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都在使用着同一种语言。这些词句读起来如沐春风般温柔舒畅,似乎每一个字都在撩拨着你的神经。缓缓的,一丝一丝的沁入你的灵魂。不粗重,就像冬日的午后和心爱的人躺在草坪上,斑驳的阳光一点一滴入侵。
你感觉不到它多么强烈,但内心和身体正需要它。似乎它的声音有疗愈功效,撕开被世俗掩埋的躯壳,唤醒内心的某些温柔触角,散发着热烘烘的能量。驱散孤独,冷漠,和不怎么高亢的热情,对于生命的崇敬,悠然而生的爱。穿过每一个细胞,活跃的,舞蹈着,你全然不知何处流淌出来的体液?竟是这样的超然,梦幻。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原来生命这样的宽泛,无边无际,就像浩渺的宇宙,在黑暗的尽头。
要记住每一个直抵灵幻的精灵,那是枉然。他们全然用一种声音在另一个高度赞美着,排斥着,谩骂着。无论多么绝望,无奈,在它訇然言说的背后整齐的饱满的拥挤着爱的味道。它们替我开辟着我所忽略的陌生。
那本来就存在着,一直和我们形影不离的另一面,就这样赤裸裸的被呈现在眼前。羞愧,不敢承认,原来七零八落组装起来的自己是这样的一个小丑。我们都用一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打扮自己,甚至把自己也搞糊涂了。那些高尚的行为背后,竟是赤裸裸的,露骨的一副白骨架。
爱恨,选择,都抵不过意志的固执。它就像个君王,更像个暴君一般不可一世。自由被带上了面纱,赋予了模糊的意义。
我就像个紧紧包裹的婴孩,一层层的剥去累赘,露出粉嫩的肌肤。渴求着被关怀,被拥抱,被理解,被爱。孩子的哭声没有噪音,直接而又真实。可我害怕表露他们一直被压抑的意志,相同的呼吸,相同的节奏看起来有安全感。变得不同就要付出代价。
久而久之,我们都以为被挤破踏碎的桥梁是一条康庄大道,人人向往之路,最好的归宿,理想的圣殿。殊不知,悲哀就此埋下,木偶人遍地遍野。
我讨厌使用这些词不达意的字眼。感觉应该被缩小在细胞的范围内,就像查泰莱夫人一样,拥抱和填满让她的言语变得“哺哺”得。在经历了一场畅酣淋漓的欢乐之后,她就应该发出那种带点湿润的,迟缓的,慵懒的声调。这里面包含了前奏和过程里所有的满足,失落,差一点点就要飞翔的落差,但不是失望,她依旧满足着,幸福着。要捕捉这种味道,细微的,刚刚能透进气流的细缝。艺术家要做的就是填满它。
在这方面贾平凹是个粗鲁的野蛮人,他不懂女人,更不懂性爱。他所表达言说的是动物之间的交媾,毫无美感。
公园里的火炬树迎风飘扬,猩红的火炬像沉淀的的果实一样,压着细嫩的枝桠。在春风里,它们是欢乐的,满足的。又一个生命周期开始了,时间往前一推进一天,它们的生命就会饱满一天,直到长成它们自己喜欢的样子。可人没有循环,没有轮回,单程旅行。
死亡演戏。坡上的垂柳枝蔓长出了尖尖的嫩芽,柔弱的就像刚刚探出头的雏鸡儿,味道很好闻,大自然的,生命的,向上的香味。
工作和创造让人减少内疚,忙碌着,行动着。逃不出自己圈定的范围,无论怎么做都不能真正快乐。但是赚会一沓钱,就会快乐很久。因为那些积攒的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这种快乐是值得的,但不能陷进去很久,新的愿望又会产出,人们评比一个人优秀与否也是要用钱来做标准的。任何职业都相同。不能让我自己都开始可怜自己,那多么可怕。没有自由的创造,像被打进了冷库里。我梦见牙齿被咬掉了,手里拿着白森森的石骨。许多梦都映照了现实,我要走入生活。狠狠地把身上的负面情绪扔掉。
我相信我是热爱文学的,因为我会颤抖,有生命的激流穿过我的身体。我需要香烟,酒精,香水之类的因子。平淡和重复需要人有做梦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