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称为“香港四大才子”的金庸、黄霑、倪匡、蔡澜四位,现在前三位已经作古。金庸的江湖地位毋庸置疑,但是倪匡的文坛影响力也不逞多让,更没想到他们还是私交甚好的朋友。
谈到倪匡,他最广为人知的代表作还是《卫斯理》系列,这也是我阅读小说的开端。卫斯理在小说中的设定是1930年代知名的冒险家兼企业董事,精通世界各地多种方言、文化和中华武术。妻子白素,则被设定为民国大帮青帮最后一代帮主白老大的女儿。
《卫斯理》系列之所以被人津津乐道,就在于他架构了一套与众不同的独特世界观。例如所谓“天堂”其实就是外太空,所谓“地球人”则是被流放的外星罪犯后裔,所谓“神仙”则是外星人等等。他还解释灵魂就是记忆组,是可以转移的。
1962年,倪匡正是在金庸的支持下开始在《明报》写“卫斯理”小说,这一写就是41年。由于倪匡的小说参杂了很多超越时代的玄幻色彩,期间经常遇到读者质疑,金庸会出面帮倪匡解释。某次倪匡在一篇小说中描写卫斯理在南极遇到北极熊的故事,读者纷纷指责,南极哪来的北极熊?金庸用戏虐的口吻答复道::很久很久以前,南极有白熊,但现在已经被卫斯理杀掉了。
金庸曾经盛赞倪匡的才华:“无穷的宇宙,无尽的时空,无限的可能,与无常的人生之间的永恒矛盾,从这颗脑袋中编织出来。”字里行间无不透露出金庸发自内心的佩服和赞叹。
金庸先生在写《天龙八部》期间,因工作需要,必须前往欧洲出差。但当时《天龙八部》正在《明报》连载,如果断更,那就会对《明报》的发行量有很大影响。为此金庸便找来了倪匡,让他代写三四十天的《天龙八部》。
深知倪匡文风的金庸,允许他“自由发挥”来代笔。而倪匡代笔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把阿紫写瞎了,因为他很讨厌阿紫这个角色,认为她过于歹毒、阴狠,所以借丁春秋的手,将阿紫给写瞎了。
金庸回来后,一看阿紫被写瞎了,真是一个头比两个大。但他不愧是文坛高手,很快便想办法补救回来,让游坦之将眼睛换给了阿紫。在萧峰去世后,阿紫将眼睛抠出来换给游坦之那一段,也是感人至深,催人泪下。后来金庸在出版小说时,考虑到版权问题,除了阿紫被写瞎的情节被保留外,倪匡代笔的大部分内容都被删除。当然,也得到了倪匡的同意。
倪匡曾撰对联:“屡替张彻编剧本,曾代金庸写小说”,说的是平生最得意的两件事。正因为倪匡率性爽朗的性格,他和金庸两人之间一直彼此欣赏,相爱相杀,为整个中华文坛留下一段嬉笑江湖的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