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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瓜州遇险
大唐的边境瓜州是与突厥作战的前线,防范更加严密。玉门关如临大敌。大漠边缘还绵亘着五座烽火台,要想偷渡,难如登天。
玄奘在此徘徊数日,也没有一点办法,他只能到寺庙祈祷,希望佛陀保佑。奇迹真的出现了,一个叫石盘陀的胡商出现在他面前,请求剃度受戒,拜他为师,并答应带玄奘偷渡边境。但这个看似虔诚的仆人徒弟,将会给玄奘带来一次巨大的灾难。
他们绕过玉门关不久,石盘陀就后悔了,他怕一旦被抓就是杀身之祸,于是想偷偷逃回,但他又怕玄奘被捕会连累他,于是有了杀玄奘灭口的恶念。
在一个深夜,他举起了刀,走向了熟睡中的玄奘。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玄奘骤然惊醒,他的庄重威严让石盘陀望而生畏,在玄奘发誓无论发生什么都不会出卖他后,石盘陀才仓皇离去,玄奘躲过了西行路上第一次生死之劫。
虽绕过了玉门关,但危险并没有消除,横亘在他面前的五座烽火台仍然是难以逾越的障碍。当玄奘趁着夜色在第一座烽火台下取水时,被守卫发现,立时箭如雨下,逃避不及的玄奘被抓住了。无论遣返还是就地处死,西行之路都会就此终结。玄奘一声长叹,他葬志未酬,死不瞑目。
但冥冥之中,佛陀又保佑了他,烽火台的将领王祥竟然是虔诚的佛教徒。久处边关,出生入死,他早已许心佛禅,在这荒漠之地见到气宇非凡的高僧,又为他舍身西行的决心所感动,他不但放他一马,而且给他补充了干粮饮水,并告诉玄奘第四座烽火台的将领是它的宗亲。
三、身陷流沙
玄奘幸运的逃离了大唐的边境,但此时横亘在他面前的是一个有“死亡之海”之称的莫贺延碛大沙漠,这是去往西域的唯一通道。
《三藏法师传》记载:“莫贺延碛,延绵800余里,上无飞鸟、下无走兽,复无水草”,是名副其实的生命绝境。在这样的茫茫沙海中,瑀瑀数日,往往九死一生。所以穿越沙漠的商人、僧侣都要集合大量的同伴,准备足够的干粮和饮水,才敢惴惴不安的上路。但此时偷渡的玄奘只能单人匹马去挑战“死亡之海”,他开始的是名副其实的死亡之旅。
茫茫沙漠,风沙肆虐,没有道路,玄奘只能辨着零落的白骨、马粪前进。但他很快就迷失了方向。头晕目眩中,海市蜃楼也出现了,他看到了众多的军队,骆驼,马匹呼啸而来,看到妖魔鬼怪成群结队,绕行左右……。他只能端正心志,正襟危坐,默念着观音菩萨和《般若心经》,与心魔和幻像相抗。
但更要命的是他在慌乱之中失手打翻了水袋,看着生命之水瞬间被沙漠吞噬,惶恐和绝望充斥在玄奘的心头。在沙漠中,没有水就是死路一条,他还要贸然前行吗?但玄奘清楚的记得自己曾经的誓言——再难也绝不走回头路。他以日月为导向,继续向西蹒跚而行。
四日五夜,他滴水未进,终于体力不支而倒下。
明月如镜,沙海似雪,广袤的天地间,静静的躺着这个渺小却倔强的生命。他早已将命运交给了理想,交给了佛陀。
天地间突然吹起一阵凉风,朦胧中的玄奘竟然醒了过来,他挣扎着爬了起来,还好枣红马还在静静的等着他。一息尚存,他就要继续西行。玄奘和枣红马在沙海中信马由缰,壮怀激烈的瑀瑀而行,就算在死在追求光明的路上,他也不会后悔。
枣红马突然改变方向,扬蹄狂奔,半昏迷中的玄奘也只能听天由命。枣红马转个一个又一个沙丘,前面竟然出现了一片青草和一方水潭,玄奘得救了。
是老马识途,是佛陀保佑,还是他勇往直前的信念,顽强不屈的意志?单人匹马、水囊打翻,竟然在800里沙海中死里逃生,玄奘又历经了一次西行中的大劫难。
走出沙漠,便到了西域的第一个国家伊吾,玄奘本想在此好好休整,再沿丝绸之路西线的天山北麓西去。但大唐高僧的到来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这个西域小国,也被在此经过的高昌国使者知悉,很快报告给了他们的国王麴文泰,玄奘的西行路线和命运将由此改变。这是祸,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