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简书第四天,我把三年前的囤货搬了上来,想晒一晒,让它们不那么潮湿。
摞在记忆的墙角,度年如日。因为没有人认可,没有人接受,它们原本精致的外壳已布满蛛网和尘埃。里头的东西,也已经风干发皱,干瘪无味。
这些看似浮夸的脑洞,看似反社会反伦理的故事,都是真实存在的。
这些回忆里的旧壳子,里头包裹的,是最最真实的人性。因为没有被大多数人见过,所以大多数人否定。
我在简书上发的第一篇文章,就是我本人的半自传。我不是易相逢,我还好好地活在这个世界上,读着大学,享受书记和文字,汗水和忙碌。
我不是易相逢,可她和我有相同的经历。
高三的时候,我花了三个小时,站在走廊上,就着八百块的手机,写下了那篇文章。
它的原名,叫做《笑》。
这是我本人的半自传。且不说文笔如何,语法逻辑如何,技巧如何,情节递进,矛盾衔接展开如何。
自从易相逢出现在屏幕上,她就有自己的想法和人生。
全文五千字,短篇小说。我没有列提纲。
一个字都没有列过,行云流水地写下来。
然后一边哭,一边写。
这是一篇感动我自己的文章。因为是半自传,所以我不会修改任何一个字。
那天下午写完后,我直接投给了新概念作文比赛主办方。
果不其然,毫无回应。
于是我封笔了,潜心写我的高考作文,再没有写随笔。
大一的时候,又抚了抚上面的尘埃,投给了学校举办的征文比赛。
比赛复试的主编找到我,单独和我进行了联系。
他说,这篇小说是他审阅的文章里脊骨一般的存在。
但是,他相信,这世界上不会有如此黑暗的一面。所以,不会刊登,评奖。也不能刊登,评奖。
评不评奖,我无所谓。我只是希望,它能见见世人。
我知道,世界上的人总还是爱着光明和正义,我亦如此。
只是,既然能正视光明,为什么不能正视黑暗呢?
毕竟光明,是生于黑暗的。
我们生于黑暗,但是向光前进。
挂掉了评委打来的电话,我陷入沉默。
后来,《笑》也陆续投过几本刊物,无一回应。
其实,我知道它没有那么差。
其实,我只是想找个地方,正视我的苦楚。
好像是某位北大的教授?他说,艺术,不止需要正面的声音。
我是思想政治教育专业的学生。话术,理论,都是极为系统的。
马克思主义博大精深,我目前不太喜欢,其实也是因为我了解不够,我深知自己几斤几两。
只是,人性,是不能理论化的。
正义是什么?这个主题,从苏格拉底讨论到现在,依旧未有固定的说法。
因为人性,是最难以量化的那个事物。
我的写作,方方面面,都是基于人性,最真实的人性。
我笔下的每一个人物的经历,都是在我身边发生过的最真实的例子。
它不是脑洞,它是现实。
这样的感受,太多写作者应是感同身受。
有一位诗人告诉我,说我的文笔极为跳脱,我的天赋极好,甚至在他之上。
我一笑而过。文字,我从来没有和谁去对比过,因为我的文字,是讨好自我的。
我的文章,是讨好自我的,不是讨好读者的。
所以,我不写虚妄之物。就像我没有谈过恋爱,我就绝对不会去写情诗。
因为对我来说,那实在是照猫画虎,依葫芦画瓢,毫无灵魂可言。堆砌出来的甜蜜辞藻,经不起时间的淘涤。虚妄的情感,像沙一样,握住,即是一把空虚。
文字,源于生活。艺术,源于生活。
以前的我,写着血淋淋的文字。时间过去,它们已经结痂,活血变成了死血,丑陋龟裂。我一个人割腕放血,一个人对着满壁牢骚发泄。
现在,我希望这些旧物,能搬到太阳底下晒晒。
希望你能知道,有些东西,是真的存在。
希望路过的你,看到这些真实,能对我们点点头,说一声,我知道了,我记住了
仅此。
我的文字,最大的格局,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