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有豪放、有轻柔、有甜美、有忧伤。大约人是在明白生死时开始珍惜岁月?漫漫人生路如诗似画,度过激情似火的青年,迈进豪放淡定的中年,憧憬安逸幸福的晚年。
在生命的历程中,在岁月的长河里,总有一些难以割舍的情怀:有忘也忘不了的人,有淡也淡不了的情。
对生活的印象有的已经模糊,有的依稀记得,有的记忆犹新;有的想来就很开心,有的不愿忆及;有的过去了很多年,有的发生在今天。拾起岁月长河里的一些记忆,寻一些快乐与幸福的印迹。
父母共育有6个子女,存下来的只有两个姐姐和我。中年得子,父母很是开心,打小便在我的脖子后留了一撮胎毛以示娇惯,以致于儿时及入学后小打小闹常被人揪扯疼至流泪,恨不得立马找个剃头师傅剪掉为快。而每说此事,父母便诉说这点毛发不是随意而剃,要到年满十二周岁且在农历二月初二方可剃之,还要大宴宾客。不曾想还有这等讲究,时至今日也仿佛见到一些男童如我当初般留有“小尾巴辫”,大约也如我一般得宠?
儿时也不知是何故头发上总生虱子?也许是脏的缘故?那时有种被称为“背子”的除虱工具,类似于梳子却有别,总之在毛发上一梳便能带下许多虱子,用手指甲挤压嘎嘎作响。现在想来着实宁人恐惧。大约虱子把我脑后那一撮毛发当成了安乐窝,两个姐姐总喜欢帮我从这里捉虱子,更多时是从中取乐,她们会趁机给我扎辫子,有时还裱上红线绳,偶尔还扎束红花。
这小辫儿长于脑后果真于父母所言,在我十二周岁那年二月初二剃掉的。记得父母将能请到的亲戚都请了,后来我结婚生子都没那天热闹。当天,我班一共三个同学皆因此事不来上学,而我们三人又是同一理发匠人,着实为吉时而费心,好在我父母比较开通,说什么“有福自然在”,大约是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吧?
家里的客人来了十几桌,早饭过后,时至正午,理发的匠人来到家中,父亲让我端坐于堂屋中央,披一红绸于胸前,颈上还挂两条糕,现在想来无非是一种期望和寄托。理发的匠人还郑重其实地说了一段“好”,至于说了些什么,现在已不得而知,无非是一些祝福的话语。仪式结束后,我便与同伴们跑去玩了,而父亲很讲究地用一块红绸将这撮给我带来快乐和疼痛的胎毛裹了起来,说是留作纪念。父亲离世后,曾问过母亲这束留作纪念的胎毛,终究没有再找,那是我童年的印迹。
大约是儿时太顽皮了的缘故,我的姑父曾料定我不可能走读书这条道,还说过若我能考上全世界人都能考上的刺激话,想来也算是鞭策和激励吧?母亲是个相信神佛的人,大约是中国农村大多数妇女的共性吧?她请神算了一卦,说是:惯要惯在心里,惯在嘴上就油得之。这也是多年后才从母亲口中得知。父亲更多时讲些“要成人自成人,管成人不为成人”的听来的道理。
上中学后,自己似乎明白了一些做人的道理:追求上进,立志成才。其实也就是要考上中专,吃上商品粮,现在想来或许有些讽刺的味道,或许这个时代已不再以此为荣?在父母的言传身教下,在老师的帮助教育下,在亲友的鞭策激发下,在自己的不懈努力下,于十六岁那年的夏天考上了师范。当老师将录取通知书送到家里时,父亲显得异常兴奋,母亲也很激动,许是心中的愿望得以实现?上学那天,家里放了很大的一挂鞭炮,全家人将我送到庐江汽车站,父亲和大姐夫两个人将我送至学校。
三年师范并没有太多收获:或是自我放松,或是环境如此,或是没有理由,更多时只是觉得回到家乡只不过当一辈子小学教师,也如我的老师们卷起裤角下田,洗净泥水迈上讲台,没有了更大的理想,大约的确是胸无大志吧?
毕业分配后,在小学工作了五年,做起了孩子王,每天的语文课变成了故事会,在师范获得的知识足以应对:也曾编过班歌,用跑调的方式教过学生唱,想来误导了不少孩子;也曾用竹根和木板打过孩子们的小手心,同时也打过自己的大手心;也曾因孩子们成绩考得好而兴奋不已。
心里也开始思考着找属于自己的另一半,也曾把某个美女同事做为追求的对象,或许是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地爱情而终究没有下文?现在想来只不过是岁月长河里那朵浪花泛起即隐去,偶尔忆及也有丝许幸福。当年那一般年纪的同学、同事们如今都已在城区各小学,有的还走上了重要的领导岗位。
一个偶然的机会从小学调入中学,也从教语文变成了教数学。这两变又让我重新开始学习,曾经的自满已不足以应对,自学相关课程,考文凭取学历,与大孩子们一起成长!每到毕业季,总能看到更多自己的学生榜上有名,心中无比激动;每当有参加工作的学生告之我近况时,很是欣慰。
早过了三十而立,也越过了四十不惑,不经意间乌发中夹着几根白发。在此时,做起了文学梦,竟热衷于文学创作。
回首往日,有如许多的快乐,记住快乐何尝不是幸福?未来究竟会是怎样?只待下一次的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