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听说余秀华是因她的那首惊世骇俗的《穿过大半个中国去睡你》,这样直白裸露的文字,在大众眼中是不能和“阳春白雪”的诗歌相匹配的,而且余秀华本身只有高中文化水平,一直以来都被贴上“乡下农妇” “脑瘫诗人”的标签,所以她的走红一直存在着很大的争议。
说实话,我买她的诗歌来读也是因为她在网络上的名气和事迹实在太火,这也算是热搜带来的好处吧,让她被争议的同时也让她受益。但真当我放下内心的偏见打开这本书的时候,我真的被她的文字所折服,她的辞藻间透出的出奇的想象力和不屈的生命力都让我惊叹。
她写爱情:“爱情再一次陷进荒谬,落在尘世上的影子多么单薄。失眠是最深的梦寐,相思是更遥远的离别”;
她写自己的命运:“我把自己的残疾掩埋,挖出,再供奉于祠庙或路中央,接受鞭打,碾压”;
她写自己在横店村的生活:“沉到地上,渗进泥土,悄无声息的。我不能说爱这寂静,和低于一颗狗尾巴草的宿命”;
她写家暴:“他揪着我的头发,把我往墙上磕”;
她写父亲:“不赞你以伟大,但愿你以平安”;她写:愿这湖水千年,映照清风朗月。愿你一生所得皆为你所愿。
她写亲情,写爱情,写在横店村的生活,写对人生的感悟,一只木桶,一条漏底之船,一颗花椒树,一片麦子,都能触发她对生命的感悟,都能表达她对命运的不妥协。
在这本书的代序中,旅美作家沈睿把余秀华比作中国的艾米丽·狄金森,评价余秀华的诗由出奇的想象,语言的打击力量,是纯粹的诗歌,是生命的诗歌。歌手李健说余秀华是“云里写诗,泥里生活”,她的诗是从土地里长出来的有机的诗歌。我想相较于余秀华的诗歌,或许她对人生的态度才更值得我敬佩,试问,如果我们拿到和她一样的命运之牌,我们能比她打得更好吗?我想绝大多数人做不到余秀华那样潇洒随心,更多的恐怕会以时也命也为借口而去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