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目望去,无际的黄沙上有寂寞的大风吹过,天是高的,地是沉厚雄壮而安静的。”
“正是黄昏,落日将沙漠染成鲜血的红色,凄艳恐怖,近乎初冬的气候,在原本期待着炎热烈日的心情下,大地化转为一片诗意的苍凉”。
三毛的作品中,我最喜欢的是《撒哈拉的故事》。
三毛,一个奇女子,或许是为了儿时的一个梦想,或许是感应了前世的乡愁,毅然地背起行囊,与她心爱的荷西来到这片她一无所知而又为之魂牵梦绕的大沙漠,多么勇敢、多么洒脱、多么随性。
撒哈拉大沙漠是一片美丽的沙漠,这里洋溢着浓郁的异国情调和大漠风情:长河落日与大漠孤烟,奔跑羚羊与驼铃声声,海市蜃楼与狂沙飞舞。“然而在人类神秘的地带,难以逾越的极地,漫天黄沙的无垠世界里,如梦如幻又如鬼魅似的海市蜃楼,连绵平滑温柔得如同女人胴体的沙丘,迎面如雨似的狂风沙,焦裂的大地,向天空生长着手臂呼唤嘶叫的仙人掌,千万年前哭干了的河床,满布乱石的荒野……”
撒哈拉沙漠也是一片贫困的沙漠,这里物资匮乏(断水断电)、环境恶劣(昼夜温差极大,白天最高温度50多度,夜晚最低温度为0度,)远离文明,尤其当荷西带着初到沙漠的三毛来到他们租住的地方:房子狭窄简陋,没有家具没有床,地是水泥地,糊得高低不平,墙是空心砖砌的,没有涂石灰,接缝处水泥就那么裸露着,房顶上还有一个正方形的大洞,风一吹,黄沙就如细雨般无声地飘落下来。三毛感叹道:“撒哈拉沙漠是这么的美丽,而这儿的生活却要付出无比的毅力来适应下去”、“我没有讨厌沙漠,我只是在习惯它的过程里受了点小小的挫折”, 三毛和荷西怀着对沙漠的执着的爱和对美和浪漫的追求,更是怀着一颗坚定的心和非凡的勇气,决定亲手打造出属于他们的“沙漠城堡”,在历经了千辛万苦之后,原本简陋的家变得窗明几净,充满着异国情调,浪漫,温馨而美丽。屋顶的大方洞被彩色玻璃瓦盖上了,墙刷得雪白,还用空心砖铺在房间的右排,上面用装棺材的木板放上,再买上两个厚海绵垫,一个竖放靠墙,一个贴着平放在板上,上面盖上和窗帘一样的彩色条纹布,后面用线密密麻麻的缝上,它就成了一个货真价实的沙发,重重的色彩和雪白的墙,分外的明朗美丽;桌子用白布铺上,上面放上她的母亲寄来的细竹廉卷,甚至要了中国棉纸糊的灯罩,低低的挂着,林怀民那张黑底白字的“灵门舞集”四个龙飞凤舞的中国书法贴在墙上时,家才有了一种说不出的气氛和情调,她又用旧的汽车外胎,拾回来洗清洁,平放在席子上,里面填上一个红布坐垫,像一个鸟巢,谁来了都抢着坐。深绿色的大水瓶抱回家来,上面插上一丛怒放的野地荆棘,那感觉有一种强烈痛苦的诗意。不同的汽水瓶,买下小罐的油漆给它们涂上厚厚的印第安人似的图案和色彩。荷西在沙漠里捡来的骆驼的头骨早已放在书架上,荷西用铁皮和玻璃做了一盏风灯,快腐烂的羊皮,拾回来学沙哈威人先用盐,再涂“色佰”(明矾)硝出来,又是一张坐垫,见到一位萨哈威男人所刻的雕像更是难掩喜爱之情,他的创作粗糙感人而自然,充满了艺术的美感。经过一番精益求精的打造,三毛的沙漠之家俨然成为沙漠上的“罗马城堡”。
三毛就是这样以极大勇气和灵明智慧行走在沙漠里,留下了一个个生动、浪漫、离奇的故事。她犹如开在沙漠里的繁花,到处绽放美丽,将生命高高举在尘俗之上,那份浓浓的爱流淌在沙漠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