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茶靡细心的整理了行囊,随身带上她的笔记本,她站立在高处,眺望远方,她的目的地是那一山之隔的璃月,那里流传着一个古老的传说,传闻,在那里,有一种唯有在黄泉之路上盛开的花朵,身为未来的大祭司,她渴望一睹芳容。

在旅程的开始,阳光明媚,微风拂面,茶靡的心情格外愉悦。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天气突变,乌云密布,茶靡遭遇了一次又一次的暴风雪。她紧紧地裹住自己,防止寒风侵袭,同时小心翼翼地踩着脚下积雪,生怕一不小心滑倒。在这恶劣的天气中,她不禁回想起自己过去所经历的,最猛烈的暴风雨,可比面前这个厉害的多,那既然如此,她也没有什么恐惧的了。

有一次,也是在一场暴风雪中,她邂逅了一位勇敢的探险家,在风雪中,他亮白的头发如同隆冬的雪松。他深深呼了口气,在她面前生火,抹了抹鼻梁上的创口贴,却仍旧心潮澎湃地同她交谈,他说,面对大自然的力量,人类是渺小的,但只要心怀敬畏,勇敢面对,总能战胜困难。他的话,直白又朴素,却给了茶靡极大的鼓舞,让她在逆境中不断前行。茶靡聆听着他的激励之言,心头涌动着无尽的力量,宛如春芽破土,迎着风雨茁壮成长。

在这段艰难的旅程中,她勇敢地迈出每一步,那坚定的背影,犹如一颗璀璨的明珠,熠熠生辉。茶靡不屈的身影,感动了天空中的云彩,它们纷纷为她让路,预示着美好的未来。她心中那团火热的信念,犹如指南针,指引着她穿越重重困境,终将迎来辉煌的曙光。

在漫长的旅程中,茶靡见证了大自然的神奇变化。有时,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雪地上,形成一道美丽的光影;有时,雪花飘落在她的发梢,瞬间化为晶莹的冰珠。尽管天气寒冷,但茶靡心中的热情并未减退,她相信,在这次旅程的终点,那座神秘的山峰,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等待着她。

茶靡继续前行,笔记本记录下了她一路的所见所感。在这段旅程中,她不仅领略了大自然的美景,还收获了勇敢、坚持与信念。当茶靡终于登上那座神秘的山峰时,她不禁感叹,是暴风雪,才让她更加坚定了内心的信念,勇往直前。

在临近雪山另一头时,荼靡又遇上一场暴风雪,这次,她熟练地运用在野外生存课程中学到的技巧,找到了一个庇护的山洞。

“这是什么……?”她在洞中发现了一些族人的遗留物,甚至还有她熟悉的气息。

她开始陷入了沉思,“我,曾经来过这里吗……?”她开始疑惑着自己的过去。

狐人的嗅觉是极好的,而既然自己来到过这里,那为何自己没有一点印象?难道所有的记忆都被她囫囵吞下了?

在幽暗的洞穴之中,她寻得了一个木质的箱子,其中蕴藏了尚未腐败的食物,这得益于高山终年的冰雪,以及,一朵被冰封的纯白花朵。那花是如此皎洁,如同雪山最晴朗的夜晚的那轮明月,又宛如山野中翻滚不止的雾气,淡雅的,玲珑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些一定是她生平第一次目睹此等奇花,不禁小心翼翼地将其捧于掌心,任由冰层逐渐消融。然后,她将花轻轻夹在书页之间,此时洞外暴风雪仍在肆虐。她一边搓手哈气,一边小心翼翼地拨开雪堆,试图为自己寻找一个可以蜷缩身躯的庇护之所。然而,在她挖掘的过程中,却意外地发现了一窝正在颤抖的小雪狐。这些可爱的小生物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用雪白的尾巴覆盖在脸颊上,互相温暖着对方,抵御着严寒的侵袭。

看着这些小雪狐,她心生怜悯之情,小雪狐们的母亲,也应该在某个地方辛勤地寻找食物,却因为暴风雨的肆虐而无法归来吧。

她想起了自己小时候,每当感觉到自己无法抵御寒冷时,都会将整个身子埋在外婆宽大的尾巴中,望着眼前这一窝小狐狸,不禁有些感同身受。

她就着小狐狸们坐下来,然后躺下,睡眼朦胧中,她看见小狐狸黑黑的鼻头触摸她的脸庞,而后,她便什么也不清楚了……只是这一夜,格外温暖。

而这一切,都始于那个雪夜,那窝颤抖的小雪狐和她相遇的时刻,她的记忆如同时光洪流一般回归。

她在梦中见到了一个如雪狐般熠熠生辉的白色身影,那是谁呢?是否曾经相识?即使是聪明的狐狸也无法解答。

雪停了,梦醒了,小雪狐们仍然紧紧依偎着她,她轻手轻脚地离去,一路向西。在晴朗的夜晚,她会搭起帐篷,欣赏山顶的绚烂极光。随着食物的减少,她不得不运用外婆传授的野外生存技巧,扒开雪地,寻找小动物遗漏的松果。再加上之前在洞中找到的食物,支撑着她穿越雪山。

她首次邂逅了连绵的山峦,广袤的绿茵。她并非未曾踏足雪山,随外婆赴清泉镇采购的那些时光,皆值严寒之际,食物匮乏。她总会趁此良机寻觅休假的迪奥娜欢聚,但无一例外,整个小镇银装素裹,因而她无缘见识春日的繁花,夏日的鸣蝉,秋日的红枫,那些白雪皑皑的山巅上未曾拥有的生机。临行前的翠绿与青葱,漫无边际,令她不禁联想到手中宝剑“苜蓿”,外婆在她离去前将其悉心磨砺,郑重地交付于她。那剑光彩夺目,如美玉经过精心抛光,碧绿璀璨如她明亮的眼眸,仿佛与眼前这幅繁荣景象遥相辉映。原来,这就是春天的气息。

小狐狸依旧踏歌前行,然而她不禁要驻足欣赏沿途的繁花似锦,目不暇接地探寻这世界的美好。她驻足于山巅之上,眼前是她从未涉足的城池,面朝大海,却没有故乡那般刺骨的寒风。在这里,她可以尽情地呼吸那咸腥的海风,感受这新奇的体验。

然而,她想起了外婆的叮嘱,临行前,外婆曾告诉她,世人并非都如族里的一般,能接受她拥有小动物的形态,大部分的人会感到惊异与恐惧。于是,她决定披上黑色的斗篷,一路顺着山坡滑翔而下。

她左顾右盼,装作若无其事地走进了这个充满国风气息的小城镇。璃月,源自于悠久的历史和文化底蕴,街道两旁的古建筑错落有致,飞檐翘角,红墙绿瓦,古色古香,灯笼高挂,随风摇曳,显得异常喜庆。

她走在青石板铺成的小道上,感受着脚下的岁月痕迹。偶尔有几个行人路过,都穿着传统的璃月服饰,满口乡音,互相寒暄着。

街道两侧的店铺也充满着国风元素,有卖剪纸、泥塑、书法等手工艺品的,还有茶馆、酒肆、饭庄等传统饮食场所。一家民间艺术馆吸引了她的目光,门口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民间艺术品,令人目不暇接。她忍不住走近,欣赏起了那些精美的艺术品。

她作为一个异乡人,与外界并无太多接触,因此她在粗略地瞟了几眼后,又匆匆往前去了。她看见孩子们在街头嬉戏,却不能停下脚步去参与;她看见路边小摊上琳琅满目的美食,却仍留念地回首后方;她看见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又望见一只归巢的燕子为她指引前行的方向——那是一只孩童手中的纸鸢。

是的,她仍旧应当前行。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饭量如此小的自己,在一路跋涉后,身子也变得轻飘飘的。临行前,外婆塞给她一袋钱,说是足够了,就在这里用掉吧。

她四处搜寻,就连路边小摊里的美食都让她目不暇接,鱼香肉丝,蛋炒饭,都是在雪山上未曾见过的佳肴。繁华的街头巷尾,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让人垂涎三尺的美食。那热气腾腾的火锅,鲜美可口的水煮鱼,仿佛在诉说着城市的繁华与热闹。

最后,她还是进入了一家有着明晃晃招牌的饭店——万民堂。

她挑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仔细研读菜单。悠然沉浸在字里行间,通过字面意思猜想着菜单上的佳肴美馔,她心生欢喜,仿佛已闻到了食物的诱人香气,却又因胆怯和陌生,不知该如何点餐。

“小妹妹,来尝尝我们万民堂的招牌,麻辣水煮鱼吧!”

荼靡猛地抬头,对面是一个黑发姑娘。眼前这位少女宛如幽夜中的精灵,那双明亮的橙色眼眸中,透露出一种令人安心的宁静和与之相称的热情。

“是外地来的吧?我们万民堂可是全璃月最地道的农家菜饭馆!”那姑娘仍旧滔滔不绝。

“那,那就来一份吧。”荼靡对照着菜单上的价格,只点了一份水煮鱼。

很快,水煮鱼就被端了上来,除了鱼外,上面还洒满了某种红色的蔬菜,恍若一团火焰在碧波荡漾的江河之中熊熊燃烧,这是荼靡过去从未见识过的,闻上去,一股莫名的炙热扑面而来,却丝毫没有鱼的腥味。片刻间,水煮鱼的香气弥漫开来,引人垂涎。

她轻巧地夹起一小块鱼肉,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辛辣冲击着她的味蕾,令她觉得舌头微微发麻。她愣了片刻,待自己缓冲好,再一次尝试这新奇的食物,细细品味之下,竟觉出一种别样的美味。她轻轻地蘸了蘸汤汁,一股醇厚的鲜美在舌尖上蔓延,犹如浪花激荡心扉。细嚼慢品间,辣意与鱼肉的鲜美交织,恍若置身仙境。她不禁微微一笑,悠然陶醉在这美妙的味觉盛宴之中。在不知不觉中,她将自己的斗篷缓缓摘下。

“好可爱的小妹妹呀。”那女孩撑着脑袋冲她笑,“以后来璃月,记得多来我们万民堂吃饭哦,我是这里的大厨香菱。”

香菱并没有对自己的外形而过分惊讶,这与荼靡对外人的预测完全不同,她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只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脸懵懂地看着她,仿佛刚见识世面的精灵。

“对了,姐姐,”荼靡拿出自己夹在书页中的花,“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香菱摇了摇头:“论食材,我还略懂一二,但是这花确实难倒我了。不过,我记得咱璃月有一家花店,就在万民堂附近,店主天青石也常来我们万民堂吃饭。”

“这样吗……我知道了。”

荼靡披上斗篷,背起行囊,在香菱的瞩目送别下,远离了万民堂。她很快就寻到了这家花店。目光所及之处,繁花似锦,各类花卉争奇斗艳,浓郁的芬芳扑面而来,令人陶醉。

“这家店,是叫‘花妍’吗……”

荼靡控制着自己脚步的声响,抚摸着小店中的奇花异草,品味着它们独特的芬芳,那些植物仿佛大自然的呼吸,那生命的韵律如诗如画,令人陶醉。

她看见了天青石,那个雪白长发,额前两撮青绿色挑染的女孩,不对,她的样子,是鸟。

“小狐狸,有什么事?”她摆弄着手中的玉兰花标本,先发问道。

荼靡都没有把斗篷摘下来,她怎么知道……

“常识。”

“你是什么……”

“啧,真没礼貌。初次见面,我是天青石,一只暗绿绣眼鸟,如果你没有事的话,请离开吧。”

“不,我……可不可以帮我看看,这花是什么?”

谈到花,天青石就显得认真起来的样子,接过荼靡手中的白花,天青石眼中闪烁着好奇的光芒,她小心翼翼地将白花置于放大镜下,细细审视。犹如鉴赏家一般,她品味着花朵的每一个细节,那纯白的色彩在她眼中显得愈发圣洁。

“很像白色的月季,又有些不同,但是可以初步确认,它属于蔷薇的一种。”

“那它……”

“很抱歉,任何书上都没有记载过这种花。但是我听说过你们雪山上的狐狸,会在祭祀的时候摆满这种花吧。”

“没有……我没有见过它。”荼靡黯然了星辰一般的眼眸。一段尘封的往事,如梦似幻,渐行渐远。

“你可以去须弥的教令院看看,没准会有收获。事先说明,我可不会帮你。”她腰上的草元素神之眼一闪一闪,“既然没事了,请走吧。”

“啊,好……”荼靡将花重新夹在书页中,披上斗篷,出了门,望着门口摆满的花花草草琳琅满目,天青石外冷内热的性格,不妨也是一种情趣。她径直走向那座通向璃月港外的青石小桥,微风拂过,带着花香,与斗篷下的她撞了个满怀。望向桥下的碧波荡漾,她嘴角抿起,似是回忆起那段刻骨铭心的往事。

她忽然听见了唢呐的声响,如春风破晓,穿越时空的隔阂,在她的耳畔悠然回响。唢呐声颇有凄凄惨惨戚戚之感,想必也是丧葬事宜吧。她想起了故乡的葬礼,一向都是由代理大祭司的外婆进行主持的,而她也不得不旁观,年幼的她不懂什么离恨别愁,只知道数着燃烧着的白蜡烛还有多少时间殆尽。对,还有零星的白花,她怎么不记得了呢。

她忍不住就冲进了小树林中,果然是一个送葬队伍,领头的是一个身着黑衣的送葬人,貌似是个姑娘。荼靡想知道璃月的习俗,于是一路尾随,也多亏狐人走路小心翼翼的习惯,她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送葬仪式结束,那个女孩才发现她,女孩如红梅一般盛放的眼眸,给荼靡带来不亚于水煮鱼的炙热。

“小妹妹,找我有什么事吗?难道你看破了红尘,想要早早地请我往生堂堂主胡桃准备自己的身后事?那欢迎!”

“啊……不是。我想知道,送葬花的名字,叫什么?”

“你问这个?嗯……”胡桃托了托下巴。

“我们家族也是丧葬行业的……”荼靡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便将自己的花拿出来,“用的是这种花。”

“哦?同行啊!幸会幸会!不过,我们的花可能不太一样。”

“我知道……”

“我们一般用的是菊花啦,哦对!在生与死的交界处,盛放着一种与众不同的花朵,我看小妹妹你也有神之眼,那不妨跟我去看看吧。”

“真的可以吗……”

胡桃用毋庸置疑的眼神回应了她,仿佛已经看穿了她内心的顾虑。

胡桃紧紧握着她的手,小心翼翼地穿越这片绿意盎然的竹林,那摇曳生姿的竹叶仿佛在诉说着这里的故事。她不禁沉浸在这美好景色中,未曾留意身边游荡的田鸽,以及悄然出现的野猪。脚步轻盈,她们穿越这浓密的竹林,渐渐远离了喧嚣,享受这难得的宁静时光。

走到林子的尽头,忽然起了一阵大雾,遮蔽了荼靡的视线。

“正常人可是走不到这里的呢,不要掉队哦。”

荼靡抓住她的手,才意识到已经出手汗了。

她们再往前走,雾气逐渐消散,却看不见先前的那片林子,而眼前的,是一片无尽的荒芜。

“荼靡,看!”

荼靡一回头,只见漫山遍野的红色彼岸花,不见叶,绽放出妖艳浓异得近乎红黑色的曼珠沙华,看上去是触目惊心的赤红,如火如荼。荼靡凝望着这片彼岸花的海洋,仿佛跌入了一个梦境般的画卷。那红黑色的曼珠沙华犹如烈焰般燃烧,映衬出无尽的繁华。风轻轻拂过,花朵轻舞摇曳,宛如一幅流动的诗篇,诉说着千年的秘密。她不禁为之震撼,这盛开在荒凉山野的花朵,似乎在诉说着一种顽强而坚韧的生命力量。

但是,这并不是她所期望的花朵。

“荼靡,我曾听过一句话。在通往天堂的小路上,曼珠沙华开到荼靡,千百世的回眸终于换得今世相约彼此。这朵花令荼靡你如此忘怀,想必是特别重要的存在吧。”

“胡桃……”

“走吧。”

恍恍惚惚中,荼靡看见无尽雾气的尽头,又是那个如同梦境中的白色身影,这次的轮廓比先前更清晰,仿佛自梦境深处踏雾而来,那如烟似幻的轮廓,在迷离的雾气中若隐若现,愈发显得神秘而美丽。但只是一瞬,便随着雾气的消散而不见了痕迹,恍若仙子拂袖而过,雾散梦醒,唯余幽香绕梁。

“荼靡,你的心里也埋藏着很多呢。哎呦,不要担心!我不会去过问客人秘密——你已经成为我的新客人了哦。”

“谢谢你……”

漫无目的地走到了相遇的林子口,荼靡披上斗篷,和胡桃挥手告别。正因自己心中有势必完成的执念,她才勇敢地向社会迈出第一步。彼时林口微风轻拂,繁花似锦,踏遍千山万水,今朝离别,他日重逢,共赏花开。

“往西走,就到须弥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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