压在心底的阴霾。

郁明打造出坚硬、锋利农具的消息不多时便传到了皇宫内,皇帝求才若渴,派兵部侍郎辛言日夜兼程寻觅而来。

当多年未见的严父出现在眼前,辛右以为是来抓她回去的,把郁明护着身后,辛言看着眼前的两人,心生愧疚,悔不当初。

屏退随从,三人独处一室,辛言心疼的抚摸着女儿,老泪纵横,他当初反对她跟郁明在一起,除了他当时看起来确实像个骗子,最怕的就是宝贝女儿跟着他吃苦。自两人私奔后,他以为两人再怎么苦,也只是颠沛流离,食不果腹。未曾想,女儿竟遭皮肉之罪。

他虽恼怒郁明让女儿受此罪却也不敢过分为难,呵斥几句便作罢。表明来意之后,决意要接辛右回府静养,郁明对此求之不得,自没有反对。

随后,辛言传达皇帝口谕,宣郁明进京面圣,举国之力发展、推广坚硬农具制造。

进京第二年,辛右在兵部侍郎府产下一名男婴,取名:郁辛。 同年,郁明所授千徒出师,奔赴全国各地,坚硬农具在全国得以全部推广。次年,他所研制刀、枪、剑、弩、盾等兵器装备到军队。往后数十年,国力昌盛,各国未敢来犯。

第四年,郁明带着辛右、郁辛回到了小山村。如今的小山村在得力农具助力下,逐年增产增收,各家各户不但自给自足,还有盈余粮食出售,日子过得愈发红火。郁明随着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半步不离辛右,实现了他日日陪伴她的诺言。

渺染六十四年,郁明、辛右相继去世。膝下儿孙均热衷于发明创造,家族先后发明用于农业的水车、水碾、风扇车……,用于军事的连弩弓、连弩车、伸缩云梯……,极大壮大了渺染的综合国力,举国爱戴。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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